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雪山卻顯得很明亮,大概是月亮的照射下使雪山發光。
禹景然尋著表叔給的路線行走,穿過一片樹林,翻過一座石涯,還好有表叔給的木棍才能勉強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才爬墻雪山頂。巡視四周,目光定格在一個方向,因為那里就有一根木藤生長在涯邊。
禹景然匍匐在地慢慢夠過去,摸到了肌生藤,他心里非常欣喜。拿出懷中的刀慢慢割。表叔說采肌生藤時動作要輕,若動作太大很可能引起雪崩。如果山頂上的雪一有松動,那大量的雪可能就會下滑。
禹景然只覺得割了好長時間,冷汗都從額頭滑落,但他必須拿到肌生藤。
終于割下來了,禹景然欣喜若狂,理智要求他必須慢慢退回來。
下山的路非常難走,禹景然也只能手腳并用攀爬下去。卻在踩到松動的石頭滾輪下去,動靜之大瞬間引起了雪崩。
傾盡全力奔逃也沒有雪崩速度快。
腦海里思緒一轉,將肌生藤用力往山下扔。
這是和表叔商量過的,倘若真遇到危險,就將肌生藤扔下山,最后由表叔來尋。
雪崩的聲音引起了表叔的注意,立馬奔去雪崩聲源處,只為兌現那個承諾。
來晚了,雪崩已經結束了,表叔在山腳下尋找著肌生藤,又大聲呼叫禹景然,都不見回應。
表叔苦笑:“但愿你的付出有所回報。”
找到肌生藤的表叔又去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回應,現在雪堆得很厚,只有等明日多叫一些人過來尋找。
等表叔回到家時天已經亮了,夜璇也起了來,正四處尋找禹景然。
看到表叔一個人回來,還滿身是雪,估計是出去過,于是問:“表叔,禹景然呢?”
“禹景然讓我把這個給你。”表叔拿出一段肌生藤給她。
“這是?”夜璇不懂中藥,第一眼還沒認出來。
“肌生藤。”表叔回答。
“真的嗎?”夜璇很高興,沒想到肌生藤這么容易就拿到了。
表叔看她高興的樣子而搖搖頭,只覺得禹景然有些不值。
“那禹景然呢?”夜璇這才想起禹景然沒回來。
“雪山之兇險,非常人能敵,拿到肌生藤已是萬幸,有命回來還看天意。”表叔不得不感嘆禹景然的賭量和膽量。
“他……沒回來?那為什么不去找呢?”夜璇驚呆啦,雪山最容易發生雪崩,如果回不來那多半幾率是遇到了雪崩。
“我去找過了,現在回來也是找人去找,你的去留你隨意。”表叔交代完就準備去找人了。
夜璇呆在原地,心里也在糾結去留,兩邊都是命,必然要舍棄一邊。
“哦對了,他臨走前對我說,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誰又愿意以命相抵。”表叔停下來對她說完,就大步離開。
喜歡嗎?我又何德何能讓你舍命相陪?你是神靈,我怎敢褻瀆了你?但現在我必須回去救命,希望你安然無恙。夜璇這樣想著,收拾了一下就往家趕。現在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等夜璇走時,表叔也走了出來,眼里盡是深意。
禹景然的情況則不太好。就在他快速逃命的時候,看到邊上有幾塊大石頭疊堆起來,中間有縫隙剛好可以躲一個人。所以禹景然就奮力一搏,鉆到了石頭下面。若是不去即使跑的再快也跑不過雪崩,躲在下面至少還有翻身空間,給自己留一絲活命的機會,還要出去見夜璇。
只是在這里似乎聽不見表叔的呼叫,周圍的寒氣侵入體內,冷的他直哆嗦,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等他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表叔家被窩里。
“你醒啦?”表叔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進來。
“嗯。她呢?”禹景然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問夜璇。
“她拿到肌生藤就走了。”表叔顯得有些生氣。
“真的…走了?”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疼得他又躺了下去。
“你先把這碗湯喝了,驅驅寒。”表叔拿給他就走了,自己做的孽還是要他自己來還。
禹景然獨自躺在那里自問:難道你連一絲憐憫都不愿留給我嗎?還是因為我不配得到你的喜歡呢?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夜璇跑了接近兩天才到家,果然沒有他還真是容易走彎路。
回到家的她正看見爸爸在門口張望,看到她回來很欣喜。
“爸?”夜璇也非常累。
“你可算回來了,怎么樣還好嗎?”他很擔心,擔心這個家一下子就失去兩個人。
“嗯。”夜璇不想多言,只想快點進去看看媽媽。
媽媽的氣息已經不穩定了,老中醫也在盡量為她吊命,知道拿到肌生藤的他終于長舒一口氣,趕快拿著去煎藥了。
夜璇也等不及,幫著老中醫煎藥,此刻的她只希望媽媽的病能盡快好起來,他也還活著,正等著自己。
肌生藤的效果果然很好,肌肉腐爛的病情也逐漸好轉,夜璇也在過度勞累中睡了過去。
夢中見到了禹景然,他站在雪山上,回過頭來看自己微微一下,就縱身填入厚厚的雪里,自己極力跑過去還是沒能拉住他,只見他周圍映出了朵朵血花,看起來觸目心驚。
夜璇被這個夢給嚇醒了,去問了老中醫媽媽的情況后就去給爸爸交代一些事。
“爸爸,我欠了一個人的情,我必須去還清。”夜璇哽咽著說。因為她不希望夢是真的。
“你去吧。”他很心疼自己的女兒。
于是夜璇就連夜奔赴與君山,去見那個甘愿為自己舍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