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無語的之兮,看了看小火欲哭無淚的樣子,對云凌道:“先前小火并不知道你是火靈根,對你多有得罪,其實小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清楚你是否是火靈根,這關(guān)系著它以后的進階,所以它才會慎之又慎,現(xiàn)在一切明了,你和它在一起修煉會的確會事半功輩。不過依它討厭嘴欠的性子,我看主人還是暫時不會讓它出去吧,在靈域里再磨練一陣,等它收收脾氣,再放它出去?!?/p>
小火聽著先前幾句話,還欣喜若狂,想著萬年的相伴,終究感動了這塊靈域的心,聽到后面又是干瞪眼,這到底是夸還是貶?
云凌也有些難決擇,如果讓慶玉看到自己的靈獸居然是只小雞仔的話,它鐵定會笑掉大門牙,貓雖沒大門牙,但兩個虎牙也得笑得能咧到耳朵后面。
更更關(guān)鍵的是之兮暫時還不能出去,這才是最主要的。
可是看著小火燦然欲滴的鳥臉,又有些小不忍,靈獸可是說是修士世界里最久伴的一位,時間會讓你看清每張臉,但靈獸決不改初宗,血契一旦確認(rèn),不管是心境上,還是身體修為上,都會以本契宿主為先見,一生不會更改。
有些氣餒道:“算了,小火隨我出去吧,之兮你先留在靈域內(nèi),假以實日,如果煉氣有成,我再帶你出去?!?/p>
之兮的神色與先前無異,趁著云凌對小火細(xì)細(xì)交代的空隙,狠狠地把一大串的氣泡,串進了小火的腦中。
氣泡并沒有顏色,云凌也并沒有在意。
小火收到之兮的信息,有些想反抗,但看看之兮帶著寒意的雙眸,還是縮了縮鳥頭,又躲在了云凌身后,它既然暫時能出去一時半刻,還是聽之兮的,否則又是一場實力的輾壓,毫無懸念,它是敗的那個。
云凌道:“具體的就是這樣,但你只要記住三樣:不要隨便鬧事,不要大聲喧嘩,不要惹事生非。
小火喜悅道:“記住了,主人,我記住一百遍?!本退闶撬洸蛔∮钟惺裁崔k法,一出靈域,整個身體就如小雞仔一般,實力也是下降到煉氣期,實在是如坨屎一樣,可是再不繼續(xù)吸收靈氣,它的靈力就停滯不前,永遠(yuǎn)也沒有可能回復(fù)以前風(fēng)光歲月,這實在是更加難等的時候,它只能先一步步慢慢籌劃。
云凌在原地,讓小火慢慢一齊默念出靈域心法,這次之兮總算是把口訣給告訴它了。
小火一遍遍的默念著。
現(xiàn)在要和主人一起出去,那就是只要在自己靈力沒有枯竭的情況下,它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嘍,想著向之兮投去得意的一眼。
入眼又是之兮一邊隱忍寒意的雙眸,一邊對著云凌喜笑的臉龐。
云凌沒有注意,向之兮揮揮手,一人一鳥化作一道光影,便出了靈域。
空蕩蕩靈域,少了小火,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之兮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依舊蒼白的雙手,沒有任何血色,就如同一具傀儡般,又重新走入氣泡最濃郁的地方,重新開始了又一輪的修煉。
天空翻滾,氣流在崩裂重組,一切又在悄悄地改變著。
云凌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她這一去靈域便去了又是半天,現(xiàn)在天已入夜,頭頂就是繁星點點。
魚刺骨如飄流在宇宙星空中,已達(dá)數(shù)千萬丈,臨行前還能看見殿峰尖頂,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被云層覆蓋,下面白茫一片,頭頂就是繁星累累,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幾顆。
云凌伸直雙腿,躺在魚刺骨最寬的中心,枕著雙手,仰望著星空。
看著看著,越來越覺得天地的玄妙,心中隱隱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天地何其大,凡人何其妙小,竟以微小之力,于宇宙抗衡對抗,逆天改命,修寫傳奇。萬萬人當(dāng)中,也不過是一人能夠有幸成功,也引得數(shù)不清的人埋頭向前,究竟是道的意義,還是修的妙法。
一直看著,想著,她不理解。
臉前出現(xiàn)一張大貓臉,云凌啪一聲把它推開,正好落在了云凌胳膊旁。
于是一貓一雞仔,就這樣對視上了。
慶玉喵嗚一聲,道:“這貨哪來的?”
云凌看了看小火顫抖的小身板,淡淡解釋道:“我的靈獸。”
慶玉一只貓爪也提不起來了:“你居然還沒到煉氣期,就收了一個靈獸,居然還是一個雞仔,嗯……,也不對,好像是火靈根靈獸?”
云凌把小雞仔,從貓爪下救出來,可憐的小火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全身的火苗在顫抖個不行,如果在靈域中,恐怕它早就惱怒的噴出千條火龍了,無奈在靈域外,它只能屈尊委屈自己了。
“先收著,慢慢養(yǎng)著唄?!?/p>
“哎,既然你是和青紀(jì)師祖一樣的血脈,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p>
云凌把小火放下,又繼續(xù)枕著雙臂:“青紀(jì)師祖,又怎么了?”
慶玉在魚刺上跳來翻去,云凌真怕它一個跟頭給翻下去掉入萬丈空中。
“青紀(jì)師祖是沒有怎么樣,可是你,我看就要懸嘍,青紀(jì)師祖一生都在尋找飛升九重天的方法,在最后百十年內(nèi),才得以找到進階方法,我看你也要步他后塵,你四本心經(jīng)完成后,還不趁著千年時間,趕緊找后繼的進修方法?!?/p>
云凌也不明白,她現(xiàn)在還在真氣九層,哪里想得這么遠(yuǎn),慶玉真是和施魚師兄想法一致,現(xiàn)在都想到元嬰修煉方法上去了。
云凌無奈道:“慶玉,我現(xiàn)在才真氣九層,你都扯到元嬰期了,要不要這么快?”
慶玉氣鼓鼓道:“哼,為你著想還埋怨我。”
云凌笑笑又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擺正了許多,就算是天賦異稟又怎樣,云陵大陸幾萬年來,何止天賦奇高者,都?xì)屄湓阢筱笕顺敝?,看來光有天賦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還要有機緣,勤奮努力,一樣都不可缺少,她的血脈是注定的,是上天賜予她的無上血統(tǒng),努力修煉,她是有足夠的把握。現(xiàn)在手中已握有四本心經(jīng),可是機緣在哪里,她看不到,還是個虛無飄渺的東西,只能靠自己來一步步地摸索。
“那真謝謝你了?!敝x它還隔著十萬八千里,就替自己著急結(jié)嬰的進階。
慶玉也知道自己和施魚犯了一樣的錯誤,老把云凌看成未來元嬰大能,總是不自覺得把她高看一等,不,恐怕是幾等。實在是云凌身上自有一股高人的神秘感,根本看不透修為多少,讓不知情的人總以為她是快要修成大道的修士,對此,慶玉也很是迷惘。
慶玉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把在云凌腳邊的小火,又提了過來。
大大的貓眼睜著,看著小火,可憐的小火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天敵,龐大的身子在自己眼前慢慢折磨著,心中又替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沒有高階靈力的靈獸就是任人宰的份??!
慶玉用自己的金靈力,仔細(xì)地探查著小火的靈體,一寸寸的搜查著,既然施魚在閉關(guān),它做為施魚同等階的靈獸,自然責(zé)無旁貸的接過了關(guān)照云凌的擔(dān)子,指著羿星海那個木頭,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修為不高,又少話,和道盡幾乎不差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