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姑娘聽到“中毒”兩個字,竟然嚇得哭了起來。
劉晨穎無奈一笑,解釋道:“這個食物中毒跟毒藥中毒是不一樣的。大家不用太擔(dān)心,我估計是昨天吃的東西有問題,毒素停留在胃里,所以大家今天才會有惡心,嘔吐的現(xiàn)象。”
有人問道:“我們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為什么以前沒事,現(xiàn)在就中毒了呢?”
有人又道:“大家吃的東西都一樣,為什么就我們中毒了,其她人卻沒事呢?”
“她是亂說嚇唬人的吧?”
“她一個姑娘怎么會懂得醫(yī)術(shù),我們安心等太醫(yī)來就是了。”
劉晨穎聽著她們的反駁之詞,哭笑不得,遂自言道:“怎么中毒的這應(yīng)該是刑部該去查的。食物中毒或輕或重,輕微中毒只要稍作休息就無大礙,若是嚴(yán)重者,毒素殘留體內(nèi)無法排出,則會嚴(yán)重影響身心健康。”
大家顯然對她的說辭表示懷疑,并不搭理她。只有慕雪兒和江蕙青小聲問她有沒有辦法幫她們解毒。
劉晨穎本來是帶了師父研制的解毒丸,可解百毒,只可惜沒帶出來。況且這里人這么多,也不夠用。她說道:“江姐姐估計昨天吃得不多,體內(nèi)毒素最少,只要多飲水,將體內(nèi)毒素排出就沒大礙了。至于雪兒稍微嚴(yán)重些,你早上是不是沒吐出來?”
慕雪兒點了點頭:“一直干嘔,就是吐不出來。”
“想辦法讓自己吐出來,如果沒辦法催吐,就要喝些中藥下去。至于夏琴非要吃藥不可,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嘔吐了。”
江蕙青見房間里放著一缸水,她便去舀了些喝下。劉晨穎則幫慕雪兒催吐,她吐出來后果然舒服多了。
大半天過去,還是不見太醫(yī)前來,眾人又見慕雪兒和江蕙青病情好轉(zhuǎn),也學(xué)著她們開始催吐,喝水。
輕微中毒的用這個方法大致休息一下就可以痊愈,可像夏琴這樣無法起身的總共有六人,若不及時服藥,會有生命危險。
劉晨穎讓大家把六人集中到一起,她逐一為她們把脈。
慕雪兒緊張道:“她們怎么樣了?”
“毒素已經(jīng)在擴(kuò)散了,再不解毒,我擔(dān)心她們會有危險。”劉晨穎懷疑外面的人是不打算管她們了,所以把事情說得嚴(yán)重些,好讓大家有心理準(zhǔn)備。
“我去叫人,”慕雪兒起身走到門口,邊敲門邊叫“來人”,可叫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來開門,“怎么辦,她們果真把我們關(guān)在這里不管了。”
江蕙青道:“我們好得也是選定的宮女,我想她們也不敢不管我們死活,至少會給我們送飯吃。”
人群中有人提議道:“等她們送飯的時候,我們就想辦法逃出去。”
大家開始附和著,都說要逃出去。
劉晨穎想了想道:“這樣逃出去不妥,一來我們不知道他們外面有多少人把守。二來,如果用逃的會落下口舌,你們?nèi)绻€想選妃估計就沒機(jī)會了。”
“你說還有什么辦法。”之前提議的人問道。
“我說一個辦法,你們覺得可以就做,覺得不可以就不做。等她們過來送飯,你們想辦法引開她們的注意,我會乘機(jī)逃出去,再找人來救你們。”之前杜三妹跟她說過,如果碰到問題,可以去找一個叫珍姑的幫忙,她說珍姑在宮中還是有些地位的。劉晨穎打算逃出去后就去找珍姑幫忙。
眾人猶豫著沒回答,畢竟讓她一個人走似乎不妥。
劉晨穎冷笑道:“反正我對選妃沒興趣,你們?nèi)绻辉敢猓蔷退懔耍蠹业戎鴦e人來好了。”若不是夏琴病情嚴(yán)重,劉晨穎也不想當(dāng)這個頭。
這些姑娘畢竟年紀(jì)尚輕,又無閱歷,加上慕雪兒在旁說了好多利害之處,大家總算口徑一致,同意掩護(hù)劉晨穎離開。
好不容易熬到了送飯時間,大家聽著開門的聲音,等門一開,所有人便涌了上去,將送飯的人圍在中間。
劉晨穎趁亂逃了出去,拿出八百米沖刺的速度,一路狂奔,時不時還回頭看看有沒有追兵。結(jié)果,她在拐彎的地方一個剎車沒剎住,竟然撞到了四人抬的步輦上。幸好輦上坐著的人會些輕功,一個翻身,穩(wěn)穩(wěn)落地。
“大膽奴才,竟敢沖撞王爺,是不是不要命了?”一名侍衛(wèi)拿劍指著劉晨穎,怒斥道。
劉晨穎嚇得全身發(fā)抖,心想這下完了,誰不好撞,偏偏撞到了王爺。她看著手里的鈴鐺,正準(zhǔn)備跟童即求救。
這時,一雙大手輕輕將她扶了起來。那名侍衛(wèi)口中的王爺竟然親自來扶她,還一臉慈祥地問道:“什么事這么著急?”
劉晨穎撫了撫撞到步輦的頭,愣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王爺溫文爾雅,眼睛仿佛充滿磁性,叫她移不開眼。就算在現(xiàn)代看到帥哥,她也很少犯花癡,可眼前的男人竟然讓她看呆了。他的眼睛雖然及不上王帥的深邃,五官沒有許尚尚的精致,皮膚也沒有小老頭的細(xì)膩。可組合在一起,卻比他們?nèi)魏我粋€都要耐看。
她記得歷史上木匠皇帝只有一個兄弟,就是后來的崇禎皇帝。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王爺,那他很可能就是信王朱由檢了。
“你沒事吧?”朱由檢估計以為她嚇傻了,回頭對著他的手下訓(xùn)斥道,“你沒看見她沖過來的時候沒看路嗎?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責(zé)罵人之前一定要先問清楚情況。”
那侍衛(wèi)拱著手,低頭道:“小的知錯了。”
朱由檢拍了拍劉晨穎的肩膀,笑了笑,轉(zhuǎn)身坐上步輦,準(zhǔn)備離去。
劉晨穎終于回過神來,叫道:“王爺,請等一下。”她覺得自己找到包青天了,王爺?shù)臋?quán)利總比珍姑大,他肯定能把姐妹們救出來的。
朱由檢伸手做了個停的姿勢,手下人便停住腳步。他回頭看著她,問道:“還有事嗎?”
劉晨穎跑到他面前跪了下去,先磕了三個頭,才緩緩說道:“王爺,我本是進(jìn)宮選妃的宮女,我們待選的三百名宮女住在蘭心宮。今天一早,五六十個姐妹都出現(xiàn)嘔吐的情況,姑姑將我們帶到附近的屋子里,說會請?zhí)t(yī)來幫我們診斷,可等了一天也不見太醫(yī)來。幾個姐妹眼看就快不行了,我才急著跑來找人幫忙,所以才沖撞到了王爺。奴婢斗膽請求王爺,可否讓太醫(yī)來看看這些姐妹?”
“有這種事?”朱由檢看著手下問道,“選妃一事是誰在負(fù)責(zé)的?”
手下人答道:“這事一向是司禮監(jiān)在管的,具體誰在負(fù)責(zé)還得問下司禮監(jiān)。”
“你馬上去請?zhí)t(yī)過來,我過去看看。”
劉晨穎大喜,隨著朱由檢的步輦來到之前關(guān)著她們的屋子,有王爺做后盾,她走起路來腰板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