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是奉圣夫人的丫環(huán),沒理由幾天時間就調(diào)到永和宮來的。劉晨穎聽小林子他們說過,皇上至今還無子嗣,倘若范婕妤能順利產(chǎn)下一子,說不定將來就是太子。
可奉圣夫人只是皇上的乳娘,應(yīng)該不會加害他的孩子的。劉晨穎又不敢貿(mào)然把藥給她,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春喜有些不耐煩道:“娘娘還等著喝藥呢,你倒是給我啊。”說著伸手就要去搶劉晨穎手中的藥。
劉晨穎本不想給她,順勢一躲,春喜撲了空,差點摔到地上。
她拍著胸口定了定神,對著劉晨穎怒目一瞪:“大膽奴婢,你不過是御藥房的小宮女,我可是娘娘的貼身丫環(huán)。你忤逆我就等于忤逆娘娘。”
劉晨穎強忍著發(fā)火的沖動,欠著身子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御藥房有規(guī)矩,這些藥一定要親自送到娘娘跟前,讓她安排下人去煎藥。您如果急著要幫娘娘煎藥,那就跟我一同進去見娘娘吧。”
春喜氣得直咬牙:“御藥房何時來的這規(guī)矩,你好大膽。”她揚起手,就要往劉晨穎臉上扇巴掌。
劉晨穎也不是好惹的,況且她在現(xiàn)代還學(xué)過跆拳道,春喜手還沒碰到她的臉,劉晨穎左手往上一擋,反過來去抓她的手,右手已經(jīng)抓住了她腰間的衣服,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推倒在地。
這時有幾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太監(jiān)顯然看出了些不對勁,沖著她們喝道:“你們兩個快住手,皇宮里豈容你們在此撒野。”
劉晨穎收住手勢,放開了她。
春喜竟然當著太監(jiān)的面哭了起來,指著劉晨穎說她欺負她。
劉晨穎一臉無辜,明明剛才還揚著手要打人,一個轉(zhuǎn)身竟然如同受傷的小鳥,楚楚可憐起來。這也太會裝了。
太監(jiān)冷哼了一聲:“不管你們所為何事,這次暫且饒了你們,下次若再讓我碰到,決不輕饒。”
劉晨穎這才看到他們身后站著的竟然是信王,雖然是第二次見,可還是心頭砰砰亂跳,不僅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有他那溫文爾雅的笑。
“怎么是你?”朱由檢笑著看了看劉晨穎,好似對她剛才的舉動很不解。
劉晨穎慌忙欠身:“奴婢拜見王爺。”
春喜自然也認出眼前的是信王,忙施禮,又見他認識劉晨穎,不敢再開口。
“你們兩人怎么了?”朱由檢又問道。
劉晨穎剛想回話,春喜急道:“只是一點小事,不勞煩王爺了,奴婢還有事情要忙,先告退了。”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劉晨穎朝著她的背影哼了一聲,暗道:“有種別走。”
“你……沒被選為嬪妃嗎?”朱由檢看了看她的衣服。
劉晨穎本想說自己無德無能之類的話,可轉(zhuǎn)念一想,眼前站著的可是未來的皇帝,而且也是目前為止她看到最順眼的人了,沒理由去貶低自己的。
她嘿嘿一笑:“沒選中更好,這樣就輪到我選別人了。”
朱由檢沒想到一個宮女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一笑,喚了手下人正準備離開,卻看到皇上的金鑾駕朝這邊而來。他只好站在一旁等候。
劉晨穎也看到皇上了,她還看見跟在皇上身后的王帥,朝他眨了眨眼。
朱由校從金鑾駕上下來,朱由檢笑著迎了上去。
眾人向皇上行禮。
朱由校笑道:“朕以為你出宮去了,原來在這里。”
朱由檢道:“正打算出宮,剛巧路過這里。皇兄是到永和宮去嗎?”
“朕去看看范婕妤,聽太醫(yī)說她近日食欲不振。”
“若沒事,臣弟先告退了。”
“好,去吧。”
朱由檢領(lǐng)著手下人走了,朱由校這才看見站在一旁的劉晨穎,立馬露出笑臉:“你怎么也在這?”
“我……”劉晨穎見這里人多,不能施禮,遂欠身道:“奴婢是來給娘娘送藥的。”
“剛好,一起進去吧。”
劉晨穎點點頭,故意走到王帥身旁,跟著他們一起進去。
兩人不停交換眼神,雖然不能講話,不過他們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默契來了,大致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朱由校吩咐下人在外廳等候,只叫劉晨穎一道進去。
皇上的妃子果然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劉晨穎感嘆這進宮就是來看美人的,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每天美女環(huán)抱,哪個男人不愿意?
范婕妤見皇上來,想行禮,可九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jīng)很大,根本彎不下腰。
朱由校急忙扶她做到一旁,“你有身孕就別行禮了,聽太醫(yī)說你吃不下東西,朕特地來看看你。”
范婕妤垂下臉,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是臣妾沒用,讓皇上擔心了。”
“別這么說,懷孕本來就是件辛苦對事,再忍幾天,等孩子出來就沒事了。”朱由校溫柔地撫著她的背。
劉晨穎看著兩人恩愛的樣子,不禁感嘆其她的妃子,自古皇上多情,他此時對你如此,再過一會,又不是會對其她的妃子如此。只是兩人在那大秀恩愛,她一個電燈泡站在這里算什么樣子。可皇上沒發(fā)話,她又不敢走。
朱由校瞥過她,吩咐丫環(huán)將她手里的藥拿去煎好,又囑咐了范婕妤幾句,這才離開。
范婕妤依依不舍地將他送到門口。
突然,一名太監(jiān)匆匆跑來,跪在朱由校跟前,急道:“皇上不好了,夏美人昏迷不醒,太醫(yī)們束手無策。”
朱由校心中一急:“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怎么會昏迷不醒?擺駕去鐘粹宮。”
劉晨穎一聽夏美人,心想應(yīng)該就是夏琴了,正想找個理由一起去看看,沒想到皇上先開口了,說聽聞她會些醫(yī)術(shù),便讓她一起過去。
一席人匆匆趕往鐘粹宮夏美人住的地方,屋子里站了好幾名太醫(yī),劉晨穎見劉文藥也在,但沒看見方晉。
皇上開口就問怎么不把方晉叫來,只聽太監(jiān)回答說他今天輪休沒來御藥房。
“派人出宮去請。”皇上一句話,手下人連忙去辦。看來方晉的地位在皇上心中是最大的。
朱由校本想過去看夏琴,劉文藥急忙行禮:“皇上先別過去,娘娘的病來得怪,一時還無法確定是何病,不知會不會傳染。為了皇上龍體著想,還是先別看了。”
周圍人一聽,都有種想退出房間的沖動。
朱由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走過去,“你們趕緊診斷,朕在外面等候,其他人也都先退出去。”看來命還是別愛情重要,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皇上的命關(guān)系著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