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心思微動，鳳雅偌卻只云淡風輕道，“回去吧。”像是抹去了一切質問。笙歌不欲強逼著他說出當年的事實，但隱隱有種不夠安定的感覺。

……

秋獵進行到十幾日之后，基本進入尾聲。

皇帝邀約了丞相，太子，王爺等人來一場比試，以誰打的獵物最多為優勝。

沈驚鴻到場的時候，參與比試的人已經騎在馬上，威風凜凜，一字排開。中央是頗有風范的皇帝，身材在一眾年輕人中間略顯臃腫。在他兩側的是太子和沈安，目光落在沈安身上的時候，沈驚鴻明顯有些訝異。

照理來說，這個位置多少也應該是寧王或者宣王。

沈安青衣渺渺，瀟灑非凡，注意到沈驚鴻的視線。他含笑，回望而去，朝她頷首，盡顯儒雅溫柔氣質。

沈驚鴻也微微揚起嘴角，禮節性地回以笑容。

沈安右側是宣王鳳九曦，他著一身紫衣百鳥袍，面如冠玉，臉部線條精致流暢，薄如蟬翼的紅唇微抿，挑眉輕笑。沈驚鴻打量到他時，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視線猝不及防地交織，沈驚鴻心中一滯，對他露骨的目光閃躲著。

這人……為何有種總盯著她不放的感覺。

想起李貴妃上次造訪，還有之前和笙歌不愉快的會面，沈驚鴻內心頗有躊躇，再次抬首見鳳九曦，他移開了視線，眺望著遠方，瞧去漫不經心，實則是勢在必得的篤定自信。

“沈姐姐，看來宣王爺很是喜歡你呢。”不知何時，錦安郡主就已經湊到了她跟前。

沈驚鴻失笑，搖搖頭，“錦安郡主說笑了。”

錦安郡主早前一直擔心李亦儒對沈驚鴻有何想法，自己比之沈驚鴻容貌不及，才學也不及。如果能撮合沈驚鴻和宣王爺，那自己就沒有后顧之憂啦。“才不是呢，我還沒見過宣王爺這么注視過一個姑娘呢。”

沈驚鴻對這虛無縹緲的理由無法辯駁，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錦安郡主見對方不再言語，灰溜溜地跑到前邊，李亦儒在最右側，一襲白衣勝雪，端眉修目，凌亂的發絲被金冠挽起，兩縷垂在兩鬢，增添幾分瀟灑之意。鼻若懸膽，薄唇若蟬翼，噙著抹淡淡的笑。

“郡主怎么這般神色？”他見錦安一臉委屈巴巴地跑了回來。

“沒事，李大哥你要加油喔！錦安在這里等著你。”錦安郡主甩開那喪氣的情緒，稚嫩的臉上擺滿了希冀的眼神，她扭捏著衣袖，十足的小兒女嬌羞的模樣。

李亦儒眼神黯然，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揉揉錦安的腦袋，回道，“嗯。”

錦安郡主身子一僵，臉上飛霞暈染，更顯得俏麗。她低著頭，白皙耳垂紅得要滴出血了，黏黏糯糯地說了句好。

……

笙歌在沈驚鴻對面佇立著，也就是在寧王那一側。一襲水綠羅裙衣裳，膚如凝脂，容色俏麗，雙眸秋水盈盈。

鳳雅偌坐在一匹棕紅寶馬上，臉部輪廓猶如冰雕雪琢，每一個線條都恰到好處。五官俊美如畫，皮膚猶如陽光照耀下的天山雪，絕美而精致。他周身散發著淡雅的氣質恍若謫仙，出塵飄逸。在一眾人等間獨樹一幟，讓人不自主地將目光移到他身上。

“小姐，你怎么跟個花癡一樣一直盯著王爺？”漣漪已經忍了很久了，她知道王爺真的很美，但小姐這表現也太……可怕了。

“大概是因為，他也一直看著我吧。”笙歌面無表情地說著令人害臊的話來，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漣漪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事實上笙歌本來是在看遠處風景的，她對打獵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只是沒看多久，她就感受到灼熱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順著望去，鳳雅偌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感情真好。”漣漪不由得感嘆，當初皇上亂點鴛鴦譜的時候，漣漪在府里聽說了還相當擔心，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寧王爺果然真喜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