烏鴉受傷四天后,大抵可以下床走動,由于尚未痊愈,暫時不能練功,更不能動氣。金三爺了解她的脾氣——不喜歡被“監視”,于是估計沒什么大事后,撤掉了保鏢,但時常派些女武士來送藥。此外,楊忠整日守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對于這兩個人做的一切,烏鴉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都看在了心里。對她來說,除了與木子和angel在一起時,這段日子算是它最快樂的時光,因為有兩個男人像哥哥一樣照顧自己。
此刻,她正在調皮的看著給自己削蘋果的楊忠,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次也是她受傷躺在床上,蘇妹從外面摘來蘋果,楊忠就坐在床邊給她削皮,邊削還邊說:
“烏鴉不要怕,很快就會好的。”
她這樣想著想著,就傻笑了起來。
“傻笑什么?快吃你的蘋果吧!”
楊忠也笑了,削了一塊塞進烏鴉的嘴里。可是一抬頭,他臉色大變。
“誰?”
話音剛落,楊忠便沖了出去。來者是TallerMarx派來的刺客,怕驚動宅內人,所以只帶了毒刀毒劍。楊忠追來后便與這兩人進行了一場惡戰,由于赤手空拳,寡不敵眾,挨了兩刀。恰巧端藥過來的女武士撞見此事,忙發出信號并加入了搏斗中。刺客見驚動了本府人連忙逃走了。
“楊先生,你沒事吧?”女武士見楊忠受傷了,忙過來詢問。走近一看頓時失色。
“楊先生,你中毒了!必須盡快逼出來。”
可是楊忠心里想著一些事。霎時,他恍然大悟,不顧女武士的叫喊直奔陰陽閣去了。
其實楊忠剛跑出去,龍管家便兇神惡煞的沖了進來。烏鴉只當他是受了氣,忙笑問:
“龍管家怎么來了?大哥有事找我嗎?”
而她的笑容卻被龍管家突然掏出來的槍驚得不見了蹤影。
“秋水!你去死吧!”
烏鴉立刻提起了警覺之心,慢慢的跳下床來。
“你別動,否則我立刻開槍!”
“你不會,你一定會告訴我原因,告訴我你是誰?不是嗎?”
烏鴉邊笑著敷衍他,便慢慢向窗口移去。
管家有些心驚了,
“我當然要告訴你,這么多年我在金家忍辱負重,為的就是這一天,今天終于讓我等著了,真是蒼天有眼啊!哈哈哈!”
龍管家很激動,拿槍的手開始四處亂擺。這時,楊忠已悄悄的來到他背后,正朝烏鴉使眼色。烏鴉會意,忙說:
“那么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我?”
“我是誰?你問我是誰?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五年前你殺我全家116口,偏偏不小心留了我龍宇云一個活路。你這個女魔頭,你去死吧!”
說著他將槍口對準烏鴉,手指已搭在了扳機上,就在他開槍的那一刻,楊忠從側面踹了他一腳,并且順勢踢掉了他手上的槍。那個龍管家還想掙扎,但立即就被跟進來的女武士們制服了。此刻,莊靜和金三爺也聞訊趕到了。
由于剛剛動了氣,楊忠體內的毒已侵入各個穴道。冰冷的汗珠不時從他額頭滲出。然而,這一刻,這一切這些都已不再重要,他只是一下子抱住窗口的烏鴉,無力的喘息著,淚珠慢慢流出眼眶。
“忠哥錯了!忠哥——不該離開你。對不起,差點害死你。”
烏鴉聽出不對勁,急的流出了眼淚問:
“忠哥你怎么?怎么會這樣——?”
話還沒說完,楊忠突然抱著她轉了個身,在兩聲冰冷的槍響傳來時推開了她。
“什么人?快追!一定給我追回來!”
金三爺說完走上前來扶起烏鴉,而楊忠卻在兩人的視線中笑著倒下去了。
“忠哥!”烏鴉推開金三爺忙跑過去抱起滿口是血的楊忠。
“忠哥!你要活著,要活著啊!大哥,我求求你,你救他,救救他啊,救救我哥哥!”
烏鴉轉身向金三爺求救,卻被楊忠一把拉住。
“沒用了——我中毒了,活不成的。。。。。。”
看著楊忠漸漸虛弱的樣子,烏鴉淚流滿面的說:
“不可以,你不是說過要永遠陪在我身邊嗎?你這樣離去,我
清晨醒來看不見你怎么辦?你要活著,一定要活著啊!”
楊忠笑笑,將手指放在自己嘴邊,又放在烏鴉嘴上。然后說:
“現在我們接過吻了,這就夠了。別——忘了我,只要你——不——忘了我,我——就會——在你身邊。”
楊忠笑著,突然流起了淚。
“答應我,離開這里,到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安一個小家。別再報仇了,大家——都希望你——活——著。因為,你是我們族人——最后——最后一粒火種了。答應我——好嗎?”
烏鴉收起了淚,搖著頭說:
“不,不,我不答應。”
她眼中立刻閃現出兇光,族人在火焰中掙扎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一定要血債血償,一定要!”
說著她背過身去,不敢再看楊忠乞求的目光。
“。。。。。。”
那以后,楊忠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便撒手歸西了,只有那滿是乞求的雙目還久久不肯合上。
烏鴉在背后拂過楊忠的眼睛,心中默念:
“忠哥!寬恕我的任性吧!我讓你死不瞑目,只有等到日后相見時,再由你處罰我吧。”
于是她慢慢放下楊忠,轉身對金三爺說:
“大哥,幫我做三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