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窗外的夜色一片昏暗。特別是魔獄的夜色,仿佛死的夜空一般,沒有任何星星,唯有一輪假月掛在半空,散發著淡淡的寒光。
自從紅樓的勢力消除和紅樓被冰封之后,魔獄一片祥和。而這種祥和,助長了夜的寂靜。魔獄,不再有沖突,每個人都不用為戰爭緊張,可以在夜間放松睡覺,于是夜更加寂靜了。正因如此,魔獄的夜是死了的夜。
然而在這個夜中,有一個人被噩夢驚醒,并在醒來之后,身上法力混亂,導致渾身痛苦,心情也變得復雜起來。就像一個人,被噩夢驚醒,醒了之后又突然腿抽筋,頓時內心無比復雜。
藍令沐全身冷汗,冷汗從額頭流下,劃過絕世俊美的臉龐,冷汗從背后滲出,浸濕背后的衣服,就連其他地方都浸濕,整個人猶如從水中出來一樣。
一刻鐘之后,他才漸漸穩定了體內的“生陽之力”和“死陰之力”。
“小子,我把自己的性命都堵在你身上了,若是你死了,我也得死,雖然……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接下來我要躲進你靈魂里沉睡,不要抗拒我。當你找到‘生之力’的人,把他的精血滴在身上,你才能把我喚醒。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記住哦!”
說完,白光小人化作一顆白色的珠子,融入了藍令沐的肉體之中。在融合靈魂的時候,藍令沐本來有一絲的抗拒,但是想了想,還是欣然接受了白光小人的要求,靈魂融合。
也就在白光小人與藍令沐靈魂融合的時候,山洞中那些白骨,還有應該人形怪物都化為一抔黃沙。
生死陰陽山上空的半邊烏云也在晨光之中慢慢消散,原本烏云下的半邊荒山,野草也開始抽枝發芽,不到一刻鐘,已經滿山的綠油油的長草。
生死陰陽山的那些山洞,也在晨光中漸漸消失,變成了厚實的山體。長草鋪滿,沒有露出任何山洞的痕跡。
這些事情,藍令沐開始都不知道,他在深洞中另辟蹊徑,開辟了一個洞,一直打到生死陰陽山的山下。可是,當他回頭看生死陰陽山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有生死陰陽山。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什么生死陰陽山了。
往事如夢,只有那種體會告訴自己,那不是一場夢。
在藍令沐的努力之下,終于壓住了“生陽之力”和“死陰之力”,把它們暫時壓在體內,讓它們在體內小范圍循環,以減少“死陰之力”所帶來的痛苦。
抑制住體內“生死陰陽之力”,藍令沐從床上起來,把濕了的衣服脫下隨地一扔,全身一絲不掛,卻沒有輕松的感覺,反而邁著心事重重的步伐,走到窗前,感受晚風輕撫肌膚的冰涼。
“我在迷茫什么?”藍令沐望著魔獄上空的彎月自問道,你不是有目標嗎?殺了蠻龍就是你的目標,可你為什么還在迷茫呢?是不是覺得目標遙不可及才會感到迷茫?不!小九和“神”都說說我可以飛升最高界,我不應該覺得殺了蠻龍遙不可及?殺了蠻龍,只是我飛升最高界的一個腳步的而已。我不會再迷茫了,什么也不能阻止我。
既然想明白了,藍令沐也逐漸釋懷,松開緊握的手。當他松開的時候,才發經剛才自己把窗口的木欄抓出一個爪印。
“研沅,你在干嘛?”藍令沐突然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話。
“剛才我察覺少主的房間有動靜,便趕來看一下,少主沒有什么事吧?”研沅從上面落下來,懸浮在窗口前,微低著頭,一臉恭敬。
此時,藍令沐一絲不掛,也不覺得尷尬,淡淡地說道:“什么事也沒有,你回去吧!”
“還有,若是以后還有這種事,你也不用過來了。不需要理由,你只需要照辦就可以了。”
“是。”研沅恭敬地回了一聲,一閃而逝。
夜的寂寞,終于又屬于藍令沐一個人了。
他就在窗口邊一直發呆,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想:可能是最近頻繁接任務使身體乏倦了,所以才會做惡夢。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呢?出去放松一下吧!反正也沒有心情接任務!呵呵,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他直接掏出萬里傳音令,直接跟大長老說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大長老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
藍令沐聽到這句之后,直接飛出房間,猶如脫籠之鳥,享受藍天的曠闊。
研沅看著藍令沐遠走的背影,心中滿是復雜。
“少主,始終年紀還小啊!”
“不過,也漸漸有千月主人的樣子了!”研沅想起剛才藍令沐呵斥的樣子,心中一陣莫名的熟悉,那種熟悉仿佛千月回來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藍令沐突然感到很高興,他飛出了自己的房間,飛出了魔獄,飛出了殺生門,飛出了能看見殺生門的范圍。他還一直在飛,飛到自己完全迷路,飛到太陽初升。
太陽初升,沉睡的普通人就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對于沒有法力的普通人并沒有多大的改變,也只有城中的人們才會因為晚上的夜市有明顯的改變。
晨光中,一些下地工作的人們開始進出城門。在城門旁,還貼著一些抓拿煩人的通緝令,上面畫著被通緝的人的畫像,其中有一張通緝令畫著一個少年。
少年絕美至極,明眼人就能看出是一個美人胚子,長大后肯定傾國傾城,羞花閉月。可通緝令上面寫一個“男”字,這讓很多人費解,是不是寫錯了?剛貼出來時特別引人注目,圍在通緝令周圍的男人常常癡癡觀望,就連女人也偶爾駐留一會兒,然后冷哼一聲,滿臉嫉妒地走開了。當時還有的人特地從城中跑出來觀看這個少年的畫像,有的時候還意猶未盡。
時隔八年左右(藍令沐在千月的領域中呆了四天等于外界四年,他又呆在殺生門中差不多四年),這張畫像已經快要腐朽,但是過往的人們還是忍不住看一眼再走,這幾乎成為一城之人的習慣。
“都過了八年了,想必這個少年已經被抓到處死了吧!”
兩個扛著鋤頭的中年漢子看著通緝令上的少年,討論著畫像之人的生死。這句話是兩人中的一個瘦弱男子說的,男子臉上有些許胡渣,彎著腰,一副純樸的農民模樣。
“誰說得定呢?”另一個比較魁梧的男子說道,“也許他在哪里活的好好的。走吧,去干活……”
魁梧男子剛轉身就撞到一個人的身上,可他更感覺不是撞到人,而是撞到了一塊堅不可摧的大石頭,撞得他一屁股著地,鋤頭掉到一旁。魁梧男子摸了摸微痛的屁股,抬頭看他撞到了什么。
只見一人白衣勝雪,銀色面具如冰,銀色長發如瀑,雙手負背,氣宇軒昂。
“對……對不起!”不知道為什么,魁梧男子見到這樣的人就突然地道歉起來,事后連他都不知道為什么道歉那么快。
藍令沐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挪動目光,無喜無悲地盯著通緝令上的少年。
魁梧男子從地上站起來,撿起地上的鋤頭,從藍令沐的旁邊悄悄離去,瘦弱男子還想說什么,卻被魁梧男子堵住嘴巴,拉走了。
瘦弱男子被拉了很長一段距離,魁梧男子才松開堵住他嘴巴的手。
“你干……”瘦弱男子一臉不滿,剛要說“你干嘛”卻又被堵住嘴巴。
“噓!”魁梧男子急忙阻止,輕聲道,“不要大聲說話,他是修真者。”
瘦弱男子眼睛一瞪,眼珠一轉看向藍令沐,連忙點頭。
“真是不耐煩,幾乎每個城池都有。”藍令沐面具下的臉十分不耐煩,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以前出去做任務的時候也會見到。
藍令沐一笑而過,直接走進城中。一進城中便聽到各種的叫賣聲,再走幾步,就進去街市中,叫賣聲更加響。街道兩旁排滿了攤位,攤主人見到一個人走過都會叫賣一聲。最特殊也最有趣的事賣冰糖葫蘆的人,沒有固定的攤位,邊走邊叫賣。
藍令沐見到一個小孩在聽到冰糖葫蘆的聲音,就哭著吵著要吃。而拉著小孩的婦女怎么勸說都沒用,最后無奈地掏出一塊“仁核”給小孩買了一根冰糖葫蘆。
藍令沐看到這個溫馨的場面不由得會心一笑,繼續輕步前行,還時不時地觀望周圍的環境。
藍令沐不知道,這里有有一個熟人在冥冥之中等待他。
“小藥,快去樓下接客!老是呆在房中干嘛?我告訴你,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如果你再不去接客,你今晚就等著挨餓**吧!”
一個肥胖的女人粗暴地打開一個房門,對著對著房中的一個女子的背影怒吼。胖女人滿臉橫肉,卻又濃妝艷抹,讓人看起來別樣的惡心。可是,別人就算覺得惡心也不會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反而偶爾還要討好一番。知情的人都知道胖女人是“風雪閣”的**,手下帶著一班**,還有一班打打手。此人還見錢眼開,見權彎腰,對于有權有勢之人就十分的和善,對那些沒錢沒勢也來“風雪閣”的人不是一臉不屑,就是一臉藐視。因此,胖女人有個綽號在城中傳開——“雙面人”。
“是,我知道了!”房中的女子小藥手拿著手帕,輕輕地擦拭眼角,然后緩緩轉過身。不得不說,小藥長的十分漂亮,柳眉鳳眼,瓊鼻櫻嘴,不說傾國傾城,但是迷倒一方群眾還是可以的。再加上眼中閃著淚花,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愛惜。
“那還不快點,磨磨蹭蹭的!”胖女人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后就走開了,留下一個敞開的門,仿佛在催促她快一點。
小藥呆呆地看了敞口的房門,最后還是不情愿地走了出去,關上房門。
(哈哈,再有一章就一百章了,先慶祝一下。最近總是上課,想寫都沒有時間,還要睡覺,╮(╯_╰)╭,只能星期六星期天再寫了!在此呼喊,求收藏,求點擊,這樣小月才有這下去的動力,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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