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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沈心怡傳奇

第六十七章身陷宮廷(二)

沈心怡端著酒菜走進(jìn)殿門,就聽到傳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緊接著大聲的呵斥:“你莫不是還以為這里是大楚的**,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妃子嗎?”

沈心怡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陳賢妃,她身旁的那個將領(lǐng)讓她用嘴來喂酒,陳賢妃如何受過這樣的侮辱,不從,免不了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和辱罵。

陳賢妃在那里苦苦哀求著,躲閃著,白皙滑嫩的臉蛋上都是清晰可見的指痕,淚水撲簌簌得下來,我見猶憐,卻絲毫引不起遼軍的保護(hù)欲望。

沈心怡和小桂子放下酒菜之后就快步走出了殿門,對宮殿里面發(fā)生的事情熟視無睹,因?yàn)樗雷约赫l也救不了。

宮殿里面又傳來袁芊芊銀鈴般的笑聲,嬌媚異常。

小桂子再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道:“這種女人真是賤死了,虧她還是皇上親封的菀嬪呢,還對她交口稱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沈心怡淡淡一笑,說實(shí)話,她并不討厭袁芊芊,她不過是選擇了另一條道路而已,在這個血腥殺戮的亂世之中,對于一個弱女子來說,貞潔和性命往往是無法共存的。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同的選擇,皇后可以為了自己的尊嚴(yán),為了自己的夫君和國家的榮耀選擇慨然赴死,她固然佩服之至,但是對于袁芊芊選擇活下去而委身于耶律楚齊,也沒有什么不對呀。

酒香四溢,大殿里面是歌舞升平,被召來的宮廷舞姬,輕揮羅袖,舞姿翩翩,乍一看上去,大楚的鳳藻殿還是同往常一樣富麗繁華,只不過酒宴的主人換了一批而已,換成了更加野蠻,不知禮節(jié)的人而已。

沈心怡正和小桂子端著幾壇美酒上殿來,這時候一個傳令的士兵高舉著公文,穿過層層的舞女和酒席,飛快的奔到主帥耶律楚齊的席前。

耶律楚齊漫不經(jīng)心的看完公文,目光之中卻帶著一絲玩味地笑意看向大殿里面衣衫不整的眾妃嬪。

“梅妃是哪一個呀?”他轉(zhuǎn)頭去問身邊的袁芊芊。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沈心怡絲毫沒有反應(yīng),將美酒持續(xù)不斷的注入酒壺中,而對面的小桂子卻臉色微變,手不禁抖了一下,差一點(diǎn)就把就給倒在了桌面上。

袁芊芊輕巧的抬起頭,柔美的一笑,然后不動聲色的看向耶律楚齊,道:“大王是在問舊楚**第一美人梅妃娘娘嗎?”

“哦,第一美人?”耶律楚齊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分,伸出手抬起袁芊芊的下頜,邪肆的一笑道:“難道說這個**之中還有比我的芊芊更加美麗動人的絕色佳人嗎?”

“大王真是太抬舉芊芊了。”袁芊芊嫣然一笑,微微一晃就掙開了耶律楚齊的手:“要是比起這世間其他的庸脂俗粉嗎,芊芊自問無人能及,但是要比起這位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梅妃娘娘嗎,那芊芊就,唉,上不了臺面呀。”說完又掩口一笑,還嘆息了一聲。

耶律楚齊眼中的興致又漲了幾分,還是搖頭道:“我就是不相信人間還能有這樣的絕色佳人來?”

“在大王面前,芊芊怎敢撒謊,要是不信的話,大王大可以問一問殿里面的諸位姐妹。這位梅妃娘娘在宮中一直是盛寵不衰,寵冠**,自她入宮之后,楚帝就再也沒有寵幸過任何一殿的姐妹,就連芊芊,也不過是得了一夜的寵愛,楚帝就把我棄之如敝履,兩相比較之下,大王難道還想象不出這位梅妃娘娘是何等的傾國傾城嗎?”

殿里面的諸位將領(lǐng)都已經(jīng)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袁芊芊說話聞言軟語,將這位梅妃娘娘給描繪的就像是《洛神賦》中的洛神一樣,舉世罕見。

沈心怡斟好美酒之后,就安靜的侍立在耶律楚齊和袁芊芊的身后,聽著殿里面眾人對自己層出不群的溢美之詞,心里面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心酸。

聽到諸妃都是眾口一詞的說辭,耶律楚齊興趣倍增,連連問道:“如今這個梅妃在哪里?不會在破城的時候就死了吧?”他掃視了一眼大殿,自然看得出梅妃并沒有在其中。

遼軍入城的時候,宮中也是十幾名妃子已經(jīng)死了,有的是像皇后那樣為了保護(hù)自己的清白之身,自盡了;有的是像麗妃那樣出了意外死去了。

“據(jù)臣妾所知,梅妃并沒有身亡。”袁芊芊溫柔的一笑道,她早就已經(jīng)看過遼人統(tǒng)計(jì)的妃嬪的詳細(xì)資料,那是作為戰(zhàn)利品里面最貴重的物件之一,大楚俘虜和身死的妃嬪都詳詳細(xì)細(xì)的統(tǒng)計(jì)了一遍,上面都沒有沈心怡這個名字。

遼人來得非常快,在深遠(yuǎn)的**之中,四門又被皇后給早早關(guān)上了,根本就來不及逃出去,她一定還在**之中,沒有死,也沒有落入遼軍的手中。袁芊芊覺得自己心里面就好像有無數(shù)的螞蟻在噬咬一般,憑什么?憑什么她能夠這般的幸運(yùn),沒有落在遼人手里面,而是藏在某個地方。她是假扮成了宮女還是太監(jiān)或者是藏在了什么密室中……

她應(yīng)該和她們有一樣的命運(yùn),袁芊芊看著下面那些在遼人懷里面瑟瑟發(fā)抖,唯唯諾諾的妃嬪們,嫉恨在她的心里面滋生著已經(jīng)要把她逼瘋了。

站在她身后的沈心怡苦澀的笑一笑,也自然明白袁芊芊的心里所想,所以才會在耶律楚齊面前大肆夸贊自己的美貌。人在困境之中的時候,往往也希望別人能和自己有相同的命運(yùn)和遭遇或是比她更加的處境凄涼。更何況,袁芊芊還和她有仇,落到遼人的手中,袁芊芊的心中肯定不會好受,有誰愿在在這樣大好的年華死去,極利的活下來,也是有無盡的痛苦,但是沒有什么,這樣活下來,是對劉鈺,對大楚**的一種報(bào)復(fù),一種諷刺。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耶律楚齊會突然之間提起自己呢?沈心怡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持著的公文身上,這個公文里面究竟說了什么?好想知道一下。

“那個梅妃去了哪里?難道還藏在宮中不成?”看到眾妃都不說話,耶律楚齊又問道。

“這個就不好說了,臣妾和她沒有什么交情,只知道梅妃一定沒有身亡,要說起來,自從大王進(jìn)宮之后,就未曾見過梅妃的身影呢?原本臣妾還以為,能夠和梅妃一起侍奉大王您呢?”

耶律楚齊目光中閃爍著深意,他們兵馬入宮的十分迅速,大楚**的妃嬪根本就沒有機(jī)會跑出去,他不相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這樣的話,就一定藏在深宮之中了。大楚立國已經(jīng)有百年,宮中各處的宮室都經(jīng)過數(shù)次的整修、擴(kuò)建,亭臺樓閣,綿延不絕,遼軍入宮還沒有多少天,如果她真的隱藏起來,找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聽到諸妃這樣稱贊梅妃的美貌,他興致十分的高昂,立刻呼喚隨從,拿他的手令命令各宮仔細(xì)搜查,一定要找到這位梅妃不可。

袁芊芊看著耶律楚齊那猴急的模樣,隨即生出一個計(jì)策道:“大王不要心急,如今宮中哪一處地方不是在大王的管制之下,只要慢慢的搜查,必然可以尋得到。而且,臣妾知道一條捷徑,不用勞動各位將軍費(fèi)心,就可以找到梅妃的藏身之所。”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正在倒酒的小桂子。

沈心怡暗叫不好。

“哦,芊芊有何妙計(jì),快說出來讓本王聽聽,要是行之有效的話,重重有賞。”耶律楚齊道。

袁芊芊眼中閃過嫉妒,說道:“梅妃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如何藏得住,定式有人與她合謀,才能潛藏了這么久,所以呀,臣妾認(rèn)為,只要嚴(yán)刑拷問梅妃身邊的貼身宮人,就定可以知道她的去向了。”

“嗯,言之有理,”耶律楚齊笑道:“本王這就命人去把梅妃身邊的宮人都一一尋來,挨個拷問一遍,不愁找不到她?”

“大王,不需要那般費(fèi)力氣,此人近在眼前呀。呀,那邊正在斟酒的小公公就是梅妃娘娘的貼身心腹啊,主子的去向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呢?”袁芊芊笑著道。

小桂子臉色大變,手中酒壺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哐啷”一聲,酒水飛濺一地。感受到耶律楚齊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緊緊的盯在自己的身上,小桂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看著地面,竭力保持鎮(zhèn)靜。

一個侍衛(wèi)走上前來,在小桂子身后粗魯?shù)氖箘磐屏艘话眩仆迫氯轮g他就到了耶律楚齊的桌案前,跪倒在地。

“你是梅妃的親信,可知道你主子的下落?”耶律楚齊問道。

小桂子臉色發(fā)青,心中十分的緊張,又想要鎮(zhèn)定下來,搖了搖頭。

“這些梅妃身邊的人都受過她的恩惠,十分的忠心,只怕問不出什么,不如……”袁芊芊在耶律楚齊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她的計(jì)策。

“嗯,”耶律楚齊點(diǎn)點(diǎn)頭,就揮手叫外間的士兵進(jìn)來將小桂子拖下去嚴(yán)刑拷打,這時候,卻忽然揚(yáng)起一個聲音,“大王,且慢,奴才知道梅妃娘娘的去向。”

眾人立刻都把視線轉(zhuǎn)向了聲音的來源之處,卻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站在耶律楚齊身邊的侍酒小太監(jiān),面目尋常,臉上還有傷口,貼著半塊膏藥。

“你真的知道梅妃的去向嗎?”耶律楚齊問道。

看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沈心怡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自己的心情,一溜煙的小跑奔下高臺,到了小桂子的身邊,和他跪在一處,面對著耶律楚齊和袁芊芊道:“稟大王,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欺騙大王您呢。小人以前是在紫薇宮附近伺候的,所以知道一些。”

“哦,說來聽聽,若是有用的話,賞賜少不了你的。”

“謝謝大王的賞賜。”沈心怡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滿臉都是諂媚的笑道:“奴才本來是紫薇宮附近侍奉花木的,曾經(jīng)親眼看到梅妃娘娘帶著貼身宮女春花向神武門的方向去了,大約是在大王的兵馬入宮前兩個時辰左右吧。”

袁芊芊十分的驚訝道:“她怎么會到城樓上去,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宮妃呀?”

“這個,這個……”沈心怡趕緊思索著對策,口中說道:“這個,好像自從京城被圍困之后,梅妃娘娘每天早晨都會去神武門城樓,似乎十分的關(guān)心戰(zhàn)事的進(jìn)展?fàn)顩r。”

“確實(shí)如此。”小桂子也很聰慧,當(dāng)下就反應(yīng)過來了,附和道。

“哦,她的膽子還真是大呀。”袁芊芊不咸不淡的說道,臉上落過一絲驚異。神武門城樓下面是一個大廣場,穿過去之后就是宮門,如果是在遼軍剛?cè)氤堑臅r候得到消息的話,很有可能從那兒逃出宮去。難道她的運(yùn)氣真的那樣好,被她給逃了出去。不可能的,袁芊芊把這個想法甩出自己的腦袋,她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怎么如此的果敢,孤身一人的話怎么逃得出去呢。

耶律楚齊的目光如箭一般立刻射向了以為綠袍將軍,此人正是他的前鋒將軍,第一個率先入宮的。

“大王,我軍入宮的時候確實(shí)有幾個宮人跑了出去,但都是負(fù)責(zé)看守宮門的的粗使雜役,不可能有宮妃在里面的。”那個綠袍的將領(lǐng)急忙分辯道。

耶律楚齊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命令身邊的侍從把紫薇宮里面的宮人和神武門處侍奉的宮人都給召了過來。

沈心怡心中十分的著急,到底是因?yàn)槭裁淳壒首屢沙R這樣急于找到自己,難道僅僅是因?yàn)橐娚鹨鈫幔?/p>

不一會兒,遼軍就把那些宮人給帶了上來。

耶律楚齊一揮手,大殿上跳的正酣的舞蹈立刻就停止了,舞女樂工立刻都退到一邊去了。士兵立刻押著幾個宮人上前,沈心怡不動聲色的轉(zhuǎn)頭去看。

有七八個工人,其中有四個人是她宮里面的,只是都是太監(jiān)雜役和相貌尋常的宮女,一個個都神情木訥,憔悴不堪,秋月等幾個姿容出眾的宮女不知道哪里去了,沈心怡心中難過,知道她們多半是遭遇不測了。

耶律楚齊詢問起他們梅妃的去向,眾人都是哆哆嗦嗦的,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哦,如此說來,梅妃確實(shí)是去了神武門城樓了。”耶律楚齊問道:“她每天都去城樓做什么,你們知道嗎?”

沈心怡宮中的人都噤聲了,搖搖頭,說不知道。沈心怡近身服侍的一直都是春花,其他人插不上手,所以是不知情的。

“這個,這個……”這時候一個在神武門處侍奉的小太監(jiān)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梅妃娘娘一般都是在那兒向著城墻外面極目遠(yuǎn)眺,看戰(zhàn)事的發(fā)展?fàn)顩r,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會回去。哦,對了,奴才想起來了,快要破城的時候,梅妃娘娘去找康親王了。”

“你說破城的時候,梅妃和那個康親王在一起?”耶律楚齊一下子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個康親王是此次留守京城的負(fù)責(zé)人,讓他們吃了不少的苦頭。耶律楚齊本想等破城之后抓住他,把他殺了示威。可是這幾天搜遍宮室和王府,就是找不到這位親王殿下,康親王在他的心里面就像是一根刺一樣,讓他有些不安。他也早已經(jīng)下了旨意,命令在全城加緊搜索,只是至今沒有消息。

“她去找康親王做什么?”袁芊芊大惑不解的問道。

“梅妃娘娘這些天在城頭上,經(jīng)常和康親王見面,兩人時不時的聚在一起談?wù)撔┦裁矗瑢τ谥髯拥脑挘覀冏雠诺囊膊桓胰ネ德犙健!蹦莻€小太監(jiān)原本就是在城樓大殿門外面侍奉的,想起了那日的情形,全部都說了出來:“還有啊,那一天,梅妃娘娘早就已經(jīng)下了城頭,可是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十分的匆忙,奴才當(dāng)時是去送茶水的,聽了梅妃幾句話而已,說什么遼人不是從玉門關(guān)來的,而是從什么居庸關(guān)過來的……詭計(jì)什么里應(yīng)外合,康親王立刻變了臉色,就把所有的將領(lǐng)都叫了進(jìn)去,急速的布置一番,也不知道處理了什么事物,沒多久,大王的人馬就進(jìn)城了。”

“是的,奴才也經(jīng)常看見他們兩人并肩在城頭上談?wù)撔┦裁础!绷硪粋€神武門的宮人也連忙說道。

袁芊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原來梅妃娘娘早就已經(jīng)惜花護(hù)花之人,與大王是注定無緣了。聽說那康親王雖然是皇親貴胄,可是武功高強(qiáng),帶一個人逃命那是綽綽有余的。”

耶律楚齊冷哼一聲,捏緊了手中的公文,面色不佳。

沈心怡低頭跪在殿中,心中暗嘆一聲,破城之前她是和劉皓商量過幾次戰(zhàn)事,確實(shí)有違宮規(guī),落了旁人的閑話。只是在這樣的時刻,國難當(dāng)頭,這些宮規(guī)早就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頂多也只余下讓袁芊芊憤憤不平的說幾句的價(jià)值而已。可是事情牽扯到劉皓身上就不一樣了。劉皓他身為監(jiān)國親王,在城破之前總領(lǐng)一切事務(wù),身份不可小覷,此事難以善終了。

果然一聽到劉皓的名字好多將領(lǐng)都變了臉色,神色也愈發(fā)嚴(yán)謹(jǐn)了,又詢問了幾句,再也得不到什么有價(jià)值的消息了。耶律楚齊又叫來隨身的侍從,命他們前去拷問宮門處俘獲的宮人,尋找兩人的下落。然后又揮揮手,讓下面跪著的一眾人都退下了。

耶律楚齊喝著杯中的美酒,心里面卻還在想著,這梅妃到底是怎樣的絕色美人,竟可以猜得到他們是從哪里來的,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女子,他的興致更加高昂了,一定會把她給找出來的。

沈心怡和小桂子都在心里面偷偷抹了一把汗,嘆息一聲,終于逃過一劫。

冬日的早晨,天色還是有些陰沉,沈心怡和小桂子一早就起來拿著掃帚,他們負(fù)責(zé)清掃鳳藻宮宮門前的積雪。掃到一側(cè)的時候,沈心怡的動作緩了下來。

皇后的尸首已經(jīng)在這里擺了很久了,幾乎都凍成了一座玉像。沈心怡小心地蹲下身去,把她周圍的雪都給清理了,手指拂過她的面容,冰冷刺骨,她的心一瞬間也涼了起來。

“是不忍心那些臟東西觸及她的身體嗎?”沈心怡的身后傳來一聲嬌柔的聲音,“看來她在這個宮里面還是很有一番威望的。”

沈心怡趕緊轉(zhuǎn)過身去,是袁芊芊,她好像剛剛起床的樣子,一身大紅色的對襟羅裙,發(fā)絲凌亂,眼角眉梢就是春意,衣襟散開,抹胸半遮半掩的,一件貂皮斗篷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還露出白皙的脖頸,似乎感受不到冰冷的寒意。一舉一動都透著魅惑。此時的她正冷漠的看著沈心怡的動作,然后又看看皇后的尸首,神情之中含著憐憫、又含著嘲諷。

沈心怡俯下身來,跪在地上道:“奴才見過菀嬪娘娘。”這些宮妃雖然都已經(jīng)侍奉遼人,但是稱呼一點(diǎn)都沒有改變,遼人也不在乎這些禮節(jié),也許對他們來說,聽著身邊的奴才這樣呼喚他們身邊的女人,反而更加令他們驕傲,覺得自己很厲害。

袁芊芊根本就沒有理會沈心怡的行禮,她走到皇后的尸首前面,凝視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還真是神圣不可侵犯呀。”

沈心怡摸不透她的意思,只好低著頭沉默不語。

寒風(fēng)呼嘯而過,袁芊芊的斗篷隨風(fēng)舞動,看著她清減了不少的身形,沈心怡忽然覺得她多了一股柔弱,似乎要隨風(fēng)而去了。

“我剛?cè)雽m的時候,她曾經(jīng)說過會幫助我,栽培我,我很傻很天真,相信了她的話,再后來,我被別人踩在腳底下,我才明白過來,沒有哪一個女人愿意幫助另一個女人去接近自己的丈夫,去分她的寵愛,如果她真的這么做的話,那一定就是對你恨得不行,恨不得你去死……”

風(fēng)很大,沈心怡跪在地上,對她的話聽得不是很清楚。

沈心怡跪在那兒,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往事。

王家有意栽培袁芊芊入宮的計(jì)劃她是知道的,也知道王家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沈心怡把目光投向皇后,她的性子是那樣的高傲,卻又不得不聽從家族的安排,為自己的夫君安排別的女人,分去自己的寵愛,以她的性子如何能夠受得了呢。恐怕在她的心里面,袁芊芊就是一根刺,刺得她日夜難眠,所以她才會鼓動袁芊芊直接對付自己,打的就是一箭雙雕的好計(jì)策。袁芊芊那時候年輕氣盛,根本就摸不清這宮中是如何的兇險(xiǎn),而且在宮中根本就沒有可以信賴的盟友,有的不過是因?yàn)槔婢奂谝黄鸬臅簳r的盟友而已,短短半年時間,她到是明白了不少。只是,明白的有些晚了,如果沒有進(jìn)宮的話,嫁給趙云,應(yīng)該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沈心怡抬起頭看看填空,天邊泛起淡淡的晨光,只是好冷好冷,這雪啊,什么時候才會停下來呢,寒風(fēng)呼嘯,吹亂了她的秀發(fā),她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

“你知道嗎,你剛才的動作很像一個人?”袁芊芊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目光中帶著寒意,直射人心道。

道不盡心中千般愁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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