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常躺在地上的時候，男人愣住了。
周圍的路人意識到異常的發生，不過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選擇了報警。
“不行……我要趕緊跑，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要跑出去！”
男人將紅包撿起，把日記重新塞進去，然后扔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發瘋似地逃離了這里！
群眾們也沒有嘗試著去攔著他，因為男人的表情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男人順著南郡街的街道一路狂奔下去，左拐右拐，等到再也看不見南郡街的地標時，他才長舒一口氣，靠在墻壁上，滑落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太，太好了……我做到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遞來一瓶水，并且致以關切的問候，“累著了吧？給你一瓶水，好好休息一下?！?/p>
男人的笑容有些僵硬，接過礦泉水，感激地回應道：“謝，謝謝啊?！?/p>
“沒事，”遞來水的人聳聳肩，“等你冷靜下來，我問話更方便。”
“噗——！”
這個時候，男人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驚恐地抬起頭，看向那個遞給自己礦泉水的年輕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你！你別過來??！”
男人連滾帶爬地朝著旁邊逃竄著，卻被左尚伸出球桿，一桿子給拽了回來，“別跑，我懶得追你?！?/p>
“滾開??！不，不要過來！”
左尚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腹部上，強烈的刺痛感讓男人瞬間冷靜下來，朝著外面嘔吐著。
蹲下來，左尚抓住他的頭發，將男人按在墻壁上，眼神并不怎么友善，“我不管你受害者還是加害者，但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然后將一個致命的紅包扔給別人?！?/p>
“我是被迫的！”男人幾乎要哭出來，也很難看見這么一位中年男子痛哭流涕，“我只是為了活下去！我也不想這么做！”
“那就給我解釋清楚，”左尚用球桿挑起他的下巴，“我不想使用武力，畢竟對你用武力也沒有好處。我只需要你和我解釋為什么，不需要你這么做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
男人吸著鼻涕，眼淚順著皺紋流淌下來，“這，這是詛咒……每一個參加過聚會的人都必須送出去一個紅包……不送，就要死！”
詛咒？聚會？
左尚眉梢微挑，“什么詛咒，什么聚會？解釋清楚！”
“我不能說！”男人幾乎是在咆哮著，“說了我就要死！！”
男人的咆哮過于大聲，已經吸引來周圍的群眾圍觀。左尚思量一瞬，便將他單手提起，直接扔進了出租車內。
隨后，他上車，發動引擎，帶著惶恐的男人迅速離開現場。
“那你能說什么？”左尚從儲物箱里拿出那把仿制的溫徹斯特，抵著男人的頭，就差直接塞進他嘴里，“把能說的都告訴我，不然的話，等會兒我就把你扔進流水河里面去！”
雖然左尚手里沒有鉛彈，不過光是這把槍的造型、以及沉甸甸的重量，都能唬住不少人。
男人被嚇得差點直接尿了出來，連忙道：“我……我可以告訴你我去哪里拿的紅包！”
“哪兒？”
“空明市郊外的一個造紙廠！”
聞言，左尚扔下手中的槍，打開手機的地圖。
但是空明市附近根本沒有任何造紙廠。
“你玩兒我？”
男人感受出左尚語氣中的不善，急忙道：“不是！那個造紙廠是都市傳說！但是真的存在?。∧阋嘈盼?！我昨天看見了！”
都市傳說？還有這事兒？
秉承著所有都市傳說都是真事這一理念，左尚算是來了些興趣，“細說，什么情況？”
男人喘上口氣，“空明市很早以前……郊外確實有一個造紙廠，不過里面出了意外，導致工廠停工，最后被拆除。這些年來一直有人在傳，在造紙廠的舊址，每天晚上都有一個獨立新的建筑物在運作，可是每次去調查，都是無功而返。
“本來我也以為那只是一個都市傳說，可是昨天，我不僅看見了那座造紙廠。
“甚至……我還走進去了?！?/p>
一提及這件事情，男人就渾身發抖，甚至環抱住自己的雙臂，牙齒打顫，“里面的每一個工人……都不是活人……它們不應該存在……它們各司其職，在里面制造……”
“制造什么？”
“紅包！和錢！”男人瞪大自己的眼睛，“它們在做紅包！然后往里面塞買命錢，讓我們去拿，然后交給目標！”
他幾乎是撲到駕駛座旁，抓著左尚握著手動撥桿的手臂，“我算求求你！救救我！那個造紙廠，那個造紙廠很可怕！只要它還存在著，買命錢就會源源不斷地運送出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救不救你都另說，松手！我要換擋！”
在支開男人的手臂后，左尚的表情算是嚴肅了不少。
從男人的話語中，郊外的造紙廠肯定有很大的疑點。
另外便是，他剛才所提及的詛咒以及聚會。這個男人明確表明，自己絕對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會死掉。
既然如此，那自己或許需要先把造紙廠的問題解決掉，看能不能收獲一些信息，然后再來詢問這個男人有關聚會的更多秘密。
“行，那你留個聯系方式，如果我處理掉了造紙廠的問題，我會和你聯系。”
男人頓時大喜過望，他倒是不期待左尚這個出租車司機能夠處理掉郊外造紙廠的問題，他只想早點回家，然后躺在被窩里面藏起來，不要和任何人再有交流！
“到地兒了，下車?！弊笊袑⒊鲎廛囃Ｔ诼愤?，讓他趕快下車。
“謝，謝謝！”
“等等！”左尚忽然叫住了他。
男人有些緊張，畢竟左尚剛剛才拿霰彈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還，還有什么事情嗎？”
左尚伸出手，“給錢，你坐出租車不給錢的是吧？”
“哦哦！好的！您等等！”說著，男人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掏了個遍，錢包、手機、零錢啥的都摸了出來，扔在副駕駛座上，“銀……銀行卡密碼是324980，我，我真就只剩下這么多了！”
嘶……我只想要個十幾二十塊，這人怎么把全部家當都給摸了出來？
左尚估摸著這貨要是隨身攜帶房產證，估計房產證都得給自己拍出來。
甚至還沒給左尚反悔的機會，這貨就已經溜之大吉，眨眼間就跑到街道拐角處，攔下另一輛出租車逃離了此處。
“這人還有錢付另一輛出租車的車錢嗎？”左尚也不只是該笑還是怎的，反正他看著自己副駕駛座上的這些東西，總覺得很搞笑。
算了，就當拿這些錢救他一命吧，不然到時候解決掉造紙廠的問題，沒人給自己付薪水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