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同是討飯的,丐戶與墮民的區別會那么大?”喜來側頭向那個整日從頭黑到腳的清歌神醫看去。
見對方久不作答,她撇撇嘴,不會又被她的問題嚇愣了吧?她是異鄉的遠來客,不知道這些有什么奇怪的呢,這些人真是太不懂得體諒了。
再看一眼顯然還沒找回自個舌頭的清歌,喜來郁卒了。她收回以前的話,這大周國一點都不有愛,滿街上就女人多,偶爾看到男人還都用抹布遮臉,而丐幫那些不遮臉的男人不是長得一般沒啥看頭,稍有姿色的就同幼崽爹一樣將自己往死里扮丑,躲在這里倒好,還遇上個用窗簾包身的,女人沒有可YY的男人這日子還有啥盼頭!悲摧!
喜來忍不住閉上眼在腦海里回播她在網絡上欣賞到的各色美男相片,她這饑|渴的心情有誰能理解……
躲在黑紗后偷偷打量她的清歌見她閉眼,心里暗忖:怕是鬧累了,畢竟他醫術再怎么好,不過一周的時候,不可能將人完全將養過來。讓她睡上一會也好,省得又說出什么話題來折騰他們。
清歌輕緩地開口,“喜來姑娘要是累了就休上一會,明日再敘也是一樣的。”
卻不想喜來聽得他的話,猛地張開眼睛,熾熱的眼神唬得他心里打了個底,她又想做什么不成?
“哎哎,你掀了那窗簾給我看看你的樣子好不好?”雖是詢問的句型,語氣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清歌并不十分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的人,但師傅同桑姨她們常說他秉性溫和,有時還嫌他性子過于冷清,但此時,他萬分覺得長輩們有時也會看走眼的。如若他性子真冷清,也不會三番四次被眼前這人激得上心火。
清歌咬牙,這對他來說,還真是個新鮮的表情。
哪里是窗簾!她在哪看到的窗簾!
清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這是怎么了,以前不還有人指著他大罵什么丑八怪之類的,現今怎么就被她一句窗簾激成這樣。他睜開睛下一秒又閉上,再次深吸氣,不怪他,真的不怪他,有誰會用這種不加掩飾的表情盯著一位未出閣的少爺看?更別說她口中表現出來的理所當然的態度,提這種過份的要求她是怎么做到一點都不難為情的?
一品看不過去了,出聲止住,喜來若有所思,隨即聳聳肩,再次提及丐戶與墮民的問題。
一品摸不清她的心思,但樂意不與她在清歌身上做糾纏,忙不迭地講起個中原由,而清歌借著黑紗的掩護,不讓人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悶氣。
本該是挺長的一件事,愣是被一品三言兩語講完了,喜來笑瞇瞇地來回唱著窗簾底是什么,哎,是什么。
一品只能往簡介里注入些枝脈,接著還被迫將整個故事填充得豐滿些。然后喜來開口打發她,她死活都不肯走,倒不是怕喜來又對清歌提出什么非人的要求,而是怕喜來真惹怒清歌,下場不好收拾。她還不想給她收尸呢。
喜來一臉不耐地揮手,“蒼蠅快走快走。”
“轟”的一聲,卻是清歌右側的那張桌幾轟然倒塌,碎成一片片,一品嚇了大叫,飛身上前握住清歌的右手,順勢擋到他身前隔開他與喜來的距離。
喜來只看了一眼一臉急色安撫清歌的一品,倒是對地上的木屑頗感興趣,研看許久。看這模樣,這個清歌神醫,武功怕還在一品之上吧,一品醉酒耍拳那會,那桌子可只碎成兩半,殘子點評說,一品那掌使出了七成勁。
摸著下巴,看著滿身肅殺氣地黑衣男子,見對方在一品的安撫下氣勢漸漸弱下來,嗯,看來一品在這個清歌神醫心里份量頗重啊,就一句蒼蠅都能引得他將桌子拍成這樣。
搞到自己想要的資料,喜來突然覺得有些累了,閉上眼自顧自的養起神來,這讓一旁的清歌更是憤懣。一品心里暗暗叫苦,沖喜來使眼色無果后,只得使出渾身解數將清歌拖走。
在他們離開后,喜來將手交叉,兩個大拇指快速繞動。
這大周國的現任女皇曾因帝位之爭流落民間,被丐戶救了,然后又在她們幫助下順利登位,所以在根基漸穩的時候下詔抬高丐戶的地位,不過因朝中反對的呼聲過多,無法將墮民也一并特赦。所以造成她現下所看到的景像:百姓們對丐戶多為寬容,但對墮民,絕對是打心眼里輕蔑。
拇指突然一頓,說什么定是做了十惡不赦的罪過才會投胎成墮民,那腦子也不知是怎么長的。
拇指又開始轉動。
幫助?是什么性質的幫助?她這段時間以來看到的事情,讓她深深覺得一個墮民的生活有多么的艱難,沒特赦前,丐戶與墮民的區別只在于一個能削籍,一個不能削籍,那么,在一群文化不高、懂些許手藝,甚至是沒有文化、不懂任何手藝的窮人,是怎么幫那女皇登上帝位的呢?
一品方才可沒提到那女皇利用這些窮人造兵起義。
這個丐幫,與她在武俠小說里看到的有很大不同,懂武功的很少,精的還不多,紀律性也不強,也沒什么幫規不幫規。
現是宏昌四十二年,那么,這個各種制度都不成熟的丐幫,會不會是由女皇當年使了某種手段組建的呢?不對不對,看一品她們這樣,能吃飽肚子就很不錯了,哪還有多余的力量幫女皇爭位。
還有,錢呢?不是每個乞丐都得繳稅么?怎么一品還這么窮?別人還說得過去,她可是堂堂一位長老,嘿,別跟她說是一品不愛賬,那老匹婦見到一個銅板都恨不得捂進胸口里。
那個清歌,真的只是因為長相見不得人才捂成這樣?春丫說殘子跟她們說得可嚴重了。
是了,還有那個凈衣派,至今仍是個傳說。她同一品她們打交道也有將近一個多月了吧,不僅沒見過任何一個凈衣派的人,一品她們好似也只在她面前提及這個派別一次,怎么她感覺兩個派不常來往呢?
就單單一品這污衣派就夠讓她想的,一群窮人居然還這么能折騰,她再次腹誹。
與一品不合的大長老至今她仍未見著,老是用鼻孔哼她的二長老沒有住進這宅子,還有余下兩名小長老,在幫里的地位居然還不如殘子這幾位大管事。
拇指轉動的速度漸慢。果然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比數綿羊來得管用,而且無聊時還能用這些破事來打發時間,嗯嗯,不錯不錯。
喜來打了個呵欠,然后沉沉墜入夢鄉。那清歌清醫倒不急,睡醒叫幼崽爹將頭臉洗漱干凈給她養養眼,看完再叫他抹灰就成。
再忍忍吧,洪楊將住房定下來她就不用再過這種無聊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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