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攻這兩天常想,一夜之間為什么渣受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后來又覺得這也沒什么,畢竟是自己的弟妹,還能真狠下心來不救嗎?
忠犬攻的腿已經(jīng)到了可以出院的地步了,再待個一兩天就可以了,弟兄們讓他再住兩天,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離著渣受近點(diǎn)總比自己在家沒人照顧的好。
忠犬攻被這群兄弟鄙視成了沒人理的小孩了,自然不高興,滿不在乎的來了句,“誰說家里沒人照顧我的!”
“哦~~原來你倆早就同居了呀!隊(duì)長!你還真是有夠潮!”
被誤會也不是第一次了,忠犬攻想著這次嚴(yán)重了,必須解釋解釋,如果渣受以清白為理由讓他負(fù)責(zé),那他豈不是真的要找個男的當(dāng)老婆了?這個可不行!忠犬攻托著下巴沉思,想到渣受那張帥氣的臉,其實(shí)找個男的當(dāng)老婆也還好吧!
腦袋里忽然出現(xiàn)這個想法,忠犬攻使勁晃晃腦袋,自罵著,什么怪想法呀!要不得!
剛想開口解釋,病房門就被撞開了,渣受的親弟弟任亞輝氣喘吁吁的喊道,“鄭哥哥,你快去看看吧!我媽和鐘醫(yī)生吵起來了!”
“吵起來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妹嚇得直哭!”
這還得了,小姑娘本來就有心臟病,都快做手術(shù)了再有個好歹的,忠犬攻趕緊坐上輪椅,小亞輝推起輪椅就跑,幾個來探病的兄弟們見了這情景,那還不趕緊跑去湊個熱鬧呀!
一行人來得賊快,沒五分鐘就到了小雅病房門口了,打老遠(yuǎn)忠犬攻就聽到渣受的吼叫,“你根本不配做媽媽!”忠犬攻皺眉,再怎么生氣也不能說出這話來,況且還是對自己的親生媽媽。
被小亞輝推著進(jìn)了病房,小雅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臉上都是淚痕,看來小姑娘被嚇得不輕,他們媽媽坐在椅子上任由渣受罵,低垂著頭,雙肩抖動,看樣子也是在哭。
渣受攥著拳頭,臉紅脖子粗的,他瞥了眼在門口的忠犬攻,又再次將眼光看向自己的親生媽媽,“你根本不配,我會找律師的,小雅和小輝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會拿到。”
聽到這話,渣受媽媽抬眼看他,臉上滿是淚水,嘴唇抖動,雙手攥在一起,她慢慢的開啟嘴唇,“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是,請不要讓我離開小雅、小輝!”
忠犬攻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親情戲,看著渣受毫不留情的面孔,忠犬攻深吸口氣,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平息病房里的這場爭吵,“鐘,不管是什么事情,也不能在病房里吵吧!看把小雅嚇的!”
渣受輕輕的走到床邊,伸手想摸摸小雅的臉,小雅警惕的往后縮著頭,眼睛里有著恐懼,在她的想法里,渣受只是欺負(fù)她媽媽的人。
渣受看著空空的手有些失落,但是卻還是強(qiáng)打精神,他回頭看了一眼面臨崩潰的媽媽,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律師來了你最好合作些,把放棄監(jiān)護(hù)權(quán)的文件簽了!否則上了法庭你這個媽媽就真是沒臉見人了!”
“鐘!”忠犬攻拉住渣受的胳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用你管吧!”渣受甩開忠犬攻的手,“你腿也快好了吧!好了就趕緊出院!難道你還真喜歡上我了不成?真想當(dāng)同性戀嗎?”
“鐘!”忠犬攻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覺得在大家火氣都大的時候還是不要再激怒渣受了,“你先工作去吧!回頭我去找你!”
“不用!”渣受留下這句話,離開了病房。
留在病房的人面面相窺,渣受媽媽哭著抱著小雅哄著,小輝靜靜的站在床邊,忠犬攻身后的兄弟們倒是識時務(wù),都退到了病房外。
“伯母,咱們能談?wù)剢幔俊敝胰フf道。
渣受媽媽擦拭著小雅臉上的淚,“小輝,你陪著妹妹,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和鄭哥哥到門口說說話。”
“好。”
兩個人來到了走廊,渣受媽媽坐在門口的鐵質(zhì)椅子上,忠犬攻在她對面,“到底什么事情?”渣受媽媽抬眼看看圍著她的幾個人,忠犬攻又說道,“如果我弟兄不能聽我就要他們先走好了,我是想我現(xiàn)在傷著,要是萬一有什么事情,他們還能幫個忙。”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怎么開口而已。”渣受媽媽低下了頭,沉了一會兒之后她輕輕的捋起了袖子,胳膊上是一個一個的針眼,忠犬攻愣了,他想他不會看錯這是什么。
“伯母你~~吸毒?”忠犬攻驚訝的問。
渣受媽媽滿眼的淚水,“我也不想~~可是我就是戒不掉~~”
“怎么染上的?”
“我實(shí)在是太累了,太累了!”渣受媽媽捂著臉,“三年前,小雅病情加重,我去小鐘家要錢,結(jié)果被小鐘撞破了,也沒要到錢,還讓小鐘誤會了。那段時間我在一家有錢人家做保姆,有次和主人家聊天說話,就說起我的事情。主人家遞給我一支煙,說是能解除煩惱的,當(dāng)時我真的以為那就是煙。后來主人家又給了我?guī)状危瑵u漸的我特別想抽那煙,主人家的才告訴我里面摻了毒品。我想戒,我不想吸毒,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上癮了怎么也戒不掉,而且還越來越嚴(yán)重。就在剛才,我毒癮犯了,就躲在廁所打針,太著急忘了鎖門,就被小鐘撞破了。”
忠犬攻不知要說什么,他抬眼瞧瞧身邊的兄弟,“伯母,你應(yīng)該去戒毒所。”
“我去戒毒所了小雅、小輝怎么辦?”渣受媽媽顫抖著,“我知道小鐘恨我,那時候我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才把他送人的,我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啊!”
“可是,不去戒毒所下次犯了毒癮怎么辦?你還要去買毒品嗎?”忠犬攻問著,“你吸毒不管是什么理由,吸了就是吸了,現(xiàn)在就要去戒掉它,只有這樣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你孩子面前。”
“我~~”
“你信得過我嗎?”
“當(dāng)然。”
“孩子我?guī)湍阏疹櫍闳ソ涠舅桑∥蚁嘈胖挥羞@樣你才能贏得鐘的諒解。”
“小雅還有幾天就要手術(shù)了,我能不能過幾天再去?”
“這幾天你怎么辦?”忠犬攻問道,“你以為鐘會給你機(jī)會讓你再留在小雅、小輝身邊嗎?你去了戒毒所也是在救你這個家!”
“我~~”渣受媽媽沉默了,過了很久很久,她抬起頭,“我要和小雅、小輝說說去,我忽然走了他們會害怕的。”
“我讓我兄弟聯(lián)系戒毒所。”
過了大略一刻鐘,渣受媽媽出來了,身邊跟著小輝,小男孩紅著眼睛,拽著媽媽衣角,“媽媽。”
“記得我的話啊!聽鐘哥哥和鄭哥哥的話。”
“媽媽,我們等你回家。”
渣受媽媽和忠犬攻的兄弟們走了,小輝在忠犬攻身邊去輕輕的問,“鐘醫(yī)生真的是我們的親哥哥嗎?”忠犬攻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媽媽會被判刑嗎?她回來之后就不會給自己打針了嗎?我知道那東西叫毒品,會判刑。”
“你媽媽不會被判刑的,戒了毒就回來了。”忠犬攻看著小輝,誰說孩子什么也不懂,他們只是不說而已。
忠犬攻叫小輝好好看著妹妹,他還要去找渣受,那個死腦筋的家伙不知道要怎么勸服才好。
天臺這地方每次來都有收獲,這次也不會例外,忠犬攻推門便看到了渣受,走到他身邊,隨著他的眼光看著樓下,“剛才看見你媽媽和我弟兄一起走了嗎?”見渣受不搭理他,又繼續(xù)說道,“送她去戒毒所了,這期間你就好好的照顧弟妹吧!”
“多管閑事!”
“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正說著渣受電話響了,渣受接聽,“趙律師!開完會了?~~別客氣,都是朋友!~~其實(shí)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我想要我親生弟妹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是這樣的,我是我爸媽抱養(yǎng)的,最近找到了我親生的弟妹,才知道我親生母親吸毒,而且我妹妹有心臟病她也沒有錢治療,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應(yīng)該可以拿到我弟妹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吧!~~嗯~~你肯接就太好了!趙大律師手里的官司哪有失敗的!~~好!晚上酒吧見!~~OK!~~拜~~”
“你一定要這樣嗎?她畢竟是你媽!”
“我可沒這種媽!”渣受冷笑,“拋棄自己的親生兒子,女兒有病還去吸毒!”
“她把你送人那也是沒辦法的!況且她還把你給了個好人家!她可是處處為你著想!雖然她吸毒,但是也不是她心甘情愿的,我了解了,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染上毒品的,她現(xiàn)在都去戒毒了,你難道就不能給她一個機(jī)會嗎?”
渣受冷笑,雙手抱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你是警察又不是救世主!管這么多干什么!”
“鐘,你的心從來沒有感恩過,你總是認(rèn)為別人欠了你的,不管是對誰你都抱著一顆警惕的心。鐘,這世界上如果你不真心對待別人,你怎么能要求別人真心對你呢?”忠犬攻指著自己,“是,我不是救世主,咱倆也不是鐵哥們,我沒必要管你!你自己好好過吧!”
忠犬攻說完這些拄著拐杖離開了,渣受插著口袋看著空空的門口,他追了上去,對著樓梯口大吼著,“咱倆本來就不是朋友,我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