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沐沐奉上今日第二更,請各位看官多多捧場呀!!!)
言辰諾并非善類,他同樣也不是。
也許,是因?yàn)槟较н€有利用價(jià)值,他可以將她歸入麾下,派遣她作為對付天華的前鋒,她對天華的了解程度不會比他淺一分,也摸清了他們的致命弱點(diǎn)在于哪里,一貫的出牌套路是怎樣的,必要時便可獨(dú)當(dāng)一面,直擊痛處,免去了許多的后顧之憂。既然過去她可以成為言辰諾的智囊團(tuán),獻(xiàn)計(jì)獻(xiàn)策,眼下又為何不能棄暗投明重新站隊(duì),成為他陸堯楠的幕僚?
懂得大勢所趨,順應(yīng)潮流,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才是聰明人所為,他篤定了自己不會拒絕吧。
這一秒他柔情蜜意,事事為她著想,誰又能斷言,下一秒他不會化身嗜血修羅,角斗場上拔劍相向?
她真的倦了,人心是那樣的難測,她已經(jīng)看錯了一回,不想再賭上一切去承擔(dān)輸?shù)皿w無完膚的風(fēng)險(xiǎn)。
但是,慕惜忘記了,她不愿意作抉擇,自然會有人逼她做出,說是命運(yùn)的力量也好,說是人性的本能也罷,世界不可能為她一人停止轉(zhuǎn)動,她也不可能在岔路上止步不前。
這場游戲,本就不是因她而起,也由不得她說結(jié)束。
這場游戲,注定有人一敗涂地,也注定斬?cái)嘁磺屑m葛和紛擾。
“你……”陸堯楠忿然,對她的防范心無可奈何,“為什么你一定要這樣想我,一定要鉆牛角尖?事到如今,前路顯然已經(jīng)是一條死胡同,難不成你還在質(zhì)疑我嗎?”
“今夜你布了這么個鴻門宴八卦陣,花了不少的心思和工夫吧,我不過是個點(diǎn)綴的配角,配合你演了一出戲,斗智斗勇的游戲我玩夠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心俱疲,沒有意愿也不想再辨清孰是孰非,先上樓休息了。”慕惜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中糾纏,所有的一切皆在陸堯楠的掌握之中,主動權(quán)她早已遺失,還有什么好說的?于是,開了車門就要邁腿下去。
胳膊上傳來一陣大力,這股力道扯得她失去重心,瞬間倒退,連帶著她整個人都跌回到座位上,肩膀和手臂被狠勁按在座椅上,死死地固定住,一張臉驟然放大罩了下來,眼前一片灰蒙,吻猶如潮水席卷而來。
慕惜一時間失了反應(yīng),待到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她才想起反抗,抬起手在陸堯楠的肩上推搡,掙扎著要推開他,但男女的力氣相差太過懸殊,那具身軀依舊紋絲不動。
口中血腥的味道漸濃,她本來就咬開的下唇,在堯楠的一點(diǎn)也不溫柔的碾轉(zhuǎn)中,傷口再度被撕裂,鈍鈍地疼痛起來。
這個吻與往常和風(fēng)沐雨的吻不同,帶著不容拒絕的狠決和霸道,似乎在證明些什么,陸堯楠一反貫素溫潤如玉的形象,趁她不注意將所有驚呼都吞入肚中,尋覓那一絲安慰和紓解,但顫抖的雙唇,戰(zhàn)栗的牙齒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惶恐與不安,呼吸聲愈發(fā)粗重?zé)霟幔母袷抢拗囊话沆?/p>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伸手抓她回來,鬼使神差般不受控制,但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心底細(xì)密叢生的恐慌,在她打開車門的那一刻,在她將背影留給他的那一刻,他頓時有一種即將徹底失去她的預(yù)感,于是只想將她留在身邊,哪怕再多一秒也好。
也許,人的一輩子就是要有一次這樣的沖動,不顧及任何后果,只臣服于自己的心……
他愛她,他沒有任何時候比現(xiàn)在更加清醒,他是愛她的……
堯楠近乎瘋狂地掠奪著慕惜的呼吸,絲毫不給她留出任何空間。方才的震驚和爭吵已經(jīng)讓她近乎虛脫,如同一根漂蕩在海上的浮木,找不到任何方向,她感到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力量源泉,心底升起一種,就這樣吧,就這么癱軟在座椅上,既不迎合也不反抗。
吻由深轉(zhuǎn)淺,堯楠稍稍退開了一些,幽暗的燈光下,看到她充滿傷痛和不屑的眼神,眼角似乎還泛著晶瑩,他頓時醒過神來,沮喪地頹然轉(zhuǎn)過身去,手臂擱在方向盤上。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她的掙扎,可是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想要牢牢抓住她,粗暴的對待,強(qiáng)取豪奪,只想在其中尋得一絲殘存的眷戀和徘徊,但始終是失望。
他很想和她道歉,從慘白的面色看得出她被嚇壞了,但道歉的話語一到嘴邊,都被他生生地吞回了肚里:“慕惜,你知不知道,郁金香岸的事故是誰造成的?我如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過分嗎?”
慕惜閉上眼眸,沉默著找不到應(yīng)對的語言,她早就該意識到,那次的工地失事與天華脫不了干系,士英若是沒有得到集團(tuán)總公司的鼎力相助,不知能否渡過難關(guān),更別提逆轉(zhuǎn)局勢,反將天華踩在腳下了。
興許真的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報(bào)還一報(bào),天華這種暗地里使絆子的奸詐行為,樹敵太多,總有一天會被自己害慘。
紙終究包不住火,都是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想要徹查哪里有查不出的道理?言辰諾終是自恃過高,并且將對手想得太容易對付,因此過于輕敵。
“你到底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過?”堯楠深吐出一口氣,聲線有些沙啞,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靜默地舔舐著血淋淋傷口,將自己困在了鐵籠之中,目光凄哀,卻不嚎不鳴,分外惹人心酸心疼,“時間不早了,上樓歇著吧,晚安。”
她張了張嘴,那句“晚安”進(jìn)退維谷,她知道,今夜注定是個不安之夜,何必自欺欺人。罷了罷了,她本就是理屈詞窮的那一方,有什么資格與他叫囂?全然是她的無理取鬧而已,收拾了散落在車座上,剛剛被堯楠灑了的自己的東西,一一斂進(jìn)包里,打開車門提步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