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晉軒放了我一馬,我應該高興的,可是我依舊整夜無眠。
說真的,我不是沒感覺的人。怎會不知道王晉軒這幾年來對我用心。可是我一直認為以王晉軒那性格和做事風格,對我好不過是因為我能幫他們賺錢。換而言之,我不過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可是今日,我見到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王晉軒......想起剛才他那自嘲的笑,我心里竟泛起陣陣憂傷。
我下了床走到窗邊,把窗推開,只見天色已經微亮。
不知何時開始,我竟已經習慣了有他睡著身邊的感覺。只要躺他在身邊,不管有多少煩心事我都能入眠。
低頭看了看那口裝著我畫像的檀木箱子我嘴角漸漸揚了起來。
畫畫...不錯耶...這還真是個緩解思念的好方法。
心動不如行動,我立馬磨墨揮筆。
當我剛把胤禛的輪廓描出來時寶笙習秋來報道了。
我心情不錯,任她們折騰一番后便道:“我肚子餓了,幫我去準備早膳。”
“是,姑娘。”
不一會,習秋便把早膳帶了回來。
用過早膳后的我還是沒有一點睡意,反而精神更好。吩咐寶笙習秋收拾便來到書案前繼續揮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完成了我的“巨作”。
開心的撅著嘴把紙上為干的磨吹干,然后對著坐在一邊繡錦帕的寶笙習秋喊:“來來來~~~快過來看看我畫的怎么樣。”
寶笙習秋輕笑著放下手中的錦帕然后走到書案前。
結果當兩人看到書案上的畫時先是一愣,接著驚呼一聲便蒙著眼睛跳了開。
我一陣疑惑。
“干嘛呢?見鬼了?”
只見寶笙習秋一個個俏麗漲的老紅,嘴張了又張卻一個字也沒擠出來。
我撇了撇嘴拿起手中的畫看了又看,覺得沒問題啊。
雖然不擅長水墨,可是再怎么說姐姐以前的專業也是畫畫。至于差到讓她們一個個像見了鬼似的嗎?!
轉頭看向寶笙和習秋。
“我畫的就那么難看?!”
習秋把頭一低就做了縮頭烏龜。
寶笙只得看著我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是...姑娘畫...畫得很好。”
很好?!
“畫得好你們那表情又是啥意思?”
我滿臉不信,寶笙又張著嘴半天擠不出一個字,我剛想發威門忽然被人推開。我一轉頭便見一身朝服的胤禛站在門口。
“四爺,快看看我這畫畫得這么樣?”
我端著畫獻寶似的就向他跑了過去。
結果,當他低頭看向我手中的畫時,那張原本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臉瞬間變得有點綠。
這么了?難道我畫的真如此之差?
低頭看著畫中光裸著身子斜躺在床上,僅用一跳毯子遮住重點部位的四爺,那是怎么看怎么性感,怎么看都是一幅“巨作”,怎么看都......
沒給我自戀完,胤禛大手一伸就把我手中的畫抽走,大步進了屋。
“你們都出去!”
胤禛那冷硬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一抬頭就見寶笙習秋連安都沒請就逃命似的越過我出了屋,還不忘把門帶上。
這...這演的是哪出?
我一頭霧水的站門邊,胤禛卻已經走到床邊然后轉身看向我,青著臉道:“過來!”
“......”
我看他那臉色,腳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邁不開。
“你是要我過來請你!”
“......”
額...又是這一句!明明知道根本不用“請”的說。
我輕咬著下唇慢慢的朝他蹭了過去,才走進就被他大手一伸拉到懷里。只覺眼一花,我那副“巨作”就在眼前攤開。
“你這畫的什么?”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拉!
“是...是四爺...”
我您字還沒出口,就覺得頭頂一陣寒氣。
等我反應過來胤禛已經重重的把我壓在了床上。
胤禛瞇起燃燒著危險火苗的眼看著我涼涼的道:“四爺?四爺我什么時候入了**而自己卻不知道。”
春...**?!
不是吧!如此唯美,如此充滿藝術氣息的“巨作”他居然說是**!
......好吧!我承認,是我唐突了,在這個時代是沒人會欣賞這個的。
“那...那個...要不我把自己也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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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后,我卷縮在胤禛懷里。
想著他剛才那骨子狠勁我意猶未盡的添了添有些干澀的唇。
胤禛這個人做什么事都那么冷靜,包括做那檔子事也是帶著理智去做的。總是一副要掌握大局的樣子。沒想到我今天一幅小小的話居然讓他失了理智。
下次若是想讓他失了理智我就多畫幾幅“春宮”。
到時候......嘿嘿......
想得太得意,我居然奸笑出聲。還沒來得及收回笑就感覺腦袋被敲了一記。
我抬手捂住額頭,不滿的道:“干嘛敲我!”
“誰讓你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喂喂喂~~~我好歹只是想想,大爺你可是直接用行動耶!
剛要抗議,門外就響起蘇培盛的聲音。
“貝勒爺,該用午膳了。”
“你去備膳吧。”
胤禛說著就坐了起來,我一把拉住他的手。
“我今天不想在屋里用膳了。”
“那你想去哪里用膳?”
前些日子因為王晉軒的關系分了我不少神,沒太大感覺。如今心真正松了下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屋里呆了太多天,很是膩煩了。
我想了想道:“就屋外的涼亭吧。”
胤禛低下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那就屋外的涼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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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午膳胤禛便繼續去處理政務了。
我知道這段時間他忙也就沒纏他,自己跑回屋里睡了回籠覺。
我正睡得哈喇子直流,寶笙那丫頭居然不識相的把我叫了醒。
揉著眼睛,有些不滿的道:“干嘛呀~”
“回姑娘,貝勒爺讓我請姑娘過去書房。”
我瞇著眼睛套上小布鞋就準備出門。寶笙驚呼一聲后硬是幫我穿戴整齊才讓我出屋。
我一邊往書房走一邊嘀咕寶笙啰嗦,不就兩步路嗎?用得著那么麻煩,等下我還不是要繼續回去睡。
走到書房門口,站在門外的蘇培盛給我行了個禮,我有點拽的給他點了個頭就門都沒敲的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書房里除了四爺居然還有一個人。
當看清來人我大大吃了一驚!
“小姐!”
當小娥帶著滿面驚喜朝我沖過來時,我第一反應居然是胤禛是不是派人去查我底細了。
不過那念頭只是一瞬間,因為胤禛若是真去查了我底細,小娥就不會那么高興的站在這里了。
忽然發現原來疑心病這種東西也會傳染。和胤禛日子呆久了,我居然也變得多疑起來。
“小娥!你怎么會在這里?!”
前腳才走了個王晉軒,心剛放下來。沒想到后腳就跟來個李娥嬌!
這老頭爺不是存心提醒我那見不得光的身份嗎?
雖然王晉軒是放我一馬了,可是四爺那里我別說工作還沒做好了,我是連個頭都沒敢提,連句口風都沒趕探。
小娥奔到我面前,抬手就直抹眼淚。
“小姐!你這一走就那么多天,隱語的生意都亂成一團了!小娥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看著眼淚噼里啪啦直掉的李娥嬌,心里暗嘆。
若不是早見過她的演技,只怕我現在會感動得和她一樣淚流滿面呢。
偷偷瞟了一眼坐在書案前的胤禛,只見他依舊是那清淡如水的表情。
把李娥嬌拉到身后對四爺行了個禮。
“四爺,這是滿堂。”
胤禩瞟了一眼我身后的滿堂淡淡的道:“我知道。”
“四爺知道?”
“那日若不是她,我想我也不會認出你。”
......原來如此......
我就說嘛,就我那“無與倫比”的易容術他怎么會只一眼就認出我來。原來他認出的不是我,而是滿堂。
只是沒想到他記性那么好,而且那么有心!
心里為剛才對他的懷疑暗暗內疚了一把,然后繼續說著讓我更內疚的話。
“其實和四爺幸科爾辛草原一別后余夕輾轉回到京城。沒想到老爺子他們早已經不知去向,余夕差點又淪落到去賣唱。”
想著他那句“不許對我說謊”我心虛的垂下眼,硬著頭皮繼續道:“那時候幸好遇見了滿堂。滿堂這丫頭倒是知恩圖報,一直把我給她嫁妝的恩情掛在心上。見余夕落難,便把剩下的銀子拿了出來給余夕做了生意。”
“是嗎?”
沒有懷疑“哦~~”而是淡淡的“是嗎”,不知為何我聽在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些不安的應了聲。
“是。”
雖然趙大爺他們那時候是去了大理,回來后又因為小六娶了顧和安的關系直接就換了身份。
可是,我這話這么聽都是漏洞擺出的。以他的多疑謹慎他居然不懷疑我?!
“既然是辛苦打理起來的生意......你也不能就這樣丟著不管。”
他一邊說一邊提筆。
“我還有政務要處理,你和滿...小娥就先出去吧。等我忙完你再告訴我你想怎么處理。”
我想看他的眼睛,可是他已經垂下了頭,不停的揮動著手中的筆。
“那余夕先退下了。”
......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