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飄飄,走在前面的趙通,身子有些顫抖:“藍天師,你看,這....這十年前,藍前輩天師來過一次,我們趙氏后人也拜過先祖,磕磕絆絆平靜了有十年,可是這最近又開始鬧了,如不是情況緊急,我也不想在藍天師喪期來煩擾,如果只是在老宅鬧鬧就算了,可是這些先者開始到市中心我族家幾位新房開始擾人,畢竟是先者,也不想太過分,我才想請藍天師出面,看有沒有解決兩全的辦法。”
藍蔚蔚心中暫定,趙通這些話,可透露不少信息。約摸大概是十年前,趙家后人在母親指導下,已經祭拜過陰陽道先者,現在威力在慢慢地減少,才出了這些妖娥子。可是畢竟是先祖,怎么會不萌蔭自己的后輩,屢屢擾后輩平靜生活。
肯定有貓膩,而且是她不知道的。
藍蔚蔚斜眼看看趙通,嗯,還算面目端正,但一想網上什么衣冠禽獸,又有些不確定了。
咳了聲,藍蔚蔚坐在花圃中的石凳上,她實在是不敢再向前走了,一群阿飄組成的厚厚人墻,她再向前走,不是要慘死。
“嗯,這事,有點難辦,趙先生,因母親去世后,我對你家情況有點不了解,但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請趙先生不要怪罪,還是把前后事說一下吧,我也看一下怎么樣才能對癥下藥。”
藍蔚蔚決定以靜制動,她本就不了解趙家陰陽道的事,況且藍氏又沒有留下什么鑒鬼志記之類的。估計趙通這家的事,在藍氏眼中連芝麻綠豆都算不上,從來沒和藍蔚蔚講過。
但就是難為了藍蔚蔚,頭大如斗。
十年前,藍氏可能都沒深入了解這些事,直接就把鬼鬼魅魅給鎮住了,可現在換作的是藍蔚蔚在這里。
她可不敢掉以輕心,她剛才的萬福可不知能管多久,先從根本上了解事件為主要。
趙通坐在石凳上都感覺整個古宅的院子里莫名有一種他看不見的東西,在來來回回地走動,他年近五十的面容有些憋得青紫,咬咬牙,還是將一直隱秘在家族中的秘辛說了出來。
大概是十多年前,趙家古宅還秉承著子孫多家門旺盛的道理,一直在古宅里居住,也確實人丁興旺。
不過漸漸的,人多口雜。時間在慢慢流逝,外面的世界也越來越吸引一幫子年輕人外出。慢慢地,古宅里人走得越來越多。
趙通作為趙家下一代家主,也是有心無力。
在最后趙通搬走時,還在古宅前,跪了近三個小時祭拜先祖,也就是古語的一個半時辰。
藍蔚蔚皺眉,既然三個小時都跪了,那么湊足三個時辰,又有什么要緊。
陰陽道,最忌晦半字,或者最不濟跪兩個時辰也行啊。
當她把想法和趙通說了后,趙通滿臉的尷尬。藍蔚蔚明白了,既然已經決定拋棄古宅,到更好的地方生活,想必心中肯定想著越快越好,將古訓都給忘了。
藍蔚蔚想喝口水,手放到桌子上,一片空空,連杯水都沒有。
想想她是來辟邪的,又不是來吃喝的,不在意地將包中的礦泉水拿出來。
趙通又是一陣告罪,說他幾乎夜不成眠,連這點禮數都給忘了,被藍蔚蔚擺手攔下了,故事還沒聽完呢。
趙通又繼續講著,原來在他們全家老小搬到市中心后,剛開始只是覺得家里好像慢慢少了些東西,不太在意,以為是家里人忘記或者丟了。
后來發現離奇的事情越來越多。莫名走在電梯里被困,別人都從沒困過,就趙家的族人剛搬新房就出事故。
你能想象一片黑洞洞的電梯里,沒有其它人的影子,卻有著如嗚嗚的風洞的聲音,你一定沒有聽過,風洞裹著虛明虛暗的陰影在身后影影綽綽,趙家族人才感覺像見了鬼,此后病了有月把時間,才慢慢恢復過來。
可是噩運并沒有接著離去,最驚險的一次,是趙家其中一個近三十的年輕人,在家里本來是準備出門約會。
卻沒想到過馬路上被車撞到,差點出人命,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了,腿還有點歪歪,走路一拐一拐。但當時家里人問他為什么會走到馬路中央,他卻一片迷糊,像是冥冥中有個影子,在指引著他走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等他睜開眼睛就是飛馳而過的汽車,隨后雙眼一黑,劇烈的疼痛傳來,他就是已經在重癥監護室。
也算他命大,沒有被撞死。可是接連不好的消息屢屢傳來,林林總總數不勝數。一切好象都在朝著無法控制的方向越走越深,趙通才感事態有些嚴重,和家族里說有可能是祖宅無人照看不時常供香火的原因,可是誰也不愿相信他,畢竟這些事都是當事人不小心而已。
趙通焦心卻不能將他們一個個拉回去,只能無奈到周日的時候,自己到老宅燒兩柱香。
慢慢地事情好像平息了下去。
趙通講到這里,渾身有些激動,眼睛里似乎有一片血色一閃而過,整個人顫抖得更厲害。
藍蔚蔚向后看去,并沒有什么不同,那些阿飄還在原地啊。
藍蔚蔚莫名奇妙,她也感覺有一陣陣后怕。
試想,莫名古宅,只有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而她,俗稱半吊子陰陽道施術人。
藍蔚蔚脖子后面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聲音不自覺地暗啞下來:“后來呢,發生了什么?”
趙通激動地情緒,被藍蔚蔚問話,平靜下來不少。
“后來發生了一件事,才算是徹底惹怒了先祖,古宅徹底亂起來。”
“什么事?”
趙通回想起來,有些猶豫,可是既然將藍氏后人都請過來,那么今天怎么也都要有一個了結。
“就在我們族里人搬到其它地方,跟著我紛紛回來祭祖的時候,我二弟的兒子,不成器的家伙...”說著猛然地狠勁地捶著石桌。
藍蔚蔚聽著肉捶桌子的聲音,心道壞了,關鍵點可能就在這里。
問題是就算是她知道前因后脈,是否能解決呢,藍蔚蔚苦惱,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
“大家見我回來拜一拜古宅,對最近幾年霉運似乎有些幫助,漸漸地回來地人就多了,有些富裕起來的,還拖家帶口的常回來住幾日,畢竟是老宅,雖然人去樓空,但還是要留幾個人灑掃的,竟沒想那個不成器的,竟然看上了阿蘭。”
阿蘭,是誰,藍蔚蔚喝著水,透過趙通,看向了旁邊一排排的人影。
沒有發現,他們都是穿著清朝的古裝,并沒有十年前阿蘭的身影。
藍蔚蔚心煩,只能悶著勁喝水。
“大家漸漸回到古宅,宅子里也開始熱鬧起來,后來就開始談到趙連和阿蘭的事,剛開始宅里的人以為,是兩相有意,阿蘭開始是拒絕,大家沒在意,以為阿蘭只是不好意思,卻沒承想那趙連竟然像是瘋了一樣,將阿蘭綁到外地,囚禁了一個月,回來的時候,她就有了身孕。”
趙通停了停,藍蔚蔚遞給他一瓶水,年近古稀還在操心著后輩的事,趙家家主也不是那么好當的啊。
趙通潤潤嗓子:“本來阿蘭不愿意,可是有了孩子了吧,回來后就算是死心了,整個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有些改變,當時在宅里住的人都能發現,大家也就放心了,誰知道最后,在近九個月的時候,孩子也大了,突然在一天晚上,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