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嫗尷尬的咳了兩聲，慶幸自己老臉夠厚，又黑，看不出紅臉。“是啊，別看現在老嫗一把老骨頭，也是曾經年輕過的。”年輕，所以難免有沖動。而作為穿越女，她總是要過一把女扮男裝的癮。
只是她發明這藥的時候研究的不夠透徹，也沒將秘方收好，不小心流傳了出去，這才造成哪些年好多女術師都被抱以‘瘋子’的眼光看。而她也因為這個過失，被她師傅狠狠的批了一頓，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也沒能研究出一種可以治療的藥物來。
說起來，這里面她的責任很大。但她畢竟精力有限，不可能將所以的時間拿來放在研究解藥上，尤其這解藥是針對精神科的。
即使是她師傅也對類研究毫無進展，她那時也只是一個小姑娘，便是穿越了，她前世也不是學醫的，根本懂不了那么多。這一方下來，她就沒再記起過，若沒有令書，她可能到死都不記得自己當年做過的這件事了。
令書額頭滑下冷汗，心中一陣腹誹，面上卻絲毫不顯。她無法理解老嫗口中的年輕過，不明白老嫗為什么年輕的時候會想變成男子，如今這藥被用到了她身上，她怎么都笑不起來。
“你也別太擔心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吃那藥，病情就不會加速的那么快，心情放寬松一些，都會對神識增長有幫助的。”老嫗安慰道，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神識要是那么容易增長，她也不用幾百歲了，還只是停留在一級仙術師的階級上了。
令書多少明白，也只是當老嫗是在安慰她。
當趙生來接令書的時候，她正與老嫗閑聊著，聽老嫗口中的術界。僅僅一個晚上，她就發現自己與老嫗更加親密了。這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好像到今早，老嫗才算是將她當成自己人。
令書明白，也很高興，她身邊從來沒有像祖母這樣的長輩，在老嫗身邊，她覺得這是親人的感覺。
“老師，我來接令書了。”
趙生有些驚訝令書與老師之間的相處氣氛，如此和樂融融。而老師笑的那么開心，這是很久沒有過的事了。
“小生子來了，書兒，你先去上課吧，古拉就先留在這，你晚點再過來。”老嫗見趙生來了，看時辰也到了該上課的時間，便開始逐客了。
“那老嫗，我先去上課了，晚點再來看您！呆子，不要給老嫗添亂！”
“嘎嘎！”呆子白了令書一眼，決定無視她。
令書已經知道趙生的身份，他是老嫗的養大的孩子，一直叫老嫗做老師，但并沒有正式拜在老嫗門下，而是同門的另一位術師。加上他所學的東西大部分不是老嫗教導的，真的算起來，他只算是記名的弟子。
而老嫗在術界有個師門，可惜老嫗自從脫離了術界之后，也就不算是那個師門的人了……
兩人一同下山，一路無話。倒是趙生一直在觀察著令書，越觀察，心中越是驚疑。
快到山腳的時候，他才猶豫的問起。
“令書，你……知道術師了嗎？”
他知道，若令書邁過了那個門檻，老師肯定會告訴令書關于術師的事情。其實作為一名二級靈術師，他是能看出修為比他低的人的情況的，但他現在卻看不出令書的情況。
此時令書表現出來的就像普通人，沒有術師該有的那種靈性。
沒成功嗎？他有些不甘心。
令書看著趙生，見他一臉緊張，突然想戲耍他一番。裝作一臉懵懂，問道：“什么是術師？”
她知道趙生是看不穿她是否成為術師的，因為老嫗告訴她，她的靈子似乎變異了，連老嫗都感覺不出她已經踏入術師門檻。而且她目前還不能跟靈子交流，也算不上術師。
趙生失望的嘆了口氣，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期待了這么久，終究還是不行。他本是計劃，若是令書能成為術師，依照他的資質，只要百年定能修煉到仙術師的階級，這樣老師的仇才有報的希望。
他個人資質不佳，修煉到一級仙術師就到頭了，這是門內的預言師告訴他的。而老師的仇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一級仙術師，如今又奪走了老師半生的功力，肯定已經進階。若不能找到一個有望超越那人的弟子，他要為老師報仇的希望就泯滅了。
令書見趙生突然頹廢下來，她生出了愧疚之心，急忙開口道：“趙先生，我知道術師。”
趙生卻覺得令書是在安慰他，搖搖頭：“我沒事，你不知道沒關系。趕緊去上課吧，遲到了就不好了。”
“趙先生，我真的知道！剛剛是騙你的！”令書一臉尷尬，她想不到趙生竟然這么開不起玩笑。聽到她沒成為術師，竟然失落成這樣，都讓她于心不忍了。
趙生聞言，猛的抬起頭，盯了令書許久。在她尷尬的笑容下，他面無表情的上前，突然舉起手來。
“啪！”
“啊！痛！”腦袋被打了一下，令書眼帶淚花，怒氣騰騰的瞪著趙生。
“你小子倒是厲害了啊！竟敢耍先生！”趙生氣笑了，知曉令書成為術師，比什么都讓他高興，但隨后則又覺得自己在晚輩面前丟了面子，要找回場子來。
令書哀怨的嘟嚷著：“早知道就不說了……”
“咚！”又挨了一下腦門。
等出了巨門時，已經離上課時間不遠了，她也就不想回朝陽園，直接去了班級。
趙生昨兒就派人到朝陽園通知令書的小廝，說令書在他那幫忙整理東西，昨夜不回去了。估計這會兒家鑫該在奇術堂門口等她，畢竟上課不能沒有書的不是。
果然，她遠遠的就看到家鑫站在門口瞭望，手里除了書籍，還有提著一籃東西，估計是給她準備的早點。
“少爺！”眼睛看到令書出現，家鑫露出激動的表情，抱著東西沖了過來。
聽到少爺兩個字，令書沉下臉來，想起了快要被自己遺忘了的事——她的身份。
究竟蕭沐為什么要害她，娘親又為什么要隱瞞她的性別，還有是誰換了她的藥，這些事，她都要弄清楚！
早飯她已經在老嫗那里吃過了，所以又讓家鑫把飯菜拿回去，抱著書本進門，她就看到蕭書圣環著胸靠在門旁的柱子，見她來了，淡淡的撇了一眼，甩了個臉給他，走了。
這廝，莫不是在擔心他？
可以想象，昨日她沒回去，蓮兒跟果兒兩人肯定是擔心的睡不著，即使趙生說他被留在他那。所以蕭書圣肯定是知道他沒回去，她該不該自戀的以為他是在這等他呢？
摸摸鼻子，她咧嘴一笑，大步跨進了大門。
今兒的第一節是晨練，他們必須帶著負重跑整個書院一個時辰。這負重會隨著時間而慢慢增加，也是一種強迫訓練的方法。
但令書跟蕭書圣都是從小被訓練到大，身體本來就綁著二十斤的東西，再加上書院給的五斤負重，倒也沒比其他人好多少。
一趟下來，也是汗跡涔涔。休息的時候，不少少年都將外衫脫下，有的甚至直接只穿著一條褻褲。都是八九歲的少年，還沒有那些十幾歲的少年懂得外表要時刻保持得體。
劉家寶便是這樣，一身肥肉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一點都不覺得羞恥。
而令書原本也沒覺得怎么樣，這會兒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是女的吧，這樣會不會不好？
【上一章差幾百字這章補了，明后兩天雙更，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