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吹！”
牛白徑直上了摩托車，他現在想的是今晚睡在哪里，家里的三層小樓除了自己住的三樓還有點人樣，其他兩層就跟垃圾場沒什么區別。
“兄弟，我還真沒跟你吹，五百萬也就是我一年的零花錢而已，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嘛！”
“我相信你有錢，可是我不相信你是傻子！”
“兄弟，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只要你幫我個忙，五百萬不用你買彩票，我給你！”
牛白將牛皮紙的文件袋扔進后面的保溫箱，空出手掏了根煙叼在嘴里，“五百萬？你買兇殺人啊？我又不是殺手！”
周三聽牛白的口氣有點松動，趕緊加快了語速，“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五天之后的我，五天之后我會去見一個模特，然后就會出車禍，然后就成植物人再也起不了床了！”
“你只要在五天之后阻止我去見那個模特，我就給你五百萬，怎么樣？”
“植物人？那你怎么給我打的電話？”
“我是五天后的我，可是我來到了五天前，也就是今天，幸虧我以前有劉總的名片，就是他送我回到今天的，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劉總？”牛白的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哪個劉總？”
“劉富貴，劉總。”
牛白一拍額頭，果然是這個祖宗，這樣看來這個周三說得話還真有幾分可信度。
“那你現在究竟是人是鬼？”牛白突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既然有神仙那就一定有鬼怪了。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薛定諤的貓你知道嗎？你看我就在，你不看我就不存在于你現在這個時間。”
“你等會，我捋一捋！”牛白不知道什么是薛定諤的貓，他只是覺得有點亂。
“你是五天之后的你，然后穿越到了五天之前，打電話讓我救現在的你？”
“那意思不是說現在這個世界上同時有一個現在的你和一個五天后的你？”
牛白把嘴里的煙掐成了三截在地上擺了半天才繞明白這里面的大概邏輯。
“對嘍我的好兄弟！你現在只要幫我阻止現在的我在五天后別去找那個模特就萬事大吉，那五天之后的我也就不會再變成植物了！”
“咱倆沒那么熟！別一口一個兄弟的好吧！”
“別這樣嘛，好歹我也算是你客戶啊！”
“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干嘛不自己跟自己說，你能給我打電話不就能給自己打電話嗎？幾句話不就解決問題了，為什么要繞個大彎讓我幫忙？”
電話那頭的周三語氣沮喪，“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我雖然從五天后穿越到了五天前，可是我還是我啊，這個世界上一個人不可能分成兩份，所以我和現在的我是共用一個身體的。”
“人格分裂？”
“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吧，區別就是我這個人格可以脫離本體自由活動，但是我跟現在的我不能見面，否則我就會突然消失。”
還說自己不是鬼，牛白打了個寒戰，這尼瑪不就是靈體分離嗎？
“那你現在在哪？我就是一送外賣的，沒那么大能耐啊，你找別人行不行？說實話我都發愁怎么進到你家中寶大廈里去。”
“這種事沒法找別人幫忙，說了別人也不相信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劉總說你是專業處理這些事的半仙，只能拜托你了兄弟。”
“又是劉富貴！”牛白的內心咬牙切齒，卻又沒有絲毫辦法。
“紅浪漫9號技師為您服務…”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甜到發膩的夾子音。
“兄弟，先掛了啊，我這邊還有點忙，明天咱們再詳說。”
果然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富二代，這種時候還不忘記去瀟灑，牛白邊騎車邊罵罵咧咧的收起了手機。
還沒到家，牛白老遠就看見自己家門口有幾個黑影，臺階上蹲著兩個，臺階后站著兩個，就見矮點的地方兩個紅點晃來晃去一閃一閃，忽明忽亮。
“劉富貴！你在哪接的單？怎么不人不鬼的東西你也能聯系上？你這不是坑我嗎？”
牛白一把拉起蹲在臺階上抽煙的劉富貴，揪著他的脖領子問道。
“咳咳咳，我這不是看你小子缺錢嘛，人家有錢又不在乎錢，五百萬他不香么？你小子應該謝謝我才對啊！”
“我謝你大爺！”
“那我可不管，這單子我已經接下來了，你就得給我完成的漂亮，要不到時候有差評你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
牛白無語，他一個窮屌絲跟一個整天就知道花錢爽快的富二代根本就沒有一絲聯系，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跟周三估計連話都說不上一句，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先別管這個小事，給你招的第一批騎手到了，我給你介紹一下。”
劉富貴被牛白拉到了一邊，臺階上就剩下一個蹲著的人，以及后面兩個站著跟木樁一樣的大漢。
三人雖然沒說話，不過那種有如出土文物一般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牛白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個詞：農民工？
“你在哪個鄉下招的人啊，會用手機不？”牛白轉頭問劉富貴。
“首級？”
牛白的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突然丟下了一顆石子一樣，后面站著的那兩人中一人突然一聲大吼。
“殺！”
“埋！”
“將軍，這人嘲笑我們沒有首級！殺不殺？”
牛白被突然沖上來的一人抓住脖領子提到了半空，一臉的目瞪口呆。
自己說什么了？這就要殺了自己？罪不至死吧？
在牛白的眼中，這三人的氣質跟剛剛那種老農的模樣截然相反，一股強烈上頭的殺氣騰騰而起，周圍的溫度好像都下降了不少。
“二位將軍息怒，這小子沒有嘲笑你們的意思，他說的是手機，這個，是這個，這個東西叫做手機。”劉富貴趕忙過來解釋道。
“放了他吧，咱們就是因為殺人殺的太多才得此下場，你們還想繼續殺下去嗎？”
臺階上蹲著的那個人丟下手中的煙頭站起來開口道。
“是，將軍！”
牛白被啪得一聲丟在了地上，像一塊破布一樣動彈不得，渾身無力癱軟在地。
這確定是招的騎手？這尼瑪招的是三個殺人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