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藍色眼眸波光流轉、在暗夜里給人留下揮之不去的驚艷、她從黑暗里款款走來、身材火辣衣不蔽體的模特在她面前頓時成了俗不可耐的胭脂俗粉。艾瑞斯只覺眼前一亮、賞心悅目、再也離不開眼、他臉上不由得勾起笑意,“angel,好久不見啊,你怎么也大駕光臨了?”
若若與他只見過幾次面,也沒說過幾句話、原本以為如此冒昧找上他有些唐突、沒想到他主動打招呼、心里不由的一喜,她輕起丹唇“我想找你幫個忙!”
誰都知道若若是威尓斯的掌上明珠、追捧她的人不計其數、網絡上她的消息也傳得風生水起、可是沒人能真正靠近她、她禮貌而疏離、有人甚至覺得多和她說上一句話都三生有幸、艾瑞斯有段時間和蘇君毅交往甚密、有幸見過幾面、但不過也是泛泛之交、他不假思索的說“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分付一聲就是了!”
賽車場上躁動又起、啦啦隊歡樂的跳起了動舞、怪喊怪叫聲此起彼伏、全場的關注點都在預備線上的兩臺豪車上,紅色的哈雷和白色的得克薩斯停在跑道中央,比賽雙方都換好了服裝、嚴整以待。
哨聲吹響、預備、出發。
兩輛車同時出發、第一彎道內兩輛并駕齊驅互不相讓,對方的起跑讓蘇君毅一驚、他了解艾瑞斯、他屬于爆發力超強那一類的、他開車的速度并不穩定、時快時慢、起跑要么一沖而下要么就慢了半拍,而對方似乎很了解他、自始至終與他保持相同的速度、甚至在什么地方加速、加速多少,都了如指掌,他驚不是因為會輸而是因為他知道身旁另有其人。
最后幾個彎道、蘇君毅終于一鼓作氣加速將對方甩到幾米之外,而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她奮起直追、她的車子性能相比蘇君毅的略勝一籌、一加速整輛車如洶涌的洪水以不可阻擋的一瀉千里噴薄而出,在超過蘇君毅的同時、她揚起好看的眉峰、以一種自鳴得意的笑意透過車窗望了他一樣、那笑容絕對的風華絕代,不可一世得高深莫測!
蘇君毅漫不經心的淺笑、一只手輕而易舉的轉動方向盤。他清淺的目光心有靈犀輕掃了她一眼、暗夜里只一道含糊不清曖昧不明的目光、他便心領神會的全力以赴。這是一場真正的比賽、兩輛車毫不留情的在賽道上你追我趕競相拼博、誰也不甘落后。
最后一道賽道,黑壓壓的人群將兩旁的道路擠得水泄不通、有的人激動的擠出了防守線、啦啦隊手上拿著金燦燦的道具整齊的劃出幾道弧線、強勁的打擊樂震耳欲聾、熱烈的歡呼聲如浪潮般滾滾襲來、驚濤排岸,他們在引接王者歸來。
最后沖刺接段、道路設計為類似與翅翼的形狀、陡峭的高坡、至頂點后急轉直下、坐摩天輪也不過如此、這一上一下如同天上人間、驅車駕駛的二人誰也不敢大意、用盡渾身解數沖上這近乎垂直的高坡。
紅色跑車意氣風發、一蹴而就的直沖頂點、然而就在要沖向頂點的同時、跑車的爆發力消失殆盡、車子倒退幾步、就在幾步之內、白色跑車乘勝追擊取而代之、以平穩的速度沖向頂點、然后飛流直下、消失在紅色跑車的實現里。
待蘇君毅以勝利者的姿態去飛標般直插入白線的時候、歡呼雀躍聲無疑是響徹云霄的、他取下頭盔、在眾人的擁簇下下車、然而、這是遲那是快、另一只飛彪打得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一張清秀的臉在他眼前放大、然后一張冰涼的唇覆上他的唇、他的手還抱著盔甲、旁邊驚呼聲口哨聲重重砸來、砸得他皮開肉綻,那是強者之吻。如果說他的腦袋重新運轉,那是從身后的一束強光照射開始的,他感覺如芒刺背,他知道是她、相知如斯、怎會不了解她,可是他必須推開她、他們的關系已經不能再親密了,所以他沒有推開另一個她。
當若若從坡定劃下,當車燈恰如其分的照到他們兩身上的時候、她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連眼淚都忘了留下,她的頭頓時變得如千斤頂一般重、她的瞳孔放大到幾千幾萬倍,就定格在他們身上。車子自動滑下,在即將直接撞人的時候、她毅然扭轉方向盤、車子與他們擦身而
過、她絕望的扭頭、眼淚滾滾滑落、她以為他是她的。
當身后的光芒轉移、蘇君毅才扣住秦琦的肩膀、輕輕的推開她、并小聲說“以后別這樣了。”
他沒有回頭、喉結蠕動了幾圈、情緒如同一灘死水一樣沉寂。
秦琦低頭、一言不發、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沉默不語,任由四周的人起哄大叫“王者之吻,王者之吻!”
季比伯看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如此大膽。
艾瑞斯幾經猶豫、有些擔憂的掃了紅車幾眼,終是從一片漆黑里走出來。
“對自己那么沒信心啊?還找人代駕!”看到艾瑞斯憑空走出來,蘇君毅泰然自若的轉頭看他。
而身旁許多人都面露不解之色,面面相覷。參賽者不是從賽車里走下來、那車里的是?
秦琦也慌張得花容失色,他的偶像沒有參加比賽,那????
若若還是從車上下來了,摘下頭盔的臉花容月貌,美得不可方物,抱著頭盔盈盈淺笑,長發飄飛,穿著賽車服英姿颯爽。
秦琦看清來人、自覺心虛,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鉆進去,她后退幾步想要偷偷溜之大吉,可蘇君毅早有所料般撅住她的手,湊在她耳邊,以僅兩人聽見的聲音說“待會兒不要說話!”
秦琦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道他要干嘛,怔怔的立在原地,感覺他的手環在肩上,抬眼看他,他正屏息,有些期待又有些憂慮的凝視著安琪兒來的方向。
蘇君毅言笑宴宴,看著若若步步走進!
若若盈盈淺笑,嘴角勾出最完美的弧度,可是她不敢與之對視,她已經被他看得快逼出眼淚來了,她已經半個月沒見過他了,這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期間她茶不思飯不想,魂不守舍的等他回來等dad提供消息,可是什么都沒有,她第一次知道習慣一個人那個可怕,每個角落都是他的痕跡,思戀原來可以那么重。她千方百計的找到了他,原以為會給他大大的驚喜,卻沒想到給自己帶來了大大的震撼。她傷心她震驚,可是此時此刻她必須挺直脊梁胸有成竹的直視他,她必須大度,愛也必須拿得起放得下!
“不好意思,我輸了!”若若這句話是對著艾瑞斯說的。
艾瑞斯搖搖頭,繼而又拍拍胸脯說“沒有兒,我輸得起!”
若若淺笑,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轉頭對蘇君毅說“我輸了!”她說的坦蕩,說得好像陳述一件事實一樣,可在此時此刻此景的映襯下,怎么看都可以看得出她身上的頹然。
蘇君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好久不見!”
她故作輕松的聳聳肩,“也沒多久,也就365個小時36分鐘。”
季比伯來之前為了討好若若偷偷把蘇君毅的去向透露出來,又用了激將法騙秦琦當著她的面吻蘇君毅,他怕東窗事發,連忙上前打馬虎眼說“是啊,是不久,來得好巧啊!呵呵”
盡管如此,蘇君毅還是猜出了端倪,他欲蓋彌彰得太明顯,他瞪視了他一眼,正準備開口時,被若若搶先一步。
她大方的向秦琦伸出右手,用最誠摯不過的語氣說“你好,我叫安琪兒,是……是毅的妹妹,上次我們見過的,還記得嗎?”
蘇君毅微微一怔忡,想起小時候她不肯叫他哥哥的堅定勁兒。
“當然記得,我叫秦琦,我是君毅的……”
“女朋友!”
秦琦也坦然伸出手,話沒說完就被蘇君毅接下了。
若若手一下子失重了樣掉下來,她曾經自作多情的接過他的話,現在他名正言順的接過別人的話。
她再次用盡全力,強迫自己重新和她握手,輕如蟬翼的睫毛又輕拍了幾下,好不容易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幸會幸會!”
秦琦茫然不知所措的望望蘇君毅又望望若若,聰明如斯,不會看不出他們之間奇怪的磁場!
蘇君毅始終看著若若,她臉上一顰一笑,一皺眉一哽噎都不容錯過。
“若若,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蘇君毅說。
“如果你不回家就不用送我,有司機在等我。”若若轉過身,向前走,一步,兩步……都走到車邊了,他還是沒跟過來,他至少會多說一句安慰的話的而且他從來不會讓她單獨回家的,可什么都沒有,他就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