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的姑姑柳春香,提著小盒子從柳文所居住的小區(qū)施施然離開,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
坐在出租車上,柳春香看著旁邊的盒子,嘴角出現(xiàn)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低聲喃喃說道:“這柳文小子,似乎還真的長大了,居然會和我這般客套了,還真是讓人有些驚訝。”
食盒安靜的放在座位上,柳春香并沒有在意這樣?xùn)|西的味道,僅僅只看到了它所代表的心意。能夠這樣,的確不容易,若真的是長大了,以后便會省心很多,這也是好事。
“不過說實話還是有些在意,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柳春香暗笑想著:“回去就拿老淳來實驗一下,讓他看看他的侄子的手藝,不過這味道如何不提,這名字倒是非常好聽……十年陳花雕話梅鴿,真是個清雅難得的名字,還是七個字,就像是詩詞一般,真是不容易。”
想到這里,柳春香忍不住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才自語道:“說不定我的這個小侄子在廚師方面的確有些天賦,雖說看著他的那樣子有些不愿意放棄學(xué)業(yè),但成績?nèi)绻懿畹脑捯灿刹坏盟吘顾麄兗乙呀?jīng)夠辛苦的了,還不只是這樣……不過假若成績還算不錯,不說一中二中,就算是次一些的三中四中,能夠以及格線公費的分?jǐn)?shù)考上去,如果愿意,也可以繼續(xù)讀下去,畢竟這孩子實在是太小了。”
柳春香的心中想著這些亂糟糟的東西,前后都有些矛盾,顯得略微優(yōu)柔寡斷,畢竟對于柳文的未來,她還是沒有辦法以自己的意愿,固執(zhí)的一言而定,要知道這是一個人的人生走向,不是兒戲,必須慎重。
車子很快就開到一個小區(qū),相對于柳文所居住的小區(qū),這個小區(qū)顯然格調(diào)更高一些,進(jìn)進(jìn)出出的車子都是寶馬奧迪悍馬之類,整體環(huán)境也同樣遠(yuǎn)遠(yuǎn)超過,風(fēng)景布置格外清雅。
在自己所在的樓棟前下車,柳春香付了車錢便開始上樓。
正在趁著電梯上樓,還未回到家中,電話便響了起來。
柳春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有些奇怪的微皺眉頭:“這老淳,怎么打我電話?我不是說了去小文他們那邊一趟嗎?”
將電話接聽,對面頓時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是渾厚聲音:“春香啊,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已經(jīng)回來了,有什么事情嗎?”柳春香問道。
電話對面的中年男人顯然就是柳文的姑父,這個小城市的公安局的政委,此時的語氣急忙之中透露著許些驚喜:“那就快點回來,等等和我一起去車站一趟。”
“怎么回事啊?”柳春香繼續(xù)問道,心想這么多年老淳還是這個毛病,說話也不全部說完,去車站,你倒是說說去車站做什么啊……不過,想到這里她也隱約猜測到了一些。
果然,丈夫的下一句話驗證了她的猜測。
“老齊過來了……真是沒料到,老齊居然會提前過來。我本覺得會是晚上才會過來,沒想到這么快就到這里了,我想快點過去接他,所以你快點回來吧。”電話對面的李淳快速說道。
“老齊這么快就來了?我已經(jīng)回來了。”柳春香一邊說著,一邊取出鑰匙將門打開,將電話掛掉,走入房間里面。
“快點吧。老齊已經(jīng)到了,所以沒有給你化妝的時間了,換件衣服就和我一起走。”李淳雷厲風(fēng)行的說道,很顯然,這個老齊在他的嚴(yán)重非常夠分量。
“急什么,等等就好,你也去換件衣服,這個衣服還有些臟,像是什么樣子。”柳春香說道:“西姐!快去拿一件外服過來!”
保姆西姐連忙應(yīng)聲,過去拿衣服。
李淳一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去換件衣服,你也快點換衣服。”催促完之后,李淳接過保姆遞過來的衣服,開始換下,嘴里也不閑著,有些感慨的說道:“當(dāng)年一別,我多少年沒有見過老齊了?唉,這么多年了,我還是一個小小的政委,他老齊雖然并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卻能夠在上面的首長耳邊說兩句話,就算是我的頂頭上司,都是不能夠忽視的,哪怕是書記,也得和顏悅色的接待,這一次我卻能夠憑借老朋友的身份捷足先登,真是不容易——”
“這些我不懂,不過你就和他好好談?wù)勑陌伞?/p>
“這是自然,市里最近很多人越來越不安分了,必須要借借東風(fēng),如果老齊愿意,他便是最好的東風(fēng)啊,那些只知道爭權(quán)奪利的家伙整天就會亂彈琴,不好好懲治一下,真是不知道法字怎么寫的!”
“在家里少說這些!”
“你也應(yīng)該聽聽!”
男人說著,眉眼越發(fā)的精神,雙眼很是明亮,透著一股子精神,根本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反而是二十幾歲充滿年輕干勁的小伙子一般。
官場和別的不同,四五十歲才算是開始發(fā)光發(fā)熱的時間段,可以說,這位“年輕”的政委,此時正在處于事業(yè)的巔峰所在的開始階段,以后才是展開博弈的政壇戰(zhàn)場時間。
柳春香回到房間之中也將衣服換好,此時的她,換了一身稍微灰暗一些的衣服,這樣顯得少了幾分雍容,多了幾分肅麗,威嚴(yán)更甚了一些,讓人一看便是心中一凜,養(yǎng)移體,居移氣,這多年的官家夫人生涯,早已經(jīng)將她從一個普通女孩變成了如今的貴婦人。
很快,柳春香和李淳雙雙出門,只留下家中的保姆,她看了一眼柳春香帶回來的東西——一個食盒,只是一看,便知道了是什么,沒有多想,便將其放在冰箱之中。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后,三人已然回來。
“哈哈哈,老李啊,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還是這么精神,這么有干勁,不過我老咯!”一個穿著簡單襯衫的光頭男人在李淳的陪伴下,來到了家中。
“你我方才四十出頭,這么年輕,談什么老?”李淳不以為然的說道,同樣的年紀(jì),心態(tài)卻完全不同。
“你當(dāng)然不一樣哦,我看著我女兒一天一天長大,便越發(fā)覺得我老了……”光頭齊南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李淳佯裝不悅說道:“咋一見面,你就感嘆這個?”
“好好好,不說了,不然政委大人要發(fā)怒咯!”李淳毫不在意的揶揄說道。
“哎,這就嘲諷我了,你還真是一點性子也沒改,我這小官,怎么能和你這首長身邊紅人,美大名譽教授,副校長,相提并論?!”
“哈哈,你這樣巴結(jié)我可沒好處,多年不見,你不也還是老樣子,今天好好喝喝酒談?wù)勑模 ?/p>
“這才對頭!”李淳點了點頭,在這老友面前,不表現(xiàn)太多城府,坦誠一點,才更合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