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吼……”
簽約完成,逴龍低聲說著什么。秦川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沉思,一會兒難以置信,一會兒又猛然抬頭看上官火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會兒又凝眉,臉色低沉。
“吼!”逴龍終于說完了,眼淚汪汪的樣子很惹人憐,秦川安慰地摸了摸它頭,遞了好幾顆丹藥給它,畢竟它也傷得不輕。
上官火兒好不容易挨到那只說完,忙問:“它跟你說了什么?怎么感覺很糾結(jié)?”
“讓我先消化下。”秦川扶額,整理著思緒。
“有什么好消化的?你不是準(zhǔn)備瞞我吧?”上官火兒不給他機會。
“瞞你干什么?”秦川道,想了一下又問,“火兒你父母是誰?”
“父母?我怎么知道?”上官火兒實話實說,“我是被我?guī)煾笓旎貋淼摹!?/p>
“那你師父是誰?”秦川這回刨根問底。
“呃……”上官火兒猶豫,“可不可以不說?我覺得我很丟他臉。”
“沒事,你師兄挺厲害的,你這是個人造化。”秦川貌似也學(xué)會了蕭大人的毒舌。
“……”上官火兒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居然沒有開罵,尷尬揉揉鼻子,埋怨,“干嘛說這么明白嘛,知道不就好了!”
“那你師父到底是誰?”秦川繼續(xù)追問。
“怎么了?你干嘛在這個時候問?難道和這只有什么關(guān)系?”上官火兒覺得不對勁,秦川這個時候刨根問底實在不正常。
“你先說。”秦川不理她,非知道不可。
“狂暴火龍上官乾,那死老頭子是我?guī)煾福揖褪潜凰麚旎貋淼摹!鄙瞎倩饍簩嵲拰嵳f,“它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那你師父現(xiàn)在在哪里?”秦川問。
“閉關(guān)了,地方不知道。”上官火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怎么了?死老頭子不會惹到什么麻煩了吧?”
“沒事。”秦川閉口不言。
“那它到底說了什么?”上官火兒指逴龍,那只吃了丹藥正閉目養(yǎng)神吸收中。
“它說了很多,要不你問吧,不然我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秦川想了會兒說。
“這是哪里?”上官火兒問。
“九彩神鳳族的一個遺跡。”秦川答,“存在三千多年了。”
“它為什么在這里?在這里干什么?”上官火兒指逴龍。九彩神鳳族她是知道的。龍族和鳳族是魔獸中的兩大霸族,而九彩神鳳族便是鳳族中的皇族,真正的掌權(quán)者。龍鳳兩族并不和睦,很難想象一條在龍族中僅次于天龍的逴龍會在對頭鳳族的遺跡里。
“它說它是被九彩神鳳族騙來的,為他們守這處遺跡。”秦川有問必答,“不過因為九彩神鳳族并不放心它,所以暗中在它身上設(shè)置的禁制,它不能離遺跡太遠,也不能進入遺跡。不如現(xiàn)在它就被禁制變成了著模樣,毫無攻擊力。”
“不對不對!”上官火兒大呼,“明明還有九彩神鳳活著,為什么要一條龍來守著?自己的遺跡,對了,為什么是遺跡,不是還有活的么?”
“因為它們遇到不可逃避的災(zāi)難,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保留血脈。”秦川解釋。
“好牽強啊,九彩神鳳族那么強大,據(jù)說只要成年就是圣階,會遇到什么麻煩?有什么災(zāi)難躲不過來?”上官火兒覺得他說的漏洞百出,“而且讓一條龍來做看門狗,真的是……”
“吼……”逴龍對上官火兒吼。
“它說什么?”上官火兒問,戰(zhàn)寵和主人之間有心靈感應(yīng),因此秦川能聽懂逴龍的語言。
“沒什么,不過是覺得自己作為‘龍’的尊嚴(yán)受到了挑戰(zhàn)。”秦川輕描淡寫,換來逴龍更為不滿的吼聲。秦川也不管它,攬著上官火兒,往里走,“走,據(jù)說是九彩神鳳族保留血脈的地方,咱們?nèi)タ纯从袥]有,正好給你作戰(zhàn)寵,鳳凰是有毛的。”
“那毛是硬的。”上官火兒不感冒,“你真相信它的話?”
“它沒有理由騙我,因為只有我能帶它出去。而且,龍鳳兩族確實有一千多年沒有出現(xiàn)了,所以從這一點而言,它說的是可信的。”
“那它們究竟遇到了什么災(zāi)難?看來不止是鳳族,龍族也遭殃了。”上官火兒緊緊跟上,四周光線漸漸昏暗,“你知道怎么走嗎?”
“它說這里修建太過匆忙,很多應(yīng)該有的防御措施都沒完成,所以除了它之外基本沒什么厲害的機關(guān)陣法。”秦川回頭給她一個放寬心的微笑。沒有說這里的很多陣法因為她的存在都沒有啟動,更沒有說自己這一次點燃重瞳使用邪神降臨而幾乎沒有遭受反噬也是因為她的存在。不到時候,說了只能讓她疑惑給她壓力,何必說。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確實只要有那只就足夠了。”上官火兒基于自身的實力和見識,覺得一條逴龍就足夠了。給予逴龍極高評價的她回頭看了眼,對那只道,“你怎么不跟上來?難道打了什么壞主意?”
“說了它身上有禁制所以進不去。”秦川拉她往里走,不然按她一步三回頭的速度,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怎么開門?”上官火兒趴在石門前瞧了又瞧,敲了又敲,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那石門看上去很有些年歲,色澤昏黃晦暗,刻著些線條但是因為年代久遠模糊不清,隱約能看出些玄奧的符文。
“我問問。”秦川說著就利用契約和逴龍聯(lián)系上了,突然他的臉色變得很奇怪,看向上官火兒的眸光更是詭異。
“你干什么?”上官火兒被他看得心虛,遠離了幾步才問。
“它說要處子血。”秦川一臉怪異地看向她,慶幸道,“幸好你沒被我吃干抹凈。”
“……”上官火兒臉上著了火,半晌說不出句話來。
秦川看她那模樣,心漏跳一拍,不會吧?他暗自叫苦,看來真不該用這個,用什么玄女血也要好些啊,他玩笑似的猜測,“難道你已經(jīng)被那誰給吃掉了?”
“滾你丫的!”上官火兒踢他一腳,“小姐我守身如玉冰清玉潔,似圣蓮出淤泥染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呢!”秦川白了她一眼,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指著門上一血槽,催促,“來來來,趕緊的,少爺我特別想看看九彩神鳳長什么模樣。”
“不是說只是保存著血脈么?我估計就幾個鳥蛋,最多大點兒。”上官火兒不喜歡硬毛的,她看了看那比自己腦袋還大的血槽,又看了看自己指尖,覺得怎么也填不滿,回頭問秦川,“你覺得這東西不會把我吸干?”
“應(yīng)該一點點就可以了。”秦川猜測,畢竟這又不是什么真的要處子血。
“哦。”上官火兒看見血槽里有一排凸起的齒輪,上面布滿尖銳的刺狀物。她咬了咬牙,閉上眼壓下去。
殷紅的血液順著尖刺浸入齒輪,流到血槽底部。隨著鮮血的滲入,石門仿佛吸收了其中的能量,漸漸煥發(fā)光彩。一條條色澤鮮亮五彩斑斕的線條出現(xiàn),一個個神秘玄奧的符文跳躍閃爍。
血液不斷流失,上官火兒臉色有些發(fā)白,她兀自咬住嘴唇不讓自己開口說出退縮的話。不管什么她都要勇敢面對,她不要做那個躲在別人身后的上官火兒,她不要看著他們?yōu)樗齻劾劾鄱齾s什么也不能做。她無法殘忍地拒絕他們的幫助,那么至少,她要和他們并肩。
看著臉色發(fā)白嘴唇泛紫的上官火兒,秦川欲言又止,無聲一嘆,眼底閃過悲愴與蒼涼。她還有那么長的路要走,他不能讓自己的疼惜困住她的翅膀,他不能讓自己成為她的羈絆。
“咔咔咔……”流入的血液越來越多,九彩光華也越來越強盛,仿佛一個太陽紀(jì)那么漫長,齒輪運轉(zhuǎn)的聲音響起,光芒萬丈的石門終于在上官火兒和秦川焦急的等待中開啟。
上官火兒一個踉蹌向前栽去。
“沒事吧?”秦川手疾眼快扶住她,擔(dān)心問。
“你丫不是說只要一點點么?”上官火兒埋怨似的咕噥。
“回去補償你,你要什么都行。”秦川溫柔道,眸光似月色清純。
“我想揍你!”上官火兒不知死活答。
“好。現(xiàn)在怎么樣?要不要喝點我的血補補?”秦川玩笑道。
“走,看看九彩神鳳長什么樣子,要真是蛋小姐我就拿回去煮一個蒸一個煎一個炒一個!”上官火兒從秦川懷里掙脫出來,踢踢踏踏往里走。
秦川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這丫頭,到哪里都不忘苦中作樂。
“居然真的是蛋!”上官火兒看著石室里用珍貴的七彩晶石保護得好好的蛋,瞪大了眼睛。
“你看那里,什么的沒有了!”順著秦川的手看過去,靠近角落的地方只剩破碎的七彩晶石,完全沒有蛋的影子。
“蛋殼都不剩,難不成是被偷了?”上官火兒拿起一塊破碎的七彩晶石道,“能量都被吸收了,難道是有只破殼而出了?我聽說有些魔獸出殼之后是會吃掉蛋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