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書想了想,搖頭,“事倒沒發生什么,就是遇見了幾個莫名其妙的人。”
舟學一愣,眼睛看向兩人。“什么人?”
“你或許該跟我們說說,這個書院有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可以惹!”蕭書圣替令書回答,環著胸看著舟學。
“讓我猜猜,你們是遇上了劉家寶了?”舟學轉溜著眼球,揚起了一個笑容。
“你怎么知道?”令書驚奇道。
“初級班也就劉家那小霸王過分些,其他人估計比不上某人來的讓人頭疼~”舟學對令書眨了眨眼睛,眼神傳遞著信息。
蕭書圣瞇起了眼睛,某人?
令書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很高興的看見蕭書圣變臉了。當然,更讓他高興的是——舟學哥終于站到了他這邊,不再維護蕭書圣了!
“哼!陰陽怪氣!”
蕭書圣瞪了兩人一眼,想也知道他們是在暗指他。
“這劉家寶是什么身份,憑什么在書院霸占一方?”
將氣惱發泄在質問上,蕭書圣語氣不佳。
舟學給兩人倒了茶,準備慢慢說。
“這劉家寶呢,可以算是書院中家庭背景排的上號的人物,又是家族中九代單傳,被寵上了天,便是一些皇子都沒有他這么自在。”
“連皇子都不如?這話從何說起?”令書驚疑,這一國皇子,又怎么是大臣子嗣比的上的?
蕭書圣對此感到奇怪,身子不禁挺了挺,神情專注起來。
“你們有所不知道,咱們流國只有四個皇子,與其他國家相比,皇家子嗣算少的。然而我皇對四子極為看重,卻不希望他們養成飛揚跋扈的性格,所以極為嚴格。反倒是一些世家子弟要得寵一些,如此一比,皇子們沒他這般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的權力,也就不自在許多。”
“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那不鬧翻天了?”蕭書圣脫口而出。他覺得就是這實在是太膩養孩子了!就是他,蕭敏也不是什么事都順著他的意思,那個肉團怎么就可以呢!
劉家寶在蕭書圣心中的定義已經歸到了‘肉團’的行列,因為劉家寶確實比同齡的少年要胖上一些。
“差不多吧,不過進了書院后,他也收斂了不少。流云書院在流國的地位不一般,便是皇上對書院都不敢亂來,何況一個劉家?不過呢,你們以后在班級碰到他,還是盡量避著點,不是說我們惹不起,而是不必要的麻煩沒必要招惹。劉家是站在了左大臣那邊,鬧大了可能會影響到舅舅在朝堂上的事。”舟學嘆氣道,為這兩個入世不深的少年解釋著。
“你們也是該了解一下如今朝堂的事情,以后碰上誰,多留點心,書院雖然沒有外邊那般復雜,但也沒干凈到哪里去。尤其是中高級班的,這會兒估計已經有不少人打你們的主意了。”
令書垂下眼簾,對于當朝的政要他其實知道的不多。但他爹既然是丞相,他還是多少有去了解一些關于爹所做的政治要事。那些卻都是民間廣為流傳的,真實性不高。
“左大臣家……現在左家有人在書院讀書嗎?”他很快的抓住了重點。
“有,不過是在中級部,以后你們升上去了可能還會碰到。朝陽園住的都是京都的學子,你們以后也難免接觸,不過你們放心,只要警惕點,沒事的。萬事有你們表哥我頂著,他們不敢對你們亂來~”舟學半是得意的笑著,喝了口茶繼續。
“先給你們說是如今朝堂的關系吧,跟在書院的幾個分派差不多。”
兩人點點頭,正襟危坐。
“朝堂主分三大派,一方是舅舅這邊的實務派,主張順應民生而改變流國的治理方法,一方則是左大臣領導的死忠派,覺得皇家最大,民需順應皇家的意思。而另一派站立中間位置,不偏不倚,地位也比較尷尬。實務派與死忠派在朝堂打的不可開交,唇槍舌戰基本每日必演,中間派負責調和,不過這些年來,朝堂依舊如此,也不曾見皇上對哪派厭煩,倒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么說,咱們書院也分三派?”蕭書圣拄著下巴倚在桌上,慵懶著身子。
“恩,不過三派之中,中間派最多人,這點與朝堂有所區別。大部分都是依照父輩的意思站腳,但如今皇上年紀大了,以后誰上位不得而知,不少官員選擇讓自己孩子先觀望,不急著選立場。”這樣做有不少好處,一來不會過早的押寶,二來能為各自的家族留一條后路。萬一壓錯,可就全盤皆輸了。
舟學壓低著聲音,即使在書院,這般講朝堂也是有危險的。
令書深思了許久,小聲問道:“如今哪位皇子比較得皇上喜歡?”
流國雖然是嫡長子繼承,但皇家畢竟是皇家,一般留到最后的都不會是嫡長子。
舟學眼神閃爍,沒有直面回答:“最大的皇子今年二十又八,正值青年,為人正直不阿,深受民眾愛戴。二皇子今年二十又四,是戰場上的威猛將軍,在邊境地區威名遠洋。三皇子二十,孝順、懂事,愛護兄弟,是流國孝子的楷模,更是朝堂外交不可多得的人才。四子十七,為人放蕩不羈,喜好刺激,經常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四名皇子的性格一出來,令書跟蕭書圣就皺起了眉頭。
蕭書圣先問:“是三皇子?”
方舟學搖頭,掛著笑。
“可是……四皇子?”令書猶豫了一下,小聲道。
“還是令書聰明!”舟學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讓令書靦腆起來。
蕭書圣哼了一聲,“怎么會是四皇子呢?”
舟學動動身子,伸了個懶腰。“之前我就說過,我皇不希望皇子們養成飛揚跋扈的性子,故而有很多苛刻的規矩去約束他們。然而在這樣苛刻的條件下,四皇子依舊如此瀟灑,又怎么能說沒有皇上的寵愛呢?只有真的疼到了心上,才會對他破壞規矩一次次的原諒。”
這四皇子若不是仗著皇上對他的喜愛,也就不敢做出這些有為常倫的事情了。
“皇上今年六十又三,四皇子算是老來子,總是比較疼一些。”令書則是以另一個角度在分析事情,他覺得皇帝以老,也會向其他爹娘一般,比較疼愛小的。“不過既然四皇子是這樣的性子,朝中大臣的支持想必沒有其他三位皇子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