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找了個水龍頭使勁洗手，一邊洗還一邊不停得罵娘。

“這幫孫子，開天眼就開天眼，為什么非要搞得這么惡心…”

牛白在一邊看得一臉莫名其妙，天眼？什么東西？

“你剛剛給我抹的是什么東西？牛眼淚嗎？是不是我現在就已經可以看見鬼了？”

“牛眼淚？比那個可高級多了，你現在不光能看見鬼，是人不是人的東西你都能看見了！”

劉富貴將手里那只還剩一半的安瓿瓶隨意得扔進垃圾桶，又在自己那件跨欄背心上擦了半天。

牛白看向垃圾桶，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么牛逼的東西你就這么扔了？”

“不扔留著干嘛？東西再好也要別人會用才行嘛，再說這玩意想要隨時都有，哮天犬那多得很…”

“哮天犬？”

“呃…

什么哮天犬？

我可告訴你小子，這可是我給你爭取來的額外福利，本來能給你洗髓丹就已經不錯了…”

牛白直覺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對勁，劉富貴能有這么好心？

“你沒事給我開什么玩意天眼，你也不怕我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被嚇死嗎？”

劉富貴嘿嘿一笑，一臉的高深莫測，“這天地之間馬上就要有大變啦，提前給你適應一下…”

“神經病！大便？我還小便呢！”

“行了，反正我也給你把消息帶到了，天眼這玩意怎么用你就自己慢慢摸索吧，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天最多只能用三次，要不會出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牛白揉了揉眼睛，沒有任何異常。

“會出什么事？爆體而亡嗎？”

“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一天別超過三次就行！”

牛白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對了，你有錢沒？”

“干嘛？”

“借我兩百塊，剛剛打車過來的，車費還沒給，現在還在走著表呢…”

牛白把全身的口袋都掏了個遍，才一百二十塊，“就這么多，愛要不要…”

“行嘞，夠了夠了，我還有優惠券沒有用！

就這樣，拜拜！”

牛白愣愣的看著劉富貴上了一輛黑色的私家車揚長而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老家伙搭的是網約車！

自己的問題他一個也沒有解決啊，這就走了？

“混蛋！你他么給我送個會做生意的過來啊！！”

牛白悻悻走回飯店，可是剛一進大廳就愣住了。

只見古月正坐在桌子邊，旁邊又圍上了一圈的人，其中有個男人明顯喝多了，正歪歪斜斜得用手摸著古月頭頂的毛絨發繩。

牛白長嘆一聲，這尼瑪也太扯淡了，要么就是自己是掃黑辦主任轉世，要么就是古月這娘們天生是個招流氓的體質。

這才幾分鐘沒見，又被流氓給圍住了…

“妹妹長得還真漂亮啊！到樓上去陪老子喝杯酒，這事就算了了！”

古月一偏腦袋躲過了咸豬手，對著那個動手動腳的男人怒目而視。

“明明是你自己喝多了酒沒站穩從樓梯上摔下來，為什么非要說是我絆倒你的！”

“你…你放…放屁！”另一個男人滿嘴噴著酒氣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子…老子…明…明明看見是你用毛毯絆倒我兄…兄弟的！”

“我明明坐在這里都沒有動過！”古月毫不示弱，“大家都看見了！”

這幾個醉鬼的旁邊確實有不少服務員正在試圖解圍，看樣子事情確實如古月所說，但這幾個服務員明顯有點治不住這些大漢，被他們推得東倒西歪。

大廳里其他的食客們中間好像并沒有英雄救美的好漢，相反，不少人還舉起了手中的手機拍起了視頻。

“放屁！老子說是你絆的就是你絆的，叫你陪老子喝酒那是給你面子，走，跟哥哥走著，哥哥帶你快活去呀！”

說著伸手就要去抓古月的胳膊，古月往旁邊一躲，又一次躲過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找抽…”

牛白見那人的手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抽到古月的臉上，急得大喊。

“住手！！”

他倒是想去拉架，可是他忘了自己還在門口，離著古月的那張卡座最少也有二十多米，就算博爾特附身沖過去那也晚了。

牛白的喊聲淹沒在那幫醉鬼的大呼小叫里，直接被人無視。

就在牛白擺著百米沖刺的姿勢準備沖過去救人的時候，他突然就感覺眼前一花，接著眼前一陣模糊。

然后他就一頭栽倒在地，與此同時，同時摔倒的還有那個正在揚手打古月的男人。

牛白揉著眼睛從地上爬起，視線也慢慢從模糊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哎喲…”

相比起牛白，那個男人可就倒霉多了，倒地的時候嘴巴正好磕在了桌角上。

一顆門牙掉在地上，男人滿嘴的鮮血，口水混雜著血液不停往外流著。

他撿起自己那顆門牙，呆呆地坐在臺階上，酒好像也醒了不少，但似乎有點迷糊，大概是還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牛白眼中的景象最終停留在了一個介于模糊和清晰之間的程度，能看得清人卻看不清物體。

一層顏色各異的毫光籠罩著每一個人的身上，就像是上了一層自發光特效一樣。

“我靠，這是…”

這些毫光分為青白灰三種顏色，牛白仔細看了半天終于找到了規律，青白灰三色分別跟人的年齡相關。

年齡越小顏色就越深，反之則越淺，灰白色都是幾個老人身上發出的。

“這難道就是天眼的效果？這跟近視眼有什么區別？”

就在牛白東張西望得驗證自己的猜測時，突然一團紅影閃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紅影看不清楚形狀，只能依稀得看見它身后不停舞動的九條紅光。

“呃…”

牛白揉了揉眼睛。

“望氣？”

紅影突兀地一動，牛白就覺得自己的額頭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識的一縮脖子，再次睜眼時，眼前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毫光也沒有了。

只見古月站在他的面前正拉著他的衣服，神色焦急，“你發什么愣呢？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