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整個瓊州府都在議論一件事:那就是澳洲人的南洋艦隊擊敗了荷蘭人的掠奪艦隊,而且是在南洋艦隊以10艘戰(zhàn)艦對7艘荷蘭人戰(zhàn)艦的情況下,取得了大大的勝利。這表明了澳洲人有能力保護瓊州的商船去馬尼拉,還有澳洲人一年收取的5000兩銀子保護費沒有白交,這個消息刺激了有商船的海商。
很多商人都表示下次南洋艦隊護航的時候,也要把自己的商船投入到臨高—馬尼拉航線上賺錢,以前在南洋海盜襲擾下不得不閑置的商船終于可以再次出海賺錢了。于是這些商人們開始大力收購物資,也讓白燕城的產(chǎn)品迎來了一次銷售潮,廠長們大大了舒了一口氣,目前不用為積壓的產(chǎn)品發(fā)愁了。
見到讓明朝人參觀荷蘭人戰(zhàn)艦的效果如此之好,居然帶動了這么多商品的銷售,議員們決定加大對這次勝利的宣傳力度。不久后整個瓊州的府、縣都有人不停的宣揚澳洲人擊敗了荷蘭人,四艘蓋倫船也對公眾開放,允許任何人進行參觀。一時間,前來觀看荷蘭人戰(zhàn)艦的明人不絕,形成了一股潮流,誰不來看看著西洋船就不好意思和人說話。
造船廠的廠長許爍遠在網(wǎng)絡上抱怨道:“進來參觀的惡人也太多了,一天好幾百人,導致我們的員工效率下降,害得我們船廠的效率降低了不少。”
“那我們起一道圍墻把那四艘船和造船廠分開?”周浩積極的出謀劃策,管的區(qū)域大了不少,海軍對戰(zhàn)艦的需求更加旺盛了。
“好,這個主意太好了!”許爍遠很高興的說道,“多謝你的建議。”
“哈哈,你不要放慢對戰(zhàn)艦的制造就好了,海軍現(xiàn)在很缺戰(zhàn)艦。”周浩說道。
“這個你放心,海軍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我們政權的保障,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許爍遠說道。
“晚上請你去夜色酒吧喝一杯怎么樣?有空么?”周浩說道。
“有空,哎呀,好久沒去酒吧了,造船廠真是太忙了呀!”許爍遠嘆道。
崇禎二年二月一日,王克彬站在船頭看著熟悉的廣州城發(fā)出感嘆:“廣州城,我又回來了!”去年灰溜溜的回到臨高讓王克彬很是不爽,這次堂堂正正的回到廣州,現(xiàn)在終于親手終結掉心里面很長時間不愉快的源頭,心頭一陣暢快。
王克彬帶領薛友見過以前的一些合作商人,又對官員們發(fā)動銀彈攻勢,廣州的的主要官員還是要結交的,以前留在廣州的關系有再次運轉(zhuǎn)了起來。通海商行再次開張了的消息傳遍了廣州城,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通海商行依然是車馬不息,貨物居然賣得更為火爆。
王克彬知道自己不久后就會告別了這里,在白燕城當商務部長,不在主持通海商行的工作。不過總算正式返回了廣州城,自己挽回了顏面,有點理解美國的麥克阿瑟打敗日軍后再次回到菲律賓時的感受了,一股得到認可的滋味彌漫在心頭。
總督府里,王尊德的模樣像是衰老了不少,氣色較幾個月前差了很多,背部靠在椅子上,像幕僚沈丁尚問道:“朝廷里對我的處置的結果傳來了嗎?”說完還“咳,咳”咳嗽了兩聲,這時沒穿官服的他如同平常年過六十的老頭子一樣的虛弱。
沈丁尚望著像是衰老了十年的總督,知道他做出這次招安澳洲人的奏折雖然勉強在朝廷里通過了,不過還是受到了很多言官們的彈劾,聽說崇禎皇帝對他也有一些不滿,一因此肩上的壓力很大。
看著總督大人臉色平靜,沈丁尚小心的說道:“有個不太好的消息,有人彈劾您不想著如何剿滅盜匪而是直接對盜匪進行招安,對盜匪的太多太過柔弱,想讓您告老還鄉(xiāng)。不過陛下沒有答應,說明您還是深受陛下信任的。”
“我知道的,就在我的奏折上報之后,已經(jīng)想到這樣的結果了,不過比想象中的還要好些,總算沒有直接罷免我的官職,不過我估計自己也坐不了總督之位多久了。”王尊德緩緩的說道,看著沈丁尚臉色的疑問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你一定是在想我為什么不對澳洲人發(fā)動進攻,就算討匪失敗也可以拉著廣東的官員們一起承擔責任,而不是現(xiàn)在一副自己主動告老還鄉(xiāng)的情況。”王尊德自己說出了沈丁尚沒有說出來的疑問。
“瓊州偏僻之地,物產(chǎn)不豐,居于海外,況且我軍水師相比澳洲人的就太差了,你想起了逗留在澳門的佛郎機人了嗎?”王尊德問起話來。
“知道,這伙西方人雖然人數(shù)不多,不過很是難纏,火器先進程度較明軍高出太多,好幾次明軍進攻澳門的佛郎機人也沒用成功。”沈丁尚像是明白過來了。
“這伙澳洲人比佛郎機人奸猾,靠著自己宣傳是宋朝后裔,學會了招募當?shù)厝耍冗@些佛郎機人厲害十倍,還仗著船只遠勝我等,縱橫海域,更加難以剿滅。”王尊德嘆道,“況且現(xiàn)在東北的韃子對大明的威脅是越來越大了,總要集中精力對付他們。澳洲人船只再厲害也開不到陸地上來,先對付陸地上敵人吧。”
“在下愚昧了,原來總督大人看得那么長遠,可惜那些官員們沒有見識,就是盯著總督之位放不開了,非得把您逼下臺去。”沈丁尚想了想,“大人,您打點了內(nèi)閣諸位大臣沒有?這些大佬在陛下面前說的上話的,只要陛下信任您,這些言官的彈劾就無關緊要了。”
“算了,當官幾十年我已經(jīng)很累了,身體也不太好,這官也是不好當,就懶得活動了。”王尊德一臉輕松的說道,“死在家鄉(xiāng)也心甘情愿。”
“不過大人,通海商行送來的萬兩白銀,百塊玻璃鏡,一個大座鐘,禮物很是不少,要不要按照以前的例子退回去?”沈丁尚笑著說道,“既然大人想告老還鄉(xiāng)了,不如接下這筆禮物。”
“哈哈,老夫這次也不客氣了。”王尊德哈哈大笑,“你也收了不少吧,這次幫澳洲人說起好話來了。”
“大人,您都要回鄉(xiāng)下去了,在下也就無事可干了,為了以后的生計著想,只好接受了澳洲人的禮物,還請大人見諒”沈丁尚說道。
“哎,你跟著我做了很久的事,被我這臭脾氣連累了,也沒有撈到什么好處,對不起你呀。”王尊德抱歉的說道。
“不要緊,這次不是也收了澳洲人的禮物了嗎,不虧。”沈丁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