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K時高遷見過楊晨,不過沒有交談。身為大客戶部經(jīng)理,高遷認人的本領特別強,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差不離了。
大客戶部主要職責就是找有錢人過來開戶炒股,管的就是大戶室的有錢人。開戶資金達到五十萬才有資格進來的。
高遷和下屬們開完會,走出小會議室,便聽到大戶室偉來一陣陣的笑聲,自然要過來瞧瞧。
大戶們是客戶,也是衣食父母,他含笑和每個人點頭招呼,最后目光停留在楊晨臉上:“你不去培訓,跑這里來做什么?”
羅志群們再次哄堂大笑。
楊晨也笑了,道:“我想?yún)⒓庸赏鯛幇再悰]資金,這不是過來找合伙人嘛。”
估計很快他的舉動就會被當成笑話在營業(yè)部傳開,夸張點,還有可能會傳到其他營業(yè)部。瞞是不瞞不住的,撬墻角這種事,高遷遲早會知道。
高遷愕然,呆呆地道:“你要參加股王爭霸賽?你們辛老師知道嗎?”
蘇美琴呵呵笑道:“他剛才在門口不敢進來呢,恐怕是背著老師偷偷跑來的吧?”
楊晨道:“我正大光明走過來的。不過我打算找到合伙人后才告訴辛老師。”
高遷道:“別胡鬧了,快上課去吧。”說著揮了揮手,一副對待頑童的模樣。
羅志群腆著大肚子,也揮了揮手,道:“別胡鬧了,那是銀子,誰會拿出來讓你過家家。”
各個房間里跑出來瞧熱鬧的人更多了。這些人有互相熟悉的,悄悄打聽一下,臉上也像其他人一樣,充滿嘲笑。大家死抱著重個理:“你要真能買到第二天漲停的股票,那是一座金礦放在面前,任你予取予求,還會擔心沒錢嗎?”
楊晨脧巡了現(xiàn)場一圈,淡然一笑:“明天有兩只股票漲停,聽好了,一只天圣藥業(yè),一只亞樂資源。”
很多人眼神怪異,像瞧一個怪物似地瞧著楊晨。有幾個人像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話,夸張地放聲大笑,也有人低聲念叨了幾遍這兩只股票,還有幾個當觀眾的散戶一轉身,馬上跑電腦前查兩只股票的編碼,掂念著要不要買進。
高遷翻了翻白眼,掏出手機給辛國華撥過去:“你們班里有一個瘋子跑我這里來了,快來領回去吧。”
辛國華捏著下巴苦思怎么完成夏總布置的任務呢,他的部門又不是直接面對客戶,到哪找那么多人過來報名參賽?這玩藝兒又不是是個人就干的,那得有能力又有錢的好不好。
擱下電話,辛國華皺了皺眉,踱過來。
楊晨也知道他一個毛頭小子,沒憑沒據(jù)的很難讓人相信,原先打算讓人看他的帳戶,可是在這些人眼里,他的提議顯得是那么可笑,竟然沒人有興趣驗證他的帳戶顯示出來的成交記錄是不是買了漲停的股票。那么,他只能當眾宣布明天漲停的是哪兩只了。其實,出現(xiàn)在他腦中的有四只,他沒有全說出,只揀了兩只從K線上來看,最不可能漲停的宣布出來。
話說完,高遷還沒把手機揣進褲兜里,楊晨已經(jīng)瀟灑地離開了。
圍觀黨們繼續(xù)圍在一起,竊竊私議,也有那么一兩個耳根軟的,帳戶里偏生錢閑得難受的,信手買了三五百股楊晨提的那兩只股票。
辛國華到了那兒,聽說了楊晨的舉動言語,心里那個氣呀,丟人丟到這兒來了。他也顧不上回辦公室了,直接趕回培訓室,一進門就喊:“楊晨,過來。”
捉對聊天玩游戲的學員們見老師殺氣騰騰進來,喊了一嗓子轉身就走,還以為楊晨偷跑出去晃蕩讓老師發(fā)現(xiàn)了,不禁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只有朱桐先以為表姐的手段厲害,辛老師發(fā)動了,心里“呸”了一聲,想:“看你怎么個死法。”
楊晨跟在辛國華身后去了他辦公室。門一關,辛國華便冷笑:“聽說你很厲害呀,能提前一天預知漲停的股票?”
楊晨道:“是。”
辛國華咆哮:“發(fā)神經(jīng)到瘋人院去!我這里可是證券公司,搞什么搞。”
楊晨平靜地看著他,平靜地說:“老師,我這里有兩只股票,你明天看看是不是漲停,再下結論好不好?”
辛國華一張臉孔氣得通紅:“還頂嘴?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成立全營業(yè)部的笑話?連帶著我也成了笑話!”
“呃……”楊晨無語。他只是有超能力而已,怎么就成了笑話呢。
辛國華道:“你是天才,我教不了你了,優(yōu)渥證券也請不起你這樣的天才。趕快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楊晨比辛國華高了近一個頭,就那么居高臨門地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
辛國華瞪了他一眼,道:“你這行為,考核也通不過的,還是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楊晨問:“老師是開除我嗎?”
辛國華道:“你還沒辦入職手續(xù),算不得正式員工,也算不上開除。走吧走吧,別在這里胡鬧了。認真找份工作,別這么不著三不著四的。”
楊晨怔住了,這叫不著三不著四?
辛國華吃了衛(wèi)樺琳的嘴軟,本打算在考核的時候找個錯處,讓楊晨過了,沒想到楊晨自已吃飽了撐的,沒事找到大戶室丟人現(xiàn)眼,這不正好給他炒人的借口嗎?楊晨再科班出身,一個剛畢業(yè)的毛頭小子,能有多大本事。像楊晨這種應屆畢業(yè)生,人才市場上一抓一大把,何愁招不到人呢。
見楊晨沒有話說,辛國華和顏悅色道:“年輕人輕浮一些無可厚非,可是你這事做得太離譜了。做人,還是實實在在的好。”
他拍了拍楊晨的肩,“沉痛”地道:“我還以為我們會是同事呢,唉。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對外,就說你自己不喜歡證券公司的工作,沒參加完培訓就離開了。”
楊晨盯了辛國華有十秒,怎么看怎么覺得他言不由衷,莫非朱桐先和他表姐在背后搞鬼?腦中突然跳出這樣一個念頭,讓他不可置信。他沒把朱桐先怎么了啊,朱桐先有可能非要讓他滾蛋嗎?
不過,辛國華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楊晨也沒必要說些求情的話,他也不是這樣的人。何況,腦中明明感覺是朱桐先在整他,更沒理由非得要留下來了。自從有了銅錢印,關鍵時候他對身邊的人的感覺是非常準確的。那種感覺說不清是什么,就是能明明白白的意識到別人心里的想法和苦衷。
不是直覺,而是明確的感覺,就像人家推心置腹和他談心一樣。
看著楊晨離開辦公室,辛國華松了口氣,終于把他打發(fā)走了。這小子倒沒不甘心言語,就上靜靜盯了他一會兒,然后道:“謝謝老師教誨,我走了。”
辛國華心虛呀,楊晨就算跑到大戶室胡鬧,也犯不著立即開除的,最多把他叫過來教訓幾句。這不是衛(wèi)樺琳又是親近又是請客嘛,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這邊辛國華感嘆完了,重新坐回大班椅上,門便被敲響了。
隨著他一聲:“請進。”門被推開。
辛國華只覺眼前一亮,室內(nèi)亮堂了不少。
一個二十七八歲,五官精致,皮膚白哲,身材妖嬈的美女風情萬種,和藹可親地站在門口。
辛國華三步并做兩,迎了出來,聲音有點發(fā)顫:“是祖兒呀。祖兒快進來快進來。”
施祖兒含笑邁動長腿。那雙套在肉色絲襪里,修長而圓潤的長腿,讓這間小房子滿室生香。
施祖兒瞟了辛國華一眼,怎么他嘴角還有清亮的口水流了下來呢?
辛國華辦公室只有隔著辦公桌擺放著的兩只椅子,一只是他平常工作坐的大班椅,一只是供下屬過來匯報工作坐的小班椅。施祖兒從沒到過他辦公室,今天心中女神降臨,辛國華忙把大班椅讓出來,恭請女神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