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怎么可能？”
趙楷無法置信，很是匪夷所思。
到現在他也依舊想不明白，整個人都在瘋魔的邊緣。
因為，這相當于，他一生的文學成就被否認！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
“不破不立，至圣仙師的秘密遠不止如此。”
就在趙楷幾欲崩潰，欲要癲狂之際，腦海中突然有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像是有魔力一般，令他徹底靜下心來。
“回來吧，歷經此難，你的心境方才圓滿，日后未必沒有成就尊者的機會。”
“師父？！”趙楷微驚，聽到后面的話語，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他明白了一起。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師父對他的一場試煉！
他大道有缺，只知理論，沒有實踐，因此限制了大道成就。
經歷此事后，相當于破后而立，他的大道才算圓滿。
想明白此事后，趙楷面露激動之色，渾身顫抖。
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
“可是……蘇平……”
可一想到蘇平，趙楷臉上便露出了森冷怨恨之意，無論如何，蘇平壞他一生文學根基，否認了他的文學成就，這對于文人來說，相當于殺了他一次！
此仇怎么可能不報！
“他死局已定！”
腦海中再度傳來一聲滄桑的聲音。
“真的？”趙楷興奮。
“真的，蘇平隕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此次蘇平被販賣，就是有大佬在暗中布局，希望讓妖魔兩族的強者出手，試探出蘇平的虛實。”他師尊道。
趙楷點點頭，并沒有多少意外，顯然心中早有猜測。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就是試探的棋子之一。
或者說，是那些大佬們隨性的一記無理手。
“當然，蘇平也不是那么好殺的。”
趙楷的師尊，話鋒一轉，有些無奈道：“此人，手段驚天，所作所為堪稱傳奇，乃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唯一的弱點或許就是不能修行吧。”
“這樣的人，不是我等可以獵殺的。”趙楷的師尊嘆息道：“妖魔兩族女修士的試探，只怕也要以失敗告終。”
趙楷心中一沉，有些心驚，他不關心接下來妖魔兩族女修士的試探能否成功。
他之所以心驚，是因為因為他師父說的是‘我等’。
若是他的師父說，他趙楷殺不了蘇平，他還勉強可以接受。
可要說他的師父，那等無敵的人物，乃是一方巨頭，身份尊貴無比，竟也殺不了蘇平，這讓他很是難以置信。
要知道，蘇平只是一介卑賤的凡人啊！
底牌多又能怎么樣？終究只是外物！上不了臺面！
“這個世界很大。”他師父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道：“大到你我皆是棋子。”
“連師父都是棋子？”趙楷心驚。
他本以為隨著他的‘紙上談兵’大成，殺力無限攀升，他也將成為這方天地的一個人物！
現在看來，自己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莫說自己，即便是自己表面上無敵已久的師父，到頭來，竟然也只是一枚棋子？
他師父的這番話語，著實沖擊到了他的世界觀，讓他震撼不已。
趙楷的師父繼續道：“真若是想殺蘇平，至少也要三族至尊親自下場！”
趙楷心顫：“三族至尊？至少？只為了殺一個凡人？”
蘇平一個凡人，居然這么強？
想到這里，他不由冷汗直流，這才意識到他剛剛趟了怎樣的一灘渾水！
趙楷的師父搖搖頭，苦澀道：“他雖是凡人，但這卻并不妨礙……他無敵……”
……
趙楷和他師父兩人間的談話，自然不會被他人所知。
雖然天下人都很好奇。
這一戰，執牛耳和趙楷的道心，似乎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尤其是趙楷，原本都要陷入瘋癲，將要道心崩碎，被心魔吞噬的他，竟然莫名其妙好了！
不僅如此，他不僅沒有跌落境界，反而還提升了一大截！
簡直匪夷所思。
引得眾人無比好奇。
可執牛耳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難以接受事實，竟然產生了心魔。
沒有數十年的靜心修養，修為怕是休想再有絲毫進展了。
最關鍵的是產生了心魔后，心智也會受到影響，容易走向極端。
這一切都是因為落差太大，抱有多大的希望，就會有多大的絕望。
……
大戰徹底落幕了。
舉世嘩然。
“好強！居然如此快速就擊敗了執牛耳和趙楷兩人！”
“簡直驚為天人！”
“至圣仙師不愧是至圣仙師！”
有人驚嘆，嘖嘖稱奇，無比的震驚。
“先是東海龍族、人魔教、半妖宮三方勢力傳人隕落，如今又有劍術最強者蜀山劍魁執牛耳、文壇新秀趙子趙楷戰敗。”
“蘇平此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有人卻面露沉思，眼神陰翳。
“哼！越是如此他越是該死！”
“他既然有如此本事，妖魔兩族圍殺我族高手時，他在干什么？”
“妖魔兩族攻占白皚皚洲，肆意屠殺我人族生靈時，他又在干什么？”
“如此自私自利之人，當千刀萬剮！”
人族域上下，再得知這一消息后全都震怒無比。
“不僅自私自利，還無比的貪生怕死和虛偽！”
“如果不是依仗著白鹿書院的大陣，我定要將其碎尸萬段！”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道。
他們很憤怒。
覺得被欺騙，被背叛，以及被侮辱！
他們在大聲的詛咒和謾罵。
然后，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大赤仙朝代表人族高層，向妖魔兩族拍賣蘇平回血這件事上！
“不過，蘇平也高興不了太長時間了！”
“這次拍賣蘇平，妖魔兩族無數女大佬傾巢出動！”
“她們的實力，比起執牛耳和趙楷只強不弱！”
“可惜了，不能看到人族修士親手血刃蘇平……”
……
白鹿書院
詩情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知曉內情。
她此刻面露癡呆，無比的不可思議。
這怎么可能？！
自家先生不是凡人嗎？
怎么可能這么強！
剛剛的那兩道攻擊的跟腳，她都清楚。
一個是名聲大噪的文壇新秀趙子，一個是蜀山當代劍魁，劍術最高者執牛耳，都是準巨頭強者！
他們的聯手攻擊，本該毀天滅地，顛倒日月！
卻被自家先生，秒殺？
這怎么可能？
最關鍵的是，自家先生居然真的沒有動用陣法！
“三千大世界，何等奇事沒有？
只是以凡人之軀，擊潰兩尊準尊者的攻勢而已。
區區小事，何必大驚小怪？”
蘇平目光平靜，看著詩情，溫和道。
有必要這么驚訝嗎？
你該不會真以為先生我是紙糊的吧？
“先生教訓的是！”
詩情聞言，心神一顫，看向蘇平的眼中滿是崇拜，很是火熱。
先生果然是先生！
格局就是大！
屠殺準尊者如屠狗！
“你收拾下場地，簡單收拾下就行，不用修補。”
蘇平瞥了眼四周。
方圓百里的建筑物，都已經被打碎。
到處都是碎石和沙塵，很是荒涼破敗。
昔日，不用蘇平開口，自會有書院弟子主動清理打掃，并將被打碎的建筑物進行修復。
現如今，樹倒猢猻散，白鹿書院中除了他和詩情外，空無一人，連打掃白鹿書院都成了問題。
“是，先生。”
詩情應聲道。
蘇平轉身離去。
他的狀態很不好。
雖然，裝逼的感覺很棒，可是反噬起來，卻很要命！
他終究只是凡人之軀，無論是催動萬靈誅仙劍，還是文字化形蜀道難，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代價，遠非尋常凡人可以承受。
也就是他，曾被無數仙珍神物蘊養，雖然無法修行，體魄無法和高階修士比較，卻要遠強于尋常人。
不然，此刻早就是尸體了。
萬靈誅仙劍畢竟是帝器，擁有一定的自主意識，催動它，倒是不怎么費力。
代價最大的當屬化形‘蜀道難’！
他被乾坤天文壇定性為罪人，排斥出文壇，今后所作詩文，都不可能得到文壇的認可，也不可能引來文運。
可是‘以文化形’卻需要大量的文運做支撐，以此將傳世名篇，幻化成真！
蘇平只得強行催動白鹿書院僅存的部分文運，為自己所用。
猶如凡人馴服巨龍！
巨大的反噬力量，差點當場將他撕碎！
他雖然表現的很輕松，不過，他卻知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之所以不動用陣法，而動用‘以文化形’，除了催動陣法太過浪費神源外。
還與陣法已經難以抵抗這等強勢的攻擊有關。
蘇平終究只是凡人之軀，即便是有陣魂輔助，也不可能使大陣發揮出能夠瞬殺像執牛耳和趙楷這等準巨頭的威力。
與此同時，蘇平臉色幾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此刻，他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臥室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