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默默地走向另一個無人的長廊里,然后在長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等待著小杰的自投羅網(wǎng)!
小杰跟過來,也輕輕地在阿菊的旁邊坐下,像個做錯事等待母親發(fā)落的孩子!
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有風(fēng)呼呼地吹著,一陣南,一陣北的胡亂狂攪,仿佛要把人的心從肚子里吹出來似的。許久許久,阿菊才問:“你打算怎么做?跟我離婚嗎?”
“我,我,我還沒想好!”小杰輕聲地說,像是只說給自己聽。
“什么?!”阿菊裝著沒聽見,故意大聲的說。心里卻是悄悄一喜,這樣至少證明小杰與她的關(guān)系還可以修復(fù),只要她稍稍地用點心計,她相信以后小杰還是會屬于她的。還可能包括秋月的孩子,阿菊相信,這個孩子以后也有可能會屬于她!
“我,我!你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小杰再次輕聲的回答!
“你別考慮了,我為你選了兩條路!第一條路是:讓我去告你重婚罪,然后你到監(jiān)獄里去蹲上三年五載,接著你的小美人在沒人照管的情況下,也可能香消玉損,你們的小孩也有可能會去天堂,或是孤兒院,那就得看這個小孽種的造化了。
這第二條嘛,我也還沒想透徹,等我把一切都想清楚了,我再告訴你,而且這第二條也得在你對第一條做出決定后才能實施,所以你先考慮我的第一條。如果你是希望我這樣做的話,那我也就不用再去想這個第二條了。但是如果你另有想法和打算,不希望這些事情發(fā)生的話,那么你再來跟我說,我會告訴你第二條路該怎么走!”阿菊看到小杰的猶豫,就已知道自己站了上風(fēng),于是趕緊趁熱囂張地給小杰來個“威脅利誘!”。
小杰知道如果阿菊真的追究拼殺起來的話,那么他犯的絕不止只有這一條重婚罪!那將是一個黑暗的天崩地裂!他將從此永不翻身!所以他相信阿菊的話絕不是戲言,他知道他的人生依然還撐握在他們父女的手里,所以他此時得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
小杰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想不到阿菊竟會這樣的步步緊逼,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如今秋月還躺在重癥病房里,還處在生死邊源,這叫小杰如何決策,如何選擇!
而且如果真的受阿菊的脅迫,繼續(xù)他們的婚姻,那么小杰該如何撫慰自己這無邊的氣憤和傷痛!氣憤來自于自己還將繼續(xù)這種沒有愛情的生活。如今自己也是堂堂一局之長了,卻還要受迫于人,而且這個人還將天天與他生活在一起。這將是件多么無耐又憤慨的事!而傷痛來源于將終于要失去秋月了!當(dāng)所有的事情都像現(xiàn)在這般的明了,他知道,他與秋月將無處躲藏,他的金鳥籠將再也無法為他承歡!即使籠子還在,金絲雀也還在,但他將再也無法去擁有!
這是個多么殘忍的事實,這是個多少無力承擔(dān)的結(jié)果!小杰明白:這樣的結(jié)果都怪他的錯,他為什么就沒有早點想好脫身之路呢,他為什么要在心里心存僥幸,他只以為他會有能力瞞天過海,只到他羽翼豐滿······!
看到小杰的沉默,阿菊知道結(jié)果已顯而易見。知道此時她的言語和行為都要一松一馳,不能逼之過急,如果是在沖動的情況下讓小杰決定,阿菊相信小杰有可能會放棄她,選擇秋月!但現(xiàn)在只要給小杰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只要小杰愿意認(rèn)真的去思考。那么她們的關(guān)系就會有轉(zhuǎn)還的余地。因為阿菊相信小杰不會為了一個“足浴小姐”而放棄跟她的婚姻的,因為阿菊的存在代表了小杰的仕途,小杰一生的光環(huán),小杰一生的榮耀,這些都是小杰的人生。阿菊相信這一切與秋月比起來,秋月也太無足輕重了、、、、、、。
阿菊見好就收,臉色也放柔和起來說:“你好好考慮吧,我要回娘家去一趟休養(yǎng)一些日子,你也好好的照顧照顧她!但別考慮太久,你也知道我及我的家人都沒這么好的耐性可以等你慢慢思考下去。”她故意把“我的家人”說得很重!就是提醒小杰她會把他們的事告訴她父親!告訴那個掌管著小杰命運的人!
然后阿菊慢慢地站起來,打算離去。
而小杰在聽到阿菊要回娘家的話后,就感到頭腦發(fā)脹了。他想他絕不能讓這件事再擴(kuò)展下去,他現(xiàn)在最必須做的,就是阻止阿菊的“回娘家”!
于是在阿菊轉(zhuǎn)身的一刻,小杰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慢慢地跪向了地板,然后只說一句話:“求你了,別做得這么絕!請給我機會!給我們大家機會!”
阿菊愕然地愣住了,她想不到小杰會在這個時候就妥協(xié)了,她只以為自己還要煎熬地等上好些時間。而且在她內(nèi)心里她并不打算把這些事告訴她的家人。因為她還想實施她的第二個方案,這第二方案是要秘密進(jìn)行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把事情擴(kuò)大化,她只是故意給小杰一點心里壓力。可是卻想不到小杰在情感方面會這么不堪一擊!
阿菊心里一陣狂喜,可臉上卻還是一臉冰霜。她用力地甩掉小杰的手,然后匆匆離去,她要讓小杰在心里再多受些折磨,好讓他永遠(yuǎn)好好地記住這種恐懼的感受!使他在以后的歲月里才不敢輕意地去出軌!
看到阿菊離去的背影,小杰感到內(nèi)心一片倉皇的虛脫、、、、、、!
小杰挪著沉重的雙腿向秋月的病房走去,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態(tài)面對這個女人。這個他深深愛著的女人!
本來他終于做了父親,他應(yīng)該是萬分的高興和快樂的,可是他卻感到沉重和傷痛,如果這種情愛他從來不曾擁有過,他相信自己絕不會這么傷悲,如果他從來沒看過自己的孩子是那么的可愛的話,他相信自己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沉重!
這是一種從高空跌入谷底的痛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