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一定想著，從孫夫人遇到我的時候，我就是故意的。然后欲拒還迎地當上孫挽蝶，硬生生里間你和太子。”笙歌下顎微微抬起，言語冷漠至極，“但是，孫大人需要看清如今的形式，太子若不能在此時翻身，他就一輩子翻不了身！”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這當頭棒喝令孫起渾身戰栗，他不是不清楚，如今最好的辦法是借著孫挽蝶得了圣上賜婚，趕緊棄暗投明，向寧王示好。

“翻不了身的魚蝦蟹，你又何必為此和我動怒？”笙歌分析得頭頭是道，“再者，就算太子抓住了一線生機，再度坐穩了東宮之位，你也沒辦法在他心里有多少地位了，畢竟，因為孫挽蝶，你們之間的裂縫已經不可挽回，除非……”笙歌銳利的目光直視孫起，碎冰似的眼神猶如千萬根冰針扎入孫起背脊。“你想公然抗旨。”

“所以，我勸孫大人看清形勢，少與我動氣。現在的主導人，是我。”

“……”

笙歌一手抱著琵琶，另一手搭上凳子的把手，神情淡定繼續道，“你也別想著籌謀再找一個好控制的人，反正我不會讓你得逞。”笙歌說這話沒有笑，眸色深邃，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看來令人心生寒意。

孫起咬著牙，憤憤的神色未消，“好！我護你周全，不過你也需幫我一件事。”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笙歌也說得毫不留情，更是刺激得孫起按耐不住想殺人的心。“你若不想好好聽話，那還是跪著吧。”

“……我聽！我聽！”孫起思慮半晌，想著明日一早會被下人和各個姨娘看到，簡直是顏面掃地，他還如何治家管家？“你快放了我。”

笙歌起身，手指撥動一個音。瞬間，僵住動不了的侍衛和孫起紛紛恢復了自由。

孫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窘迫樣子對著笙歌，沉著臉許久，終究還是化作一個討好的無恥笑容，“你是笙歌姑娘對吧，以后下官一定聽話，一定。只求姑娘能在寧王那邊為我說些好話。”

“不知孫大人可有聽過這樣一句話，背叛的人不如狗。”

說完，孫起臉色羞紅，四周侍衛也皆是哄笑，他們從未見過傲氣的大人這般低聲下氣的樣子，還被別人嘲諷了一臉。

“給我全部滾出去。”孫起憤然，低吼一聲，命侍衛們都出去了。

“夜深了，我該回去休息了。孫大人自便，以后少干涉我的事為好，我暫時不對你出手。”笙歌一番話下來氣定神閑，仿佛浮于云天外的神祗。

孫起憤怒之外多了絲詫異，他本以為這不過是個不自量力的小女娃，攥在手心里只能乖乖聽自己的命令，如今看來是自己太小瞧了她！又或者她隱藏鋒芒太久了！

當初她就有能力反抗自己的！居然是自己太過大意了！

笙歌出來，本來在大廳門外等著的花蕊不見了蹤跡。笙歌也知道，剛剛里屋聲響這般大，不可能花蕊沒有絲毫察覺，可是她卻無動于衷，甚至于現在不見了蹤影。

“小姐！你怎樣？”花蕊忽地從暗處奔來，緊張地臉色有些發白，慌慌張張的假裝在查探笙歌現在的狀況。

然而避開笙歌視線的異常不得不讓笙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花蕊……你是哪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