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以來壓抑的無數(shù)思念,此刻潮水一般蓬勃噴涌。
蒼溪蒼溪,我的蒼溪。
他停在我們不遠(yuǎn)處,身后是浩蕩的天神,他就是主宰。
于是我笑了,看著不復(fù)淡淡的笑。
就這樣兩個同樣優(yōu)秀的男子,站在三千開外的云朵上,互相對望著注視著,我看到有火花從他們眼里溢出,交匯到一處。
這樣的含情脈脈,深情款款。
其實這種時候我是不應(yīng)該笑出來的,可是事實勝于雄辯,我就是笑出來了。“撲哧”一聲,十分悅耳。
等我發(fā)現(xiàn)我面前的兩個人都在看我的時候,已經(jīng)收不住了。我擦干凈眼角的淚花,伸手比了個手勢。
“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不復(fù)笑一笑,展袖準(zhǔn)備摸我的頭,叫我躲過去了,我笑意盈盈的看他,一派天真模樣。余光瞟到蒼溪,他一直注視著我的眼神倒讓我有些無所遁形,像是火燒火燎的要把我化出一個洞。
他的目光。
不復(fù)一甩衣袖,把手背回身后再看著蒼溪。
“帝天?不多說廢話,你想從我手上奪走三門那豈不是妄想,這一戰(zhàn)是個賭約,你輸了可要兌現(xiàn)承諾。”
“那是自然,如若你輸,也要歸還三門。”
我聽的云里霧里,又不好多問什么,因為就在我一個走神之間,兩方人已經(jīng)打起來。
他們卻很有默契的施了個保護(hù)罩給我,一共兩個,一個泛著藍(lán)光,一個泛著紫光。
我就在那個為我而施加的一片天地里,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天神打架和凡間斗毆來的也差不多,不復(fù)這一邊重在“精”,個個都是不復(fù)挑出來的精英,而九重勝在人多,團(tuán)體戰(zhàn)讓再強(qiáng)悍的人也受不住。
再一看這兩個主要人物。
我縮在保護(hù)罩里,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看著他們都是沒有顏色的一片黑白。
這個時候,不復(fù)的長戟一指,朝我撅過來,而后緊緊跟隨的是……
我縮起的指甲劃在手心,感覺不到一點疼痛,我想說話,卻不知道怎么開口。于是我只有靜靜的站著,看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片刻就到我身前。
然后我的少年站在我面前對著我微笑,我回他一個微笑。止不住顫抖的唇角。
我想伸手去抱一抱他,卻提不起任何力氣。
頃刻,保護(hù)罩“啪嗒”一聲,以看得見的速度龜裂,我被帶到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驚了。連忙拿手去堵,試圖堵住他胸口那個會淌血的大洞,可是一切都像是徒然,我越來越慌張無力,一瞬間不知如何是好。
“阿染,我沒事,不要擔(dān)心。”
他捉住我的手,低頭對我說。我抬起頭,剛好對上他染著細(xì)碎陽光的眉眼。
我匆匆別開目光,呆滯的看著他胸口的傷口。
真的很想指著他大罵,于是我真的這么做了,在一場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中,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明明已經(jīng)在我身上加了禁錮你還要沖過來,你是不是真的那么蠢!還是你有很多個身體你就覺得沒有什么大礙了,那你拿帝天的身體來啊,你為什么要用蒼溪的!”
他被我吼得一愣,不知哪兩個不長眼的打到我們身邊,一道火光飛出,那兩人被打出三丈遠(yuǎn),清凈了。
我繼續(xù)和他對視,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阿染。”他一手環(huán)著我,空出的那只手無力的摸摸鼻頭,頗有些無奈的意味。
我輕輕哼一聲,這也才想起來我們現(xiàn)在是在干嘛,于是別過臉去不再理他,卻支起耳朵注意著動態(tài)。
剛剛不復(fù)刺過來蒼溪替我擋住,他卻被蒼溪打出云層,這會才從眺水趕上來。我支起脖子探出頭一看,底下噴涌的眺水怎么就沒能把他淹了呢?
“不復(fù),你輸了。”
隨著蒼溪話落,查蘭不知從何處飛過來,倒在不復(fù)腳下,肩上赫然一個泛著藍(lán)光的傷口。
不復(fù)也不去扶她,只是看著我,一直看著我,我迎上他的眼光,然后眼神一冰。
不知何時,肖建被押到他身邊。他對我眨眼,嘴形像是在說“不要管我。”。
哈哈,肖建啊肖建,我是真的想不管你的。
不復(fù)從衣袖中扔出一塊木牌,落在蒼溪懷中,我還來不及看清就被他揣進(jìn)懷里。
“拿給你了,你是不是也該還給我。”
我剛想問是什么,卻看到他的手遙遙的指著我。
蒼溪抱著我的手一緊,冷氣四溢。
“拿著你的東西趕緊離開,有期再會。”
蒼溪身后的天神滾滾,仿佛一個動作就會又開始新一輪的作戰(zhàn)。反觀不復(fù)那邊,雖然元氣仍有,卻氣息奄奄。
查蘭拉住不復(fù),他停頓在原地,手中的流光卻仍然沒有收起,我手心都是汗水,生怕他會反悔。
不復(fù),該不會連僅有的一線生機(jī)你都不給。
最終看著不復(fù)的最后一個人都消失在天際,我才能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在世人眼中九重是什么樣子的呢?瓊樓玉宇,仙境瑤池。事實上也是這樣,雖然我并不是第一次來天界,卻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上一次誤打誤撞到了九重,是我跟著一個下凡的天神,觸動了某種介質(zhì),這才能到了天界。一般來說,天界就像一個不同于任何地方的空間,你要在這個結(jié)界空間打開的時候,才能來到這一方天地。
這也是不復(fù)需要通過南荒才能到通天門的原因。
這一刻我站在這個地方,通天門上盤旋的金龍歪著頭看我,嘴里吐出霧氣蒙蒙。
我站在門口,入不得,還要被人打量。
“上仙,這個妖女……”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蒼溪一個眼神打斷,我差點也忘了他是蒼溪,也是帝天。
妖女嗎,我站在通天門口,一身紅羽飄揚,襯著我的眸色。的確有些像妖女,也不知道不復(fù)打哪里找來的這一身衣裳,雖說我很喜歡,也太招搖了一些。
我淺淺的笑,努力做一個安靜妖女。
藍(lán)衣的帝天轉(zhuǎn)頭,我這才毫不掩飾的站在他身后打量他,身上破碎的窟窿已經(jīng)修復(fù)完整,只余下衣服胸口的一大灘血跡,斑駁的像此刻的落日。
——我跟我朋友說,哎呀我要開始寫小黃了怎么辦好羞澀。他問怎么寫,然后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他們上了床躺在床上,然后開始巴拉巴拉(此處省略),第二天早上,他們醒了,然后巴拉巴拉(自己想象)。”完美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