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碧安躺在陵江村外大水塘邊的一塊草地上,嘴里銜了一朵花。
其實,她很想叼一根狗尾巴草的,那樣銜住一頭,毛茸茸的尾巴還會蕩在眼前,可是她阿娘告訴她,好姑娘是不能嘴巴里銜草的,更何況她們是鳥,嘴巴里頂多叼了玉環(huán)去報恩。
但是她沒有人要去報恩,就只能叼著花,仰天長嘆。
阿娘時常躺在這片草地上看天,春天綠油油的很柔軟,夏天會開出白色的絨花,像鋪了一塊毯子,秋天草都枯萎了,躺著會扎人,但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像一塊金黃的土地。
冬天?你見過哪個冬天有鳥,鳳凰?那撲騰著翅膀出去自帶煙霧效果還真是不錯。可以跟阿娘提議,她從未幻過鳳凰形態(tài),可以不用了。
她跟著阿娘一起看,有時候還有她的姐姐十五和二伯,十五姐姐在的時候,二伯一定在,但二伯在的時候十五姐姐不一定在,每當(dāng)二伯在的這個時候,十五姐姐就會把她拉開,阿娘就和二伯在草地上說話,一個坐著,一個躺著。
她遠(yuǎn)遠(yuǎn)的看,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什么。
小時候她問阿娘:“天上都有什么,為什么要躺著看天呢。”
阿娘摸了摸她的頭,笑她是個傻姑娘,說:“天上有神啊仙啊,還有個九重天宮。”
碧安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然后偏著頭問:“是想我們鳳巢一樣,懸在天上的房子嗎?”
她阿娘搖了搖頭,望著天說:“九重是宮殿,鳳巢是家。”
碧安那時還小,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鳳巢對她很重要,她每天雖然在陵江玩耍,天邊起紅了總是要回去睡覺的,這么來說,家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吧。
但,這不是她喜歡躺著望天的原因,是阿娘有一次告訴她,最喜歡的東西,可能會從天上掉下來。
那時候她最喜歡村頭李嬸嬸卷的薄奶餅,她躺著看了幾日天,果然掉下來一塊,她自是欣喜,覺得天果然很神奇,雖然她當(dāng)時刻意忽略了旁邊飛過又折回頭瞪她的鳳凰崽子。
現(xiàn)在想起來仍覺得那塊薄奶餅子的味道著實好,可惜李嬸嬸已經(jīng)入土百八十年了。
她躺了一會,覺得無趣。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絨花,三月的天,沒有云,藍(lán)的像一塊碧波蕩漾的海面。
這時,藍(lán)色的天空里由遠(yuǎn)到近飄來一個白點,說是飄,在她看來砸也是沒錯的,片刻就變成一朵白色的云。
碧安嚇了一跳,她今天可沒許什么心愿吶,那這天上落下來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呢!
她聽大伯說,仙人都是不會飛的,他們會駕一朵云,白色的,彩色的,黑色的,來彰顯他們的身份,她估摸著,這云上頭,大概也是個仙人吧。
像是感覺到鳳巢氣息有變,結(jié)界被破壞,鳳巢里的人都出來看,陵江村子里的人見了,也在田埂上面望著天,手機(jī)還拿著農(nóng)活的工具。
阿娘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定定的看著天,嘴里呢喃著:“蒼溪。”
碧安神色一怔,再抬頭看天,帶了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她當(dāng)然知道蒼溪是誰,也知道帝天是誰,也知道數(shù)百年前的“九天大戰(zhàn)。”
那場聲勢浩大的戰(zhàn)役里,死去了很多人,包括她的外公,包括她的阿爹帝天。
那個人,他阿娘終究還是等到了。
——那個人,她終究還是等到了!艾瑪不要打我(^人^)我有罪我懺悔,我說好好寫的還是太監(jiān)咔嚓掉了,嚶嚶嚶我先哭一會,哪個娘咔嚓掉自己的娃不心疼,它還沒長大呢~只是生不逢時,怪我!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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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yuǎn)這個人,其實很可怕。他可以一面說著暖人心的話人畜無害的笑,像化開的二月春風(fēng),馬上又翻臉無情拿著剪刀捅進(jìn)你的心窩,在你疼的要命的時候為你敷上最好的良藥噓寒問暖呵護(hù)備至。
匪有君子,如松如玉,如蘭如芝,如宋遠(yuǎn)。
如松挺拔,如玉靈秀,如蘭高貴,如芝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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