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蘭若的到來是驚恐不知所措,那么藍(lán)衣的到來就仿佛救世主一般燦爛。
和他雖然不過一面之緣,甚至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不過不知道為何,那種隱隱的熟悉感莫名讓人安心。
可是越來越謹(jǐn)慎小心如我,不得不懷疑他適時出現(xiàn)的目的,是否又是另外一種陰謀。
那方藍(lán)衣和蘭若已經(jīng)開打,發(fā)出絢麗的光影,一時之間只看得到兩道藍(lán)色的身影。我匆匆跑到蒼溪身邊,中途還摔了一跤,反復(fù)查看他的傷勢,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坐在他身邊調(diào)理。
一個光波引起空氣微蕩,我睜開眼。蘭若倚在地上,抬頭無比平靜的看著藍(lán)衣。說出的話卻帶了三分虛弱,顯然傷的不輕。
“你到底是誰。”
相比蘭若的狼狽和傷勢,藍(lán)衣顯得越發(fā)的俊美,一身藍(lán)衣在海風(fēng)中作響。我總感覺,比起上次,他的法力更加精純和充沛了些,或許是我想錯了?
藍(lán)衣回答她的話,眼神卻若有若無的偏向我,或者是蒼溪。
“姑娘以為我是誰。”
“你是……”
蘭若話到一半?yún)s不說完,讓我有些心急。
“卻不想西海鮫人竟然投靠妖修,狼狽為奸。”
蘭若聽了這話,一邊大笑著站起身。
“難為你能看出我是誰,不對……以你的能力這也實在不是難事。何為妖何為仙,如何就是狼狽為奸。仙界的空氣,并不見得有多干凈。”
“那你就任憑墮落。”
“蘭若隨心,并不后悔。”
“當(dāng)真那件事傷你不淺。”
我聽的有些錯亂,仿佛能理清些什么,又仿佛云里霧里什么也沒有聽懂,他們認(rèn)識?
“好了,今日蘭若敗了,下一次公子若是換一個身份,我們再站在對立面。蘭若定當(dāng)不留情。”
礁石配著藍(lán)色身影走遠(yuǎn),我抱著蒼溪有些發(fā)懵,這算怎么回事。
“在想什么?”
我左右看一眼,這才確定他是在跟我說話。
“你是誰,為何要幫我們。”
一時靜謐,我視乎看到他面具下上挑的眉角和帶著笑意的眼睛,那么美麗的一雙眼睛,我一怔,搖搖頭有些窘迫。
“我是誰……這也并不重要。你記著,我沒有傷你的心這就夠了。”
他聲音是想象中的溫柔,帶著一絲冷冽,竟像三月的春風(fēng),帶著一股子花草的清香。
“我不喜歡白白呈別人的恩情,我想。你救下我們也不是巧合,不如我們說清楚。”
面具下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我尷尬的看著他,我的話竟然那么搞笑嗎!
“你果然是這樣。”
他轉(zhuǎn)身留一個‘背影給我,帶了幾分蒼涼。
“追個究竟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我一時無語,愣了片刻也就釋然,再一再二就有三,反正還會再見,這份熟悉感。
拖著蒼溪回去是一件體力活,更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在南荒這樣一個地方,一不注意就會被人當(dāng)做盤子里的肉盯上。
我一路接受注目禮回到客棧,在大廳喝茶的那三人連忙奔上前,一副受驚唏噓的樣子。我盯著肖建看了半晌,盯得他發(fā)毛眼神亂閃,我一笑,任查蘭接過蒼溪,查看他的傷勢去了。
我徑直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淺淺的飲,直到嘴里去了血腥,滿滿的都是茶的清香,才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然后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看向窗臺的一盆蘭花。正在吐露芬芳,發(fā)出淺淺的花香。
“你們出去不過一會兒,這是怎么了?”
我兀自出著神,好半天才回答肖建的話。
“大概是清閑日子過完,人家就要找上門來了。”
說罷看著肖建,陰測測的笑。
“世子殿下還是趕緊回去享你的清閑日子吧,怕是這個時候太子也要繼位,朝中亂的緊,這個時候回去說不定還能混個好處。”
肖建手邊的茶溺出,一副不可置信受了驚嚇的樣子。
“你在說什么胡話。”
他臉色憤憤,就差沖過桌子揪著我的衣領(lǐng)問個究竟,想想這也像是他會做出的事情,不知為何我有些想笑,到了唇邊化作冷冷的一道彎。
“玩了這么久,還不夠嗎?”
轉(zhuǎn)動著手中的茶盞,我避開他的眼。
一旁的輕言抱著胳膊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嘴角上揚像是帶了一絲笑意。
“我以為,你的心是冷的但終究不是沒有,可笑我居然看錯你。我做了這么多,在你眼里都是笑柄,到最后一句話你就想把我打發(fā)了去嗎?”
我擱下手中微涼的茶盞,心里嘆了一口氣,面上卻是嘲笑的神情。
“你從來不曾告訴我你的原因,叫我如何信你,你這樣未免太可笑。”
肖建哈哈大笑,一時間竟有些癲狂。
“我也覺得太過可笑。”
他一拂袖,匆匆離去,步履蹣跚像是急切一般,連續(xù)撞到了幾個人,對別人的怒目也當(dāng)做看不見,只是一個勁的往前沖。
我嘆氣,一瞬間像是被抽空了氣力。
“何必這樣對他。”
看著輕言一副笑臉,不禁有些氣悶,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帶著我體溫的茶水撫平了那一分燥熱。沖著輕言道了一句“你不用管。”就上樓去。卻是感覺芒背在刺,那道目光久久不散,一直追隨著我,直到一個拐角再也看不見,感覺不到我才放松。
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輕言看穿,可是他卻沉默著看我,仿佛像看一場戲,我是那個戲子,濃重的妝容都遮蓋不住臉上的蒼白。
蒼溪的屋里點了清淡的熏香,絲絲縷縷飄蕩的煙霧,我走過去掐斷那一縷煙,隔絕掉連綿不斷的香氣。
這才走到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發(fā)呆。
琉璃燈盞下,他的膚色透出一股透明的蒼白,卻也難掩美貌。男人生的一副這樣的皮相,也確實是禍害。
一筆一劃勾勒出五官的棱角,我的指尖遙遙點著他的唇,卻不敢貿(mào)然上前。
前世里童話中的睡美人。如果那個美人也有如此絕色。
我的手無力下垂,衣袖蕩起,屋里還殘留著一絲香氣,莫名心悸。
蒼溪,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蒼溪,你告訴我,我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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