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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慈寧宮回來,多蘭雅若便一直坐在書案前發呆,一直在想淳格的事,看來在宮里要想生存絕對不能軟弱,否則就連奴才們都要欺負到頭上來,可惜她現在還沒有掌管后.宮,不然就可以懲治那幫不長眼的奴才了。
也不知呆坐了多少時辰,天色已暗了下來,毛伊罕進來點起了燈燭,“格格,晚點已經送過來,您現在用嗎?”
多蘭雅若也實在沒什么胃口,“我不想吃,撤了吧。”
毛伊罕走到她身旁,柔聲問道:“格格,怎么啦,還在想十四公主的事嗎?”
多蘭雅若點了點頭,毛伊罕勸說道:“格格,奴婢知道你很想幫公主,可您初來乍到的,無權無勢,有些事是插不上手的。”
無權無勢!
多蘭雅若的心怦地跳了一下,想著毛伊罕說的話,不覺又陷入了沉思,直到塔拉的聲音喚醒了她,“格格,格格。”
多蘭雅若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身邊不知什么時候換上了塔拉。
“格格,已經戊正了,宮門也差不多落鎖了,奴婢伺候您洗洗,早些歇息吧。”毛伊罕從外面走進來,提醒多蘭雅若時辰不早了。
多蘭雅若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準備漱洗后早點睡,不再去想東想西了。
毛伊罕剛絞了熱毛巾,還沒給多蘭雅若擦拭,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和卓小跑著進來了,還未到她跟前,嘴里已經嚷道:“主子,快,快隨奴婢來。”
多蘭雅若微蹙了下眉頭,說道:“怎么啦,發生什么事了,這么毛毛躁躁。”
和卓一下子跪了下來,嘴里結結巴巴道:“主子……主子……您快……快接駕。”
多蘭雅若愣了一下,站起身來,問道:“接駕?皇上來了嗎?”
和卓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門外,多蘭雅若忙往外走去,毛伊罕毛巾一擱,和塔拉一同跟隨而去。
走進廳子,并沒見到皇上,多蘭雅若略一停頓,便往門外走去。一出門就看見了站在廊檐下的長榮,卻不見順治的人影。
長榮一看見多蘭雅若便迎了上來,還未等她開口,長榮就輕輕“噓”了一聲,然后伸手往右側指去。
多蘭雅若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頓時愣住了,在長廊的盡端,有一道深藍色的背影,是順治。他獨自一人坐在長廊的雕花欄桿上,一動不動。
多蘭雅若轉頭看了眼毛伊罕和塔拉,兩人馬上明了,待在長榮一側,沒有再跟隨上去。
多蘭雅若慢慢走了過去,廊外的雪地在月光下閃閃發光,而廊內因瓦檐的緣故,遮擋掉了月光,投下大片的陰影,和雪地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順治的身影就籠罩在這片陰影中,她凝視著他的背影,不知怎么有種孤單的感覺。
她走近他的身邊,跪下行了一禮,半晌,他才淡淡說了聲:“起來吧”
多蘭雅若站起身來,見他正抬頭望著明月,便默默立于一旁,兩人都沒說話。
不知待了多久,順治悠悠開口:“在你心里,真的認為朕和歷代的圣明帝王一樣嗎?”
多蘭雅若望著他的側臉,心里一動,思索了一番,才想起她曾經在冬獵圍場說過這句話,“皇上那時也在冬獵圍場嗎?”
順治點了點頭,收回望著明月的目光,轉頭望向她,“朕不知你當時是不是出于真心,可朕心里卻很高興,朝廷上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多爾袞,卻不知道有朕。”
多蘭雅若心里一揪,現在的他,眼神看起來那么憂傷,處處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一定很難受,而他作為皇上,卻足足忍受了八年。
“那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了。”多蘭雅若不自覺地柔聲安慰他。
順治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郁,“他人是走了,可還是有人護著他、幫著他,朕難道就動不得他。”
他一下子激動起來,高聲道:“朕還沒怎么著,親貴們就合起伙來反對,生怕朕連帶削了他們的權,一個勁得倚老賣老,腦子里盡想怎么能掌握權柄,天天來逼朕,就連皇額娘也……”講到這里,他突然停住了,畢竟那個是她的生母,他做兒子的,是不能批評母親的。
多蘭雅若心里一緊,原來皇上也有這么多的無奈和壓抑,也要在諸多阻礙中掙扎著強大自身,否則就會被人壓在身下,重復著以往的夢魘,這難道就是皇宮的生存法則,就算是皇上都無法超脫。
多蘭雅若心里悶悶的,看著他的情緒慢慢從激動回歸沉默,眼神中流露出掙扎,不覺又有些心疼,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里的煩悶,露出淡淡的笑容,試圖用比較輕松的語氣說道:“皇上,您剛親政,很多事急不來,您想啊,就算是泡壺茶,您不都得等水滾了再泡嘛,更何況是這朝廷的事,一下子哪能這么順當,您說對嗎?”
她這雖是大俗話,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大俗話才能逗樂,順治聽了她的比喻,神情舒緩了很多,多蘭雅若忙再接再勵,笑道:“就好比吃炒貨一樣,您覺著胡桃(山核桃)咬著咯牙,那您就換南瓜子來嗑嗑,那不就能輕松嘗到美味了。”
順治聽著不禁笑了起來,“哪有你這么比法的,把親貴們都比成咯牙的胡桃了,照你這么說,那容易嗑的南瓜子又該比成誰呢?”
多蘭雅若抿嘴笑了笑,說道:“老輩的親貴們都是有戰功、有家世的,底子硬,不容易服從您,自然咯得慌,可年輕的呢,他們總沒這么大的底氣,這不就是現成的南瓜子嘛。”
順治聽著她的話,慢慢收起了笑容,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訝異,半晌沒有說話。
明月不知什么時候隱沒了,天空飄下碎碎的雪花,順治沉默了許久,直到白雪飄下,他才慢慢站起身來,說道:“朕也該走了。”
多蘭雅若想了想,還是問道:“淳格的事……”
順治的眼中現出了冷冽的眼神,“這宮里,還有很多奴才仗著他原先的寵信,不知死活地作威作福,朕會一個一個收拾他們的。”話說完,看了眼多蘭雅若,轉身離去。
多蘭雅若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順治離去的背影,直到毛伊罕來到身邊,輕輕喚她,“格格,皇上走了,外面冷,進屋吧。”
多蘭雅若收回目光,看向毛伊罕,半晌說道:“咱們無權無勢的日子不會太長的。”
毛伊罕看著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