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長淵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緊張地湊近了她,掰過她的身子,將她攬入懷中,試圖將她從魔怔的狀態(tài)喚醒,“別看,別看……”
“為什么……”笙歌下顎靠著他的肩膀上,沒有掙扎,雙眸空洞,從那種強烈的震撼里走不出來。
無論是見到沈驚鴻之后的觸動,還是見到李亦儒時候的心悸,亦或者是見到沈安時候的熟悉感,也不及看到園子大門時候的極端震撼感。
“師傅……當年我被送到修玉那里的時候,是否是渾身燒傷?”
“……”
“師傅,是何人送我來的?”
“……”
“師傅,我……”
“笙歌,你能不能不要再想了,這些事情,都是過去了。”長淵頭一回覺得懷中人的聲音聽起來那樣讓人心痛。
“……過去又怎樣?我不知道,它就不算過去。”笙歌深吸幾口氣,“你讓我進去。”
“不行,現(xiàn)在趕緊離開。”長淵想也不想的拒絕。
笙歌語氣更是強硬,“讓我進去。”
“不要任性了,這里是沈府,里面有工匠,你進去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長淵放開她,雙手握著她的雙臂,一字一句道,“笙歌,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是沒必要這么鋌而走險。”
笙歌垂眸,思慮著,總算是壓下了那股情緒。“我知道了。”說完,她扭頭看著那已經(jīng)沾滿灰塵的木門,生了銹的銅環(huán),還有被熏黑的匾,終究是無奈的閉上眸子。
有些事,急不在一時。
她都等了這么久,細細探尋了這么久,為何剛剛那么控制不住自己?
“還去沈驚鴻屋里查探么?”長淵松開手,俯視她失魂落魄的神色,心口多了些抑郁之感。
笙歌搖搖頭,還是怔怔瞧著那門,道,“離那日已經(jīng)有一天之久,若是沈驚鴻有點思量,證據(jù)也早該消滅干凈了。”那日交鋒看來,沈驚鴻并不是蠢人。
除了……根本無法消除的證據(jù)。笙歌目光悠悠落在那園子上,不言而喻。等這園子建成,還無人居住進去的時候,便是時機。
……
近幾日的朝堂不算太平,皇上因為太子之事傷神疲勞。宣王之黨還緊咬著這件事不放,非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惹的皇上煩不勝煩,也經(jīng)常無緣由的大發(fā)雷霆。
時值皇后也抱病在身,一直休養(yǎng)著。宮內(nèi)事宜暫時交給了位份最高的李貴妃來執(zhí)掌,李貴妃倒也做事凌厲,不輸平日皇后風范。
鳳棲宮如今是門可羅雀,不見當初皇后生辰之前的熱鬧非凡,喜氣洋洋。
皇后虛弱地躺在床榻上,身側(cè)婢女將他緩緩扶起來,為她輕柔地在背上墊上軟枕。丹心端著熬好的藥汁,小心謹慎地走了進來。
“丹心,情況如何?”皇后氣色并不好,額間薄薄汗水,“蒼兒他……”
“皇上還在調(diào)查,只是,現(xiàn)在昭仁宮不準出也不準入,全部由宮內(nèi)禁軍監(jiān)管著,奴婢也是有心無力。”丹心皺眉擔憂道,“娘娘,你暫時別擔心那么多,皇上定不會為難太子殿下的。”
“呵,皇上怎樣想的本宮怎會不知道?他就寵著他那寧王,對本宮母子倆可不見多少情意。好好的一個皇兒媳,竟被他玩笑地指給了寧王那雜種。”皇后說起這話,不見半分優(yōu)雅,眼底狠毒閃過。
“那,娘娘你現(xiàn)在準備怎么辦?”
“謝家已經(jīng)不如當年如日中天了……如今李家小子跟宣王走的近,沈家一直不表態(tài),本宮以為他們并不想在皇位這兒摻合一腳,沒想到啊沒想到!千防萬防,居然沒防住沈安這頭老狐貍!”皇后咬牙切齒,瞪大了兇狠的雙眸,恨不能將沈安立即鏟除以泄憤。“孫家如今不知道立場,不過孫起有點眼界,也不會再效忠東宮了。沈安老狐貍,這局竟然下的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