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心不在焉的看電視,一邊不放心的盯著廚房叮叮當當的他。
“需要幫忙嗎?”
“不用,等著吃飯就好。”
阮詩心里納悶,向謹白是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反正在她的印象里,萬能的向謹白不會做飯。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讓她臉色漸漸暗淡下來。如果在家里從來不會做飯的向謹白突然掌握了這樣的技能,那就只能說明,他給秦嘉做過。
向謹白很快就把豐盛的飯菜都端上桌,黑白格子的圍裙在他身上一點兒都不違和,反而讓他冷峻的氣質,多了些居家的溫暖。
阮詩坐在餐桌前,味同嚼蠟。她埋頭不停的吃,看得向謹白心滿意足。
沒什么比食客的胃口更能給廚師鼓勵了。
“嘗嘗這個!我覺得還不錯。”他把油燜大蝦剝干凈了皮放在她碗里。
阮詩頭也沒抬,直接塞進嘴里。
夾了幾次,他這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出問題。
“軟柿子,這道菜味道怪怪的,你嘗嘗。”他故意試探的給她夾了一口配料的香菜,是她最不喜歡的味道。
阮詩依舊面不改色的放進嘴里,嚼碎之后咽了下去。
他這算是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怎么?”
他故意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想要逗她開心,“來,讓大爺我看看!小妞樂一個。”
她特別想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沒心沒肺的樂。至少向謹白這桌子菜是為她做的,而不是秦嘉。
但她就是笑不出來。扯了扯嘴角,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肯定比哭還難看。
他放下手,她又悶聲的低頭吃飯,不發一言。
向謹白多么傲氣的脾氣,在廚房忙活半天,用手機一個個查著菜譜做好了一桌子,她又無緣無故的鬧脾氣。他把她手里的筷子奪下來,“別吃了!”
她眼睛里含著水霧,不解的看著他。
他咬咬牙,硬是裝作無動于衷的樣子,“到底因為什么不高興!我很不喜歡你什么事情都裝在心里。”
本來阮詩就委屈的夠嗆,被他這么一吼,故意把碗往前面一推,“不吃了。”
青色的瓷碗裝在盤子上面,發出叮當的一聲脆響。
飯廳里兩個人同時靜默,唯有呼吸,證實這里還有人。
他不是不生氣,可還是怕餓著她了。就算是要吵架,也得等把她養胖了再吵。
這么一想,向謹白這個大男人還是十分有風度的繞過桌子拉住她的手,“有什么事情吃完飯再說。”
她甩開他的手,坐在熱氣還沒散盡的椅子上,重新給自己盛了一碗飯。阮詩是真的餓。好久沒有吃到不帶藥味的飯菜,滿滿的又吃了一碗才飽。
從頭到尾,他就盯著看她吃飯的模樣。她的筷子頻頻伸到魚香肉絲的盤子里,向謹白默默記住,他們家小媳婦兒,喜歡這道菜。
因為家里沒有雞翅,他只能摸索著做了一盤可樂雞塊。阮詩挑來挑去,找到幾塊沒有雞骨頭的肉放在碗里。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一雙手垂在腿邊兒,手指無聊的在凳子上敲著節奏。他的小媳婦兒喜歡吃沒有骨頭的雞肉。
她每次吃東西,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幾乎看不見她嘴在動,只是臉頰偶爾鼓起來一小塊,證明她確實在吃。
他看得入神,甚至沒有察覺她的碗里已經空了。
阮詩起身,“我回去睡覺了。”
她哪里能睡得著,主要還是不想面對向謹白。吃了就睡的日子,又不是豬!
“甭想逃避。”他拉著她又坐回了原位,“為什么不高興?吃飯之前還好好地。”
阮詩是一個極其會沉默的人,沉默起來可以逼死人。想她為向謹白做了那么多,硬是忍著多年,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