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庭朝著戚溪韞微微一笑,“小戚,開始吧!”
戚溪韞點了點頭,“不過,開始之前,我要先申明,并不是每一道題都是猜字,也有猜食物或者建筑物的,更有一些題的謎底會讓你匪夷所思,但是,大家請放心,這比賽絕對是公平的。
謎底就在徐老爺子手上的本子里,我們無法立馬更改答案,上面的答案不管你服還是不服,都得照著上面記著的答案來,你們兩個可有異議?”
夜藍庭搖了搖頭,“無異議。”
韓言嘴角微揚,以他韓某人的智慧,這種小兒科的燈謎怎么可能難得到他呢,“無異議。”他說的極其輕蔑。
戚溪韞也看不慣韓言,聲音微微有點冷,“第一題,夜姑娘請聽題”,等他看向題目時,嘴角輕揚,這題太簡單了,夜藍庭絕對可以準確無誤的說出來,“田中,猜一個字。”
夜藍庭笑了,想都沒想,“十。”
徐老爺子摸了摸自己的長胡須,滿意的點頭,“恩,對了。”
戚溪韞接著把第二題的題目拿在手中,一看就樂了,這題準會讓那書生跳腳,趕忙調整了一下心緒,“韓公子請聽題,水蛇、蟒蛇、青竹蛇,哪一個比較長?”
韓言濃眉緊蹙,這蛇他又沒有見全,哪知道哪一個比較長?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到底會是哪一個。
戚溪韞本來就看他不順眼,看他久久不言,直接開口督促,“韓公子,可是有答案了?”
韓言面露尷尬之色,一上場不會就讓他敗下陣來吧,但是輸人不能輸勢,他大聲的說道“蟒蛇!”
周圍的書生都贊同的點了點頭,蟒蛇之兇狠,誰人不知?再則說了韓言說的又能錯到哪里去!他可是院士和夫子最看重的學生啊。
戚溪韞看向韓言,“你確定。”
韓言負手而立,一副高傲模樣,“自然。”可是心里卻忐忑的要死,應該是對的吧。
徐老爺子搖了搖頭,“很遺憾,韓公子答錯了。”
戚溪韞一笑,“那就請夜姑娘來答這一題吧。”
夜藍**前,點了點頭,隨口說道,“青竹蛇。”
徐老爺子面露喜色,“恭喜,答對了。”
韓言不服,“這樣不公平。”
夜藍庭挑眉,“為什么不公平?”
韓言怒氣難消,“這題原先就只有三個選擇,我說錯了一個,就只剩下兩個讓你挑選,你當然更容易猜中了。”
夜藍庭好笑的看著他,“剛才是誰對規則說無異議的,怎么,現在又來跟我爭論,這就是觀岳書院這種百年書院教出的學生?如若真是這樣,我還真不放心讓柳月姐以后的孩子入學到這種書院。”
歐陽院士皺眉,又覺得丟臉,對著韓言呵斥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輸了就是輸了,何必與女子斤斤計較?真是有失體統!”
這話讓夜藍庭很不悅,“歐陽院士,我敬你是一個有智慧的長者,如若你也是如此眼光看待女子的話,我想我們今晚這場比賽到此結束吧!跟你們比,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掉價。”
歐陽院士氣急,“你。”
夜藍庭白了他一眼,“我咋了?”
許副院士趕忙打圓場,“姑娘,你們還是繼續比賽吧!只是這一題,為什么姑娘會選擇青竹蛇。我雖然見識很淺,但是也知道青竹蛇嬌小,蟒蛇基本上都大于青竹蛇啊!”
夜藍庭對于許副院士并不反感,耐心解釋道,“因為這種題目的謎底往往歸屬于讓你匪夷所思的一類,它無法按常理來解釋,水蛇、蟒蛇和青竹蛇,有誰能說的清楚。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字面上,青竹蛇是三個字,自然比前兩者都長。”
徐老爺子笑道,“這丫頭說的極對,就是這個理。”
許副院士有點愣住了,這也可以。
戚溪韞用輕咳來引起大家的注意,“那你們兩個還要不要比?”
夜藍庭不耐煩的看向韓言,“你問他。”
韓言一咬牙,“比。”
戚溪韞的聲音有點冷,“那就請韓言公子提聽,一橫一豎一橫一豎一橫一豎,一豎一橫一豎一橫一豎一橫。答一個字。”
韓言再次緊蹙眉頭,“請再念一遍。”
戚溪韞也不反駁,繼續念到,“一橫一豎一橫一豎一橫一豎,一豎一橫一豎一橫一豎一橫。”
韓言笑了,“亞。”
戚溪韞看向徐老爺子,徐老爺子點了點頭,“答對了。”
韓言露出喜色。
戚溪韞繼續下一題,看到題目的時候,徹底愣了,這一題太難了,心里為夜藍庭捏了一把汗,“夜姑娘,請聽題。園中花,化為灰。夕陽一點已西墜。相思淚,心已碎。空聽馬蹄歸,秋日殘紅螢火飛。答一個字。”
夜藍庭想了想,題目不明,想不到,輕嘆一聲,干脆直接,“我猜不出來。”
韓言輕笑,女子就是女子。
戚溪韞將韓言的表情看在眼里,很是不悅,“竟然夜姑娘答不出來,那么就請韓言作答。”
韓言一愣,幾秒后才想起來規則,她答不出來的題目,自己也必須答。
戚溪韞好笑的看著他的一張苦瓜臉,叫你幸災樂禍,“韓公子,請聽題:園中花,化為灰。夕陽一點已西墜。相思淚,心已碎。空聽馬蹄歸,秋日殘紅螢火飛。打一個字。”
韓言再次沉思,周圍的書生也在蹙緊眉頭思索著,良久之后,也是一嘆,“不明。還請徐老爺子告知。”
徐老爺子捋了捋胡子,“蘇。蘇州的蘇。‘田中花,化成灰’,就是一個‘艸’字,‘夕陽一點已西墜’,是‘’,‘便是相思淚,心已碎,’那么,便只剩下了‘田’,‘空聽馬蹄歸’,馬字只剩下了腳,是‘灬’,組合起來就是一個‘魚’字,‘秋日殘紅螢火飛’,秋少了火,是‘禾’,全部加起來就是‘蘇’。”
這次,連許副院士和歐陽院士都頷首了。猜燈謎確實不錯。
戚溪韞看了看比賽結果,“現在只有最后一題了,夜姑娘和韓公子打成了平手,這最后一題就用搶答的形式,誰先答對了,那么勝利就歸誰。”
夜藍庭和韓言都表示同意。
戚溪韞清了清嗓子,“請兩位聽題,皇儲尚未樹,殘垣勢將傾,答八字常言。”
韓言一時想不到,夜藍庭更加不用說了,一時間,周圍的人比他們還緊張,握著拳,拼命的一起想。
“皇儲”為君,“殘垣勢將傾”也就是說這墻很危險,會有倒塌的危險,是一堵危墻?什么常言跟這兩個有關呢?夜藍庭在心中嘀咕著。突然一個念頭飛快的閃過,夜藍庭抱著一絲僥幸的心態,弱弱的舉起手,“是不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徐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丫頭,你答對了。”
韓言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想他韓言飽讀詩書數十載,如今卻敗在了一個女子手上。他緊緊的握著拳,憤恨的瞪著夜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