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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京城,天氣還有些起凍,冷冽的風中夾著細細的黃沙,氣候極干燥,讓多蘭雅若頗有些不適應。
早在幾年前,吳克善便在東直門外胡同里置了宅子,前日車隊抵達京城后,多蘭雅若、吳克善、乞顏氏、弼爾塔哈爾和科爾沁隨行的仆人,便住進了宅子里,使臣和侍衛們則回宮復命。
翌日一早,吳克善帶領多蘭雅若、乞顏氏和弼爾塔哈爾進宮拜見太后,不想卻得了壞消息,皇上聲稱為皇父攝政王操辦喪禮,繁務纏身,實無閑暇舉辦大婚,況且,皇父攝政王新喪期間,也不宜大肆慶典,因此,大婚儀式將推后舉行。
吳克善、乞顏氏和弼爾塔哈爾明顯很難堪、失望,多蘭雅若卻是波瀾不驚,清史上本就記載了這一筆,她根本早就已經知道,何來吃驚、失望。
孝莊不免安慰一番,又賜了許多奇珍作為安撫,一行人無奈地出了宮。
許是真有些水土不服,多蘭雅若接著幾日都精神不濟,懶懶散散地不想動彈,也沒什么胃口進食,所有人均當她是為推遲大婚而郁結不舒,難免更加心生不忿。
吳克善和弼爾塔哈爾一邊輪番安慰于她,一邊四處投遞拜帖,登門造訪朝中權貴們,一來聯絡聯絡感情,二來想為大婚之事活動一二,順便打探些消息,也可拜托交情尚好的大臣們,多上折子催促皇上早日舉行大婚禮。乞顏氏則需每日進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也常跟隨吳克善過府,實在忙的很,縱觀下來,宅中只有多蘭雅若是最清閑的,因她身體不適,乞顏氏上奏太后,孝莊詢問安慰之余,還免了她每日請安之禮,更賜了許多上好滋補藥材給她調理身子,人參燕窩均不在話下。
這日一早起身,多蘭雅若覺得精神好了很多,不過還是有些發懶,吃了碗冰糖燕窩,便覺飽了,就吩咐了毛伊罕,讓廚灶上不必再幫她準備朝食了。
她坐在窗下的短榻上,身子半倚著,閑閑地望著窗外。昨個夜里下過一場小雪,沒多少時辰便停了,因此今早有些見晴,薄日頭底下,天井里、游廊邊、屋檐上鋪就的白雪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黃色,分外覺得耀眼。
心想,可惜雪不太厚,不然就可以在天井里堆雪人,也可打發一些時間,不過,難得如此清凈,這般閑來無事,斜靠著吹吹風、看看雪景,也頗為愜意。
天井里種了好些花木,有石榴、梨花、丁香、海棠,此時枝頭都壓滿了白雪,想來要是花季來的時候,應當是一片繁花爭艷,極為趣意盎然。
在草原上滿眼看見的都是草地,一望無垠,看不到邊,何曾見過如此細膩的庭院景致,她前世又是居住南方,這北方的風情還真沒怎么見識過,此時細細賞來,不覺興致大好,望著海棠想到了一首詩,不禁輕輕地吟道:
褪盡東風滿面妝,可憐蝶粉與蜂狂。
自今意思和誰說,一片春心付海棠。
吟完后思及詩中意境,不免有絲黯然,往后進了宮,自己怕終是要孤老宮中,同樣是‘一片春心付海棠’,再無人慰藉她心懷。
多蘭雅若不覺有些愣愣發呆,毫無察覺游廊上行來之人。
博穆博果爾跟隨婢女進來東廂,行至游廊上遠遠就看見了倚窗的多蘭雅若。
如今她已經換上了滿人的服飾,梳著兩把頭,只在發髻上插了白玉扁方,一根素淡的暖玉簪,未施脂粉的妝容清爽白凈,身著珍珠白暗紋絲錦氅衣,藕色繡折枝月季的貂皮坎肩,全身妝扮清清淡淡的,使得素日嬌艷的姿容平添了幾分雅致,博穆博果爾不覺看癡了。
慢慢行到近前,忽聞多蘭雅若吟詩,心里又是一驚,蒙古女子居然會說漢語,而且還能隨手拈來漢詩,此等才情,實屬罕見,不由得忘了禮儀,輕鼓手掌,贊道:“格格真是名才女?!?/p>
掌聲響起,多蘭雅若才回過神來,看見了廊上的博穆博果爾,再聽他贊那么一句,頗為不好意思,自己偶然傷春悲秋了一回,怎么就成了才女。
多蘭雅若起身出了書房,來到廳上,迎上博穆博果爾行了一禮,“請十一阿哥安?!?/p>
這一來,博穆博果爾反到尷尬了,多蘭雅若身份特殊,雖有皇后之名,卻無皇后之實,讓他不知該如何見禮。
多蘭雅若也看出他的猶豫,便笑著說道:“十一阿哥,你我年歲相若,就不必多禮了,請坐吧?!?/p>
博穆博果爾也是個不拘小節的直爽性子,聽她如此說,當下便不再計較,一旁坐了下來,婢女奉上香茶,退了出去,廳上只留多蘭雅若、博穆博果爾、毛伊罕及塔拉四人。
多蘭雅若突然想到,這趟隨她一起上京的還有四叔滿珠席禮的次女及三女,次女塔娜將成博穆博果爾的嫡福晉,三女恩和只有七歲,一抵達京城,便被接進宮去,往后大了,也是要冊封為妃的,算是對于滿珠席禮長女未登后位的一種彌補。
想到這事,她便問道:“十一阿哥過幾日便要成親了,這會怎么有空過來坐呢?”
博穆博果爾心里頓時黯然,郁郁說道:“此事自有人操辦,我今早聽聞格格身體不適,才想著過來瞧瞧。”
多蘭雅若微沉了臉,說道:“坊間是不是都在流傳,說我因為大婚推遲而悲忿難平,故而病倒,看來,我都成了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了,十一阿哥是不是也想來看我的笑話啊?”
博穆博果爾心下大急,可憐他一聽說多蘭雅若病了,便迫不及待地趕來看望,卻被她如此誤會,哪能不急,連椅子都坐不住了,忙跳了起來,辯解道:“格格,你不要誤會,我是真的只想看看你的病有沒有起色,并無其他意思。”
多蘭雅若好似沒見到他的著急一般,接著自嘲道:“也難怪人家嘲諷,我一個女孩家,從大老遠巴巴地趕了來,卻被皇室拒之于門外,能不成為笑柄嘛?!痹捳f著,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唉……”
這話說的博穆博果爾無言以對,心里郁悶的很,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一時弄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急得大冷天里額頭上都出了層薄汗。
正當博穆博果爾急得什么是的,廳里卻傳出了“撲哧”一聲輕笑,多蘭雅若再也憋不住了,爆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呵呵……哈哈……呵呵呵……”
邊笑著,邊說道:“十一阿哥……呵呵……跟你開玩笑的……呵呵呵,你可不要生氣?!?/p>
博穆博果爾見她笑魘如花,很是開心,哪還會怪她,反而跟著呵呵輕笑,說道:“今日格格好興致,都能開玩笑了,看來身子應當并無大礙了?!?/p>
多蘭雅若也不知怎么了,不自覺地開玩笑逗他,也許因為兩人也算舊識,而且年紀差不多,他又是第一個來關心她的人,很自然的就把他視為了朋友,便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她漸漸止住了笑聲,說道:“不要去聽那些坊間流言,我只是有點水土不服,并沒有生病,身子好的很,就算出門都沒問題,你信不信?”
“真的,那要不要現在就出門,由我帶著,包管你玩得盡興。”博穆博果爾一聽她提這茬,馬上來了精神,巴不得立刻就能成行。
多蘭雅若還沒接過話來,一旁的毛伊罕先吱聲了,“格格,您……”
“好了”多蘭雅若打斷了她的話,“不會忘了你們的,你和塔拉都跟去吧。”
塔拉一聽,馬上雙眼放光,到最繁華的京城游玩,這可是她盼望已久的事了,今日總算可以達成心愿,開心地差一點要蹦起來。
雖說毛伊罕心里也歡喜,可她總是把格格的事放在第一位,還是忍不住勸道:“格格,我還是不放心您的身子,要是……”
多蘭雅若再一次打斷她的話,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好了,不要說了,我自己的身子,你難道還會比我清楚,不會有問題的,況且,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p>
在宅子里已經悶了好幾日了,今日天氣好,又有人邀請,她哪還憋的住啊。
毛伊罕還是一臉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再勸勸格格,這時,博穆博果爾插上話來,“這位姐姐,就當賣個面子給我,讓我有榮幸邀請你家格格同游,你放心,我定會護住格格周全的?!?/p>
博穆博果爾的一番話,立時堵住了毛伊罕的勸語,她忙行禮說道:“十一阿哥不要這么說,奴婢擔當不起。”
這么一來,連最猶豫的毛伊罕也沒話說了,一行人很快便收拾妥當,出宅坐上車攆,開始了京城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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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小貼士:
清史記載:1.皇父攝政王多爾袞于順治七年十一月獵于邊外,十二月初九逝于喀喇城,后由親兄和碩英親王阿濟格送靈柩回京,起初順治帝親自祭奠于郊外,尊攝政王為懋德修道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廟號成宗。到二月才清算多爾袞的罪責。
2.順治帝第一次大婚本定于八年二月,因何緣由推遲卻無記載,木頭想,推遲的最大借口,應該就是攝政王逝世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