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襄南是西王爺的獨子,平時百般寵溺已不在話下,如今在他的大喜之日則更是勞民傷財,大費周章。
西王府本就金碧輝煌,再加上張燈結彩,到處可見紅燈籠,紅綢緞,更顯得一派喜慶。此次婚宴,西王爺邀請了不少王公貴胄以及朝中重臣,就連當今圣上都特意派人問候并送上大禮,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也是拉幫結派,廣結人緣的好日子,顧太師和南王爺自然也不會輕易錯過。
西王爺為招待這些貴賓,不僅將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獻出,更是大肆張羅了好幾十桌,每一桌的山珍海味,玉盤珍饈都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他深知各位王爺大臣喜歡什么戲曲,還特意花重金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挨著挨著唱,哄得這些人開懷大笑。
盡管一霎時烏云密布,妖風陣陣,但這些都絲毫不減眾賓客把酒言歡的興致。
“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風,說不定這是玉帝老兒也在為我歡呼呢!”離襄南端著酒杯開玩笑道,“來,我敬各位叔叔一杯,望各位叔叔今后多多照顧體恤晚輩!”說完先干為敬。
這場熱鬧的婚宴一直到半夜才結束,眾賓客陸陸續續打道回府。離襄南醉眼微醺,在府內家丁的攙扶下來到新房。
“你們走吧!”他打發走下人。
站在門外,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笑意盈盈地輕輕推門而入。屋內紅燭垂淚,空氣中彌漫著脂粉氣,燈火氤氳,朦朧浪漫的情調最適合這春宵一刻。
他盡力按捺住早已澎湃的心,輕步走至新娘跟前。新娘頭頂紅蓋頭端坐在新床之上,微微頷首。
他從床頭取下秤桿,輕輕挑起紅帕,新娘便也抬頭狡黠地望著他!
“又薇!”他嚇得大叫,“怎么是你!”不由得向后退直至身體抵到圓桌。
又薇起身,作揖笑道:“表哥,莫見怪。妹子只是和你開個玩笑!”
“開玩笑?”離襄南直起身,四處張望,“你怎么會在這兒?可彤呢?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又薇走至離襄南跟前:“你突然問我這么多問題,我腦子不好使,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你呢?”口中雖這么說,但眼睛卻眨巴眨巴地故意逗他。
“好吧,先回答第一個問題,你怎么在這兒?”離襄南壓制住怒火,緩和了一下剛剛的驚嚇。
楚又薇輕盈地轉身坐到他身邊的圓凳之上,翹著二郎腿,掀了掀衣裙:“我是來恭喜表哥大婚的??!”雙眼無辜地盯著他。
“一派胡言!”離襄南嚷道,“你要是誠心來祝賀我,那為什么穿成這樣?”
“我從江小姐身上扒的啊!”她眼睛睜得更大了,水汪汪的樣子。
離襄南氣得拍額撫胸:“江可彤呢,你把她弄哪去兒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和表哥你開個玩笑,讓她先躲進衣柜里,然后給你一個驚喜!”
離襄南立馬跑過去打開衣柜,用手在里面摸了半天,除了幾件衣服什么也沒有。
“人呢?”他終于發飆!
“她如今不在衣柜,你也不能找我要啊,我蓋著紅帕又看不見,她什么時候走的我怎么知道?”楚又薇也激動地站起來。
離襄南快步走至楚又薇跟前,惡狠狠地說道:“行!楚又薇!算你狠!我告訴你,你把江可彤弄丟的事情我暫且不追求,但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既然你現在你這兒,那就是我離襄南的人了!”
說著一把抱住她,兩人推推嚷嚷直到床前。
“離襄南,你喝酒壯膽了是吧?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盡管楚又薇生氣朝他大吼,但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更順勢將她壓在了身下。
楚又薇盡管只會花拳繡腿,但總比這個什么都不會的草包強。只見她用盡全力推開離襄南,一腳朝他的胸口踹過去。離襄南受力立即后仰重重摔倒在地。
楚又薇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指著離襄南訓斥道:“表哥,你忘了你小時候是怎么被我欺負的了?居然敢娶我?”
離襄南被痛打之后,酒也立刻醒了。摸著胸口艱難地站起身:“又薇,就當我這表哥剛才是酒后失態,我求你快走吧!別在這兒待著了!”
“哼!”楚又薇把頭一甩,就大步大步地離開了。
在她離開之后,離襄南派人將整個西王府搜了個遍,但依然找不到江可彤的影子。本想一紙訴狀將其告到皇上那去,但是又恐南王位高權重,且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皇帝不一定會站在他離襄南這一邊,如果到時候只當是一場玩笑就此算了,卻會因此損害西南兩王的關系,導致南王懷恨在心,在朝中也會無故樹敵!
經再三斟酌,與江天雄商議之后,他們只是對外宣稱江可彤在洞房之夜突發舊疾,抱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