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開始找女王受的第五天,流氓攻覺得現在的日子是按小時算的,他從一開始一天兩個電話,到現在一天至少二十個電話,只是結果依然是關機或者無人接聽。
流氓攻站在大門前,他每天早上工作前會來一次看看女王受在不在,每天放工之后也都會來看看他在不在,五天了,大門緊閉,好像女王受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一般。
“艸!丫的!”流氓攻使勁踹了一下大門,沉重的悶響讓一起來的助理嚇了一跳,他趕緊跑過來拽住流氓攻的胳膊,流氓攻對著助理大吼,“干嘛!”
“別踹門啊!會把人招來的!”助理低聲說著。
“愛招誰來招誰來!只要把小車招來就好!”流氓攻滿不在乎的大吼,甩開助理又踹了兩腳,“艸!小車!你給我出來!出來!”
“別吵啊!”助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把流氓攻拉回保姆車里,緊張兮兮的拍拍司機師傅肩膀,“趕緊開車!趕緊開車!”
“你拉我干什么!”車已經開了,流氓攻也沒那么急躁了,他拽拽身上的衣服,“我懷疑他在屋里藏著呢!我天天守著,我看他能藏多久!”
助理嘴角抽動,卻什么話也沒再說,此時倒是映襯了那句無聲勝有聲了,隨著汽車的顛簸,流氓攻這些日子的煩悶越積越高,頂點在哪還未可知。
回到了安靜的家,流氓攻下意識的皺眉,他記得以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也沒這種厭煩情緒,為什么談了次戀愛就改變了這么多呢?
櫥柜里是前兩天買來的泡面,這幾天也沒什么情緒出去吃飯,沒工作了更愿意貓在家里,他四下看看,家里什么都沒有,到底要貓什么?
戳著碗里的泡面,沒有一點食欲,輕輕閉上雙眼,揚起頭顱,再底下頭顱的時候,衣服沒有支撐自然掉落,流氓攻人形轉化成貓身躍于桌上。
流氓攻的妖身是一只虎斑貓,他舔舔自己的前爪,又擺擺尾巴,從桌上躍下,跑到陽臺,順著陽臺的欄桿往下一層一層的跳,一直跳到樓下。
夜色為他染上了黑色的外衣,他避開路燈專門挑選幽暗的環境走,并不想要燈光為他照下一個影子。
開車到兵辛胡同大略需要十五分鐘,貓身跑去花了快四十分鐘了,站在橋頭喘著粗氣,月光照在貓身上,投下個大略的影子。流氓攻喵嗚了聲,大步邁向女王受的家。
四合院靜極了,沒有燈光閃動,流氓攻站在屋檐上,他雖然表面上喊著女王受一定躲在家里,但是也只是一種安慰罷了。此時站在屋檐上,心里失落難當。
四合院一片死寂,好似從沒有人生活過一般,流氓攻從屋檐上跳下,惦著腳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巡視,除了黑暗與死寂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四合院。
他跳上女王受住的屋子窗臺,臉貼著玻璃往里看,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什么,只是順著月亮的光線,看到了扔在床上的一推書,那書好似是從流氓攻家搬來的。
流氓攻嘆了口氣,想著既然把書搬來了也沒收拾就證明女王受走的很急,但是他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自窗臺上蹦下來,站在院子中間,一個念頭閃過流氓攻的心懷,他也許再也看不見女王受了。再也這個詞帶著強烈的絕望氣息,讓流氓攻自爪子往上麻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面對失去,面對追不回。
再次站在屋檐上的流氓攻眷戀的看了一眼四合院,扭頭跳下了房檐,他死心了,他想他可以和腹黑攻交代了。
回到了家,他給腹黑攻打電話,身上未著寸縷站在房間中,手腳冰涼,“喂?是我!看來小車追不回來了!”
“你什么意思?”
“就這意思!我找不著他!他家里也沒人!他根本就沒回過家!”
“這我不管!你必須把他找到!你去找他朋友問,親戚問,我不管是誰,給我把他找出來!”
“艸!我哪里知道他朋友、他親人在哪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流氓攻憤恨的掛斷電話,他渾身都在抖,是冷的是氣的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游走全身,這個時候流氓攻不想承認這情緒叫做傷心。
“老子也是有脾氣的!都給我去死!”流氓攻大吼著,直接把電話扔在地上,看著電話四分五裂,他深吸了兩口氣,走進了浴室,他很冷,他需要溫暖。
因為女王受的失蹤,很多通告無法繼續,腹黑攻編造著理由應付著那些已經答應了的通告,他也在漸漸的改變流氓攻的工作重心,他決定為流氓攻灌錄唱片。
流氓攻拿著音樂監制扔給他的歌譜,揉著太陽穴,“什么風格?”
“傷感情歌。”一起開會的腹黑攻說道,“先為你的粉絲做個鋪墊,要是真的找不到小車,就只好處理分手事件了。”
流氓攻扯了下嘴角,算是笑容,“你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我知道,這你別擔心!倒是你,你沒問題吧?我看你精神不好。”
“這么關心我?這可不像你啊!老曹!”
“有個代言,是化妝品的!我想接下來。你現在皮膚可不怎么好!”
“原來如此!”流氓攻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就是覺有點不夠睡而已。”
“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沒什么事情!下周正式錄音。”
“好。”
流氓攻拿著歌譜走了,他坐在車里卻沒有發動車子,人趴在方向盤上,頭又暈又沉,他不是睡不夠,他是睡不著,整夜輾轉反側,閉上眼睛腦海里就閃過他和女王受的過往,他覺得他的精神也出現了嚴重的衰弱,他甚至有天洗澡沒帶換洗衣服,直接開口喊‘小車,幫我拿衣服。’這樣的話,他以為他不在乎這份感情,但是其實他在乎。
車子發動,駛向兵辛胡同,很奇怪既然知道了女王受不會在,但是他卻還是每天回家的時候繞個路去女王受家的門口呆一會,他期待有一天能碰到女王受,他總是和自己說,他是為了那些通告才去等他的,是為了通告。
今天也不例外,呆在門口,手里點著煙,倚靠著座椅,眼睛看著大鐵門。偶爾有人經過,來去匆匆,卻沒有一個人靠近鐵門。
一根煙燃盡,流氓攻扔了香煙,發動車子,在后視鏡里鐵門上的福字漸漸的變小,流氓攻側目最后看一眼后視鏡,卻看到了鐵門前有個人。
車子即刻剎住了,流氓攻根本沒想著倒車再開回去,他直接跳下車跑了過去,“喂!喂!”
“嗯?”站在門口的人轉身,是個姑娘,“你叫我?”
“你~~你~~在干嘛?”流氓攻上氣不接下氣,他抬頭看到姑娘在鐵門上用寬透明膠帶貼了個紙條,“你認識小車?”
“是呀!不過不知道這家伙什么時候回來?編輯都等急了!”姑娘又回頭看了眼貼在鐵門上的紙條確定它牢固結實經得起風雨,流氓攻也瞧過去,紙條上寫著【我是貝貝,回來了去找我,編輯喜歡你的漫畫,要簽約。】
“你知道小車去哪了嗎?”流氓攻急切的問道。
“他沒說誒!他只說去他弟弟那里住些天,順便參加他的婚禮。”
“阿強要結婚?”
“阿強是誰?”姑娘呆呆的問,“你又是誰?”
“我是小車的朋友,找他有事情,找了好些天了,就是找不見。”流氓攻可沒閑工夫解釋陽光攻和自己,他直接切入主題。
“那咱倆還挺相似的,我也找他好久了誒!他給我的漫畫我拿給編輯看,他們很喜歡說是要出書!真沒想到小車竟然要出書了!厲害!”
“出書?小車?”流氓攻疑惑的問,他只是知道女王受愛看漫畫,但是并不知道他還會畫漫畫。
“畫得超級好的。”姑娘笑嘻嘻的,“我還要去看店先走了!要是你碰見他了,別忘了告訴他我找他哈!”
“誒!你等等!”流氓攻掏出手機,“你電話多少?”
“干嘛?”
“不管咱倆誰先看到了他,互相通個氣,都是找他有正經事情的。”姑娘想了想,也掏出了手機。
回家的路上,流氓攻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精神,因為他知道了女王受還會回來,只是不知道他的歸期罷了。
自此,流氓攻又多了一個毛病,他除了每天給女王受打電話之外,他開始期待電話鈴聲響起,因為他希望是那個姑娘打來的,他希望電話里姑娘告訴他女王受回來了。
只是,時間轉眼已經過去十天了,別說電話了,連條短信也沒有,流氓攻實在忍不住了,他給姑娘發了個短信,‘有小車的消息了嗎?’
‘算是吧!他前兩天給我打了個電話!’
這條短信在流氓攻心里炸開了,他趕緊撥通電話,劈頭就吼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互相通氣!”
“小車說不想和你說話,我也沒辦法。”姑娘在電話里停頓了下,“其實我想見見你,你能來嗎?
流氓攻不知道這姑娘是出于什么企圖,但是想到女王受和她認識,流氓攻便說道,“你在哪?”
“三珥胡同的貝貝書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