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聽這話就懵了,這日子過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自家收留他們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讓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下跪在自己面前,求著自己收留。“他爺爺,你把這話說明白點,我都有些糊涂了,到底是咋回事啊!”林氏急忙的問。
林德嘆了口氣,擦干了眼淚,摸著林義的頭緩緩的說道:“真是造孽啊!我那小兒子居然將我那屋給霸占了,我還沒死呢他們就急著把我的家產給分了。我今天去跟他理論,誰知道他居然找了族長撐腰,還放話說明天就要把我住的房子給推倒。他這是想把我們爺孫倆逼死啊,我當時真是想把這孽子給殺了啊!你說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長大了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每次我有什么好東西總能想著他,有時候他來借錢也會借給他。可是他現在居然翻臉就不認人了,我真是瞎了眼,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讓那個惡婦嫁到我們家來。自從她一來,我那孽子居然什么都聽他的,我也知道這孽子的德性,可當初我也是盼著找個媳婦治治他,可誰知卻變本加厲的。你說他欺負別家倒沒本事,欺負自家的本事倒是層出不窮。我也是拿他沒辦法才丟下這張老臉來求你呀!”林德一把鼻涕一把淚得把林欣弄得十分無語。
反正不管在哪個時空,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林氏聽到林德的訴說,臉上也忿忿不平的在那里附和;“真是的,真是一點孝義都不講啊,怎么可以連親生父親都不顧啊!他難道忘記是誰把他辛苦拉扯大的嗎?”
林業和林虎臉上也是十分氣憤,他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孝之人。林德在一旁抹著眼淚,一邊哽咽的回答;“他要是記得我以前是怎么養大他的,他就不會這樣對我,他的良心根本就是被狗吃了。業子他娘,明天他就會把我那屋子給推到,到時候我們爺孫倆根本就沒地方住啊!我也知道你是個知情達理的人,所以才會跟你提這樣請求。義子他還小,他還有大把的路要走,我不能對不起他爹娘,讓他跟著我四處流浪。如果我這大兒子的香火從我這里斷了的話,我死了以后還怎么見他們,還怎么見地下的列祖列宗啊……”林德越說越傷心,一臉悲戚的模樣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林欣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絕望的味道,她也知道在這里不孝有三,無后則大,如果在這里真的把人家的香火人斷了,死了都會讓人戳脊梁股的。“義子他爺爺,你千萬雖有什么想不開的,你說的這件事我也沒說不答應。雖然我家窮,但添兩雙筷子的余糧還是有的。如果明天義子他叔真的這么做了,你就到我來住。我就不相信老天這么不開眼,讓這樣的人活著欺負人。”林氏越說越氣憤,一雙眼睛冒著怒火。
以前剛到這里的時候,是林德不顧別人的閑言閑語幫了她,如今他家有難,她自然是沒法袖手旁觀。“那族長就這么聽他的話,不能去告他嗎?”林欣在一旁問道。
林業聽到她的話后告訴他:“平時族長就和他的小兒子交好,平時他兒子有什么好東西都會送他一份,上哪去告,況且官官相護。就怕到時候沒告倒還惹得一身腥。以前都有這樣的事,不過都是告人的一方不但倒了大莓,而且還出了銀子。所以,村里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忍氣吞聲。”
林欣一聽,得,這里不僅資源落后,連人都這么霸道,這簡直就是囂張的螃蟹橫著走嗎!如果林義的爺爺真的去告他的小兒子,那八成是這方吃虧,那方得利。“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義子今天就在你這里睡。我先回去了!放下心頭這塊大石頭,我也輕松多了。如果明天我那不孝子真的來推房的話……”林德沒有把話說下去,只是惆悵的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林義,一臉的不舍。
林欣心里猛的一激靈,不會是想要拼個你死我活吧!如果到時候出人命的話,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更何況是父子血拼。林義低著頭,并沒有看到他爺爺的表情,只是低著頭在那里抽泣。
林氏嗯了一聲,答應了,把林德送出門以后對著孩子們說道:“唉!這世道真是沒法讓人活了。好人總沒有好報啊!洗洗上床睡吧,義子跟業子和虎子睡,欣兒跟我到外屋睡,我先把炕頭弄熱再弄個炭盆去外屋,你們先在這里呆著。”林氏出了門以后,林欣從小杌子上站起,拉了拉還在低頭抽泣的林義。
“什么事,欣兒妹妹?”林義的聲音有些沙啞,抬起頭來時眼睛都紅腫得像桃子一樣。
“噓,我有事跟你說。”林欣悄悄的說了這一句,便把林義拉出了房間在外面一個角落站定。“明天你早點起來,到你爺爺家守著。剛才我看你爺爺肯定想跟你叔拼命。”林欣的話一出,林義的臉色立刻變得發白。
“那怎么辦?爺爺肯定打不過叔的。”林義原本驚恐的聲音更是害怕得發抖。
“鎮定!給我鎮定一點!”林欣看見他那慌亂樣,立刻說道;“你只要守著你爺爺,讓他不要出去拼命就可以了。到時候你叔來推你爺爺的房子,你就拖著你爺爺往這里來就是了。你爺爺要是不肯,你就哭,你就說叫他不要丟下你一個人,到時候你爺爺聽了你的話肯定就不會想著拼命了。”
林義心里亂成一團,根本就沒了主意,這時候聽著林欣的話立刻點頭,哪還有山上那古靈精怪樣。“我聽你的。”
“那好,進去吧!去睡吧,我也要去睡覺了。”林欣交待完這些事后,便打了個呵欠,朝外屋去了。林義走回屋里,身體似乎輕飄飄的不著地,只是機械般的上床睡覺。
林欣回到外屋,便將炕上的被子鋪好,林氏端著熱水拿著毛巾將她的臉擦干凈后,便將她的衣服脫掉塞進了已經發熱的被子里。拍了拍被子,林氏輕聲道:“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林欣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林氏忙了一通后也爬上炕頭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