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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兒穿好衣服出去,看到角門邊上,燈籠扔在地上,正在熊熊燃燒,劉英弟眼睛瞪的溜圓,定定的看向門洞,劉英連抖得跟篩糠一樣,拉著劉英弟的手,兩人都是一臉恐怖:“你家那是什么?”
門洞里,一只青蛙在火光前面呆呆的蹲著,兩只眼睛發(fā)出明亮的熒光。
劉應(yīng)東接過葉兒給的衣服穿在身上,氣憤地對著劉英連低吼:“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得,大半夜在我這里學(xué)鬼叫!我一天干活兒有多累知道不知道?滾!”
劉英弟剛才已經(jīng)嚇傻了,劉應(yīng)東這一吼似乎把她驚醒,就看她嘴一癟,還不待她哭出來,劉應(yīng)東迅疾用手捂上了:“你還要鬼叫,把全村人都喊醒嗎?”
劉丁氏和劉善民都過來了:“到底怎么了?”
“你問問她倆,深更半夜鬼叫什么?”
“剛才亮亮的那是什么?”劉英連大概除了會說這個,別的話都不會說了。
“蛤蟆。”劉應(yīng)東氣惱地說道,他剛才殺蛙時,竟然會漏了一只。
劉英群從劉英連背后擠進來,在廚房搜索了一圈,此刻,他端著腌蛙肉的瓦盆:“這是什么?”
終于停下不哆嗦了的劉英連,蹲下把燈罩已經(jīng)燒光,只剩小油燈和架子的燈籠提了起來:“肉!好啊,背著咱娘吃肉,你們哪里來錢買的?”
劉丁氏、劉善民、劉英連、劉英群,一群人對著劉應(yīng)東發(fā)出眼刀,一副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的模樣。
劉應(yīng)東氣得說話都變了調(diào),他從水里撈起一只沒皮兒的蛙:“看著了沒?蛤蟆肉,你們見過有賣的嗎?”他扭臉對著劉丁氏,“娘,是你要英連過來偷看的吧?看我吃不飽,是不是心里很美氣啊?你還是我娘不?馬上就要收麥子了,給那么點饅頭,逼著要我們吃半個月,就連小米,也都不給熬半個月的,我不計較就是了,你竟然還這么干?你這是要把我和車氏往死里逼!”
他奪過劉英群手里的瓦盆,大踏步走了,一群人還在疑惑呢,就見他把瓦盆放在灶臺上,扭過頭兇狠地吼道:“都給我滾!”
“你叫誰滾哩?”劉英群狗仗人勢地往前走了兩步,“咱爹娘還在這里站著呢!”
“爹?娘?是不是你們讓英連和英弟過來偷看的?”
“睡覺!都給我睡覺去!”劉善民氣惱地一揮手,扭頭先走了,其他幾個人,也一個個跟著他,踢踢踏踏地去了。
劉應(yīng)東還在生悶氣,葉兒輕輕拉了拉他:“睡吧,明天還得起早干活呢!”
“誰給他們干活?當我是傻子嗎?”
葉兒以為他這是氣話,沒想到第二天,劉應(yīng)東竟然真的不起床,并且,還攔著葉兒不讓起:“睡!你不累啊?”
說實話,葉兒還真的有點累,她見有人撐腰,倒頭就睡,再醒來時,已經(jīng)天光大亮,就聽見劉丁氏在那邊罵人。
劉應(yīng)東從來沒有像昨天那么發(fā)飆,劉丁氏一時有點拿不準,沒敢過來罵,葉兒的記憶里,劉丁氏曾經(jīng)搬了個椅子,坐在院子里,罵過她一整天,只因為葉兒聽錯了,把烙餅聽錯為煎餅。
劉應(yīng)東先起來了,在屋里找了還幾根胳膊粗的木棒,葉兒還在奇怪呢,只見他跑到角門跟前,拿著釘子要把門封死,劉善民聽見這里嘣嘣響,心知不妙,趕緊跑過來查看。
“東東你這是干什么?”
劉應(yīng)東也不吭聲,推開擋著他的父親,掄圓了手臂,幾錘子就把一根木棒釘進了墻里。
“劉應(yīng)東!”劉丁氏也跑過來了,她氣得尖叫,“你個小兔崽子,要干啥?想和爹娘斷絕關(guān)系嗎?你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從這么大點兒長這么高的,你個黃鼠狼,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
劉應(yīng)東又把一根木棒釘在門背后,用手拉了拉,感覺結(jié)實了,這才抬頭瞪了一眼:“是我不孝順,還是爹娘做得過分了?有這么半夜鬼叫,擾人睡覺的嗎?我不把門釘上,難道還等著讓人嚇死啊?”
劉丁氏兩手一拍,就要往地上倒,被陳媽一把扶住了:“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劉丁氏坐在葉兒放線的蒲團上,一滴眼淚也沒有,她也不覺得害羞,閉著眼張大嘴哭嚎起來:“不活了啊——,從一尺長養(yǎng)他長成彪長大漢,有勁兒欺負老娘了啊——,我命苦,養(yǎng)了個不孝子——
葉兒看門口,擠了一群人,大家互相打探著:“這是怎么了?”
“昨夜里是不是他們家里鬧騰的?為了什么?”
陳媽看到劉應(yīng)東往門口看了一眼,趕緊問道:“應(yīng)東,你家昨天什么事兒啊,那叫聲把我嚇的半宿都沒睡。”
“我妹子來這邊,看到了一只青蛙在門洞,嚇的叫起來。”
“你妹子半夜三更的,來你這邊干什么呀?”
“我昨天用玉米面貼餅子,烤黃了聞起來挺香,妹子過來想看看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半夜?”看到劉應(yīng)東正在釘門,有人明白了:是來查嫂子灶房的。
弄不清怎么回事的,則亟不可待地向身邊的人打聽,“到底怎么回事?”
“出去,都給我走開,一個個吃飽閑的,都給我走開。”劉丁氏見對自己很不利,便想把人趕開。
就在這時候,北邊巷子里的一個小男孩鐵蛋,跑過來喊了一聲:“四奶奶,英弟把你家的肉偷出來躲在打麥場的工具房邊上吃呢。”
劉丁氏一聽,也顧不得嚎叫了,狠狠瞪了鐵蛋一眼:“小屁孩少胡說,我家哪里來的肉?”
“我明明看見了,她在手里拿著,這么大一塊。”鐵蛋不服氣的說。
“今天大清早,應(yīng)東他爹在街上買肉,我都看見了。”只要讓劉丁氏不爽,陳媽什么話都說。
“我剛才也看到你家英弟懷里揣了什么,鼓鼓囊囊的往村外走。”劉八娘更證實了鐵蛋的話是真的。
劉丁氏見越描越黑,氣哼哼的站起來回了家,很快又從家門跑出來,劉英群從后面追上他娘,兩人急急往打麥場跑去。
“十三娘,你和四伯母分開吃飯了?”八娘好奇地問葉兒。
“嗯,我娘身子重了,做這么多人的飯?zhí)郏骸保皟商熳屛覀兞硗忾_火。”葉兒一臉老實相的回答,她這時候顯得越是無助,越能引來人們的同情。
“你不也懷上了?前兩個月還不照樣得做一家大小的飯,另外洗衣服紡線?”劉立明的娘在閨女家住了一陣子回來了,立明家的被拘在屋里好幾天,今天才出來,她氣憤地為葉兒抱不平。
“十三娘你下地回來還得做飯?”劉立明的娘,肯定聽媳婦說了孫子被欺負的事兒,這會兒就和媳婦站在一個立場,故意揭劉丁氏的短。
“嗯!”葉兒看到劉三奶奶走過來,便很委屈的揉了一下眼睛,扭頭往屋里走,她眼角余光看到劉三奶奶停下腳問了幾句,她是族長的老婆,若是在男人跟前吹幾下枕頭風,分家時應(yīng)該對劉應(yīng)東有利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