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然無視她表情的變化,拿起身邊的干凈棉布毛巾,動作輕柔的幫她擦拭濕噠噠的頭發。
這待遇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燙,只得沒話找話:“你家在哪里?我以后有事好去找你。”
省的他一開溜她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等。所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嘛。
“慕容世家不住在京城,祖籍在江南,我暫時住在城南的慕容府里。”
放下手中的毛巾,取下小指上的一枚花紋奇特的白玉戒指,這戒指渾身通透,晶亮無比。
“你拿著這個,到時候就可以輕松進去,慕容府守衛森嚴,一般人是進不去的。”拉起她的左手戴在中指上。
她的纖纖五指被他修長如玉的手握住,還是第一次和帥哥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呢,一顆心砰砰直跳,好像小鹿亂撞一樣。
這戒指真的很華美,不僅材質極好,雕工也是無可挑剔,頓時笑容浮起,真是撿到寶了。
著她的笑容,慕容熙然嘴角微微上揚。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輕聲喚他。
“什么事?”他挑了挑眉毛,繼續喝茶。
“那個,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啊?”他的武功既然首屈一指,應該也會是一個厲害的師傅吧。
一絲詫異閃過他的眼眸,想了想又不禁莞爾,她性格慌張毛躁,是該學點功夫以求自保。
“可以倒是可以,”他想了想,又笑道:“不過你資質平平,又沒有天分,很難有所成就。”
“不用說的這么直白吧,干脆說她很蠢就是了,不過還是趕緊打包票,“沒關系沒關系,勤能補拙。師傅,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慕容熙然滿臉黑線,他答應了么,這就成了師傅了?
“你想學什么?為師都可教你。”慕容熙然拿腔拿調,這倒不是他吹牛,天下第一的名頭豈是白當的?
林若雪翻了個白眼,很快就換上諂媚的笑容:“我要學輕功!”
別的可以不會,反正她也不會主動找人干架,但是輕功多帥氣啊,不僅可以圓了自己的少俠夢,更重要的是下次挨打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溜掉了嘛。
噗……一口茶噴了到了地上。
慕容熙然無力道:“你連內力都沒有,怎么學輕功啊?好多人練了幾十年的功夫都還學不了輕功呢,不行。”
“那怎么辦?”沮喪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學點簡單的劍術防身好了,女孩子家家舞刀弄槍的也不好。”
林若雪不情不愿的點頭,劍術就劍術,總比什么都不會強。
“什么時候學?”
“我白天身邊總有一堆丫鬟,晚上倒好,只是苦于沒有地方。”
容熙然點頭,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手指輕輕一彈,窗戶開了一個小口。
外面萬籟俱靜,看倆丫鬟們都睡下了。
眼睛掃過她雪白的中衣,劍眉微挑:“還不去換衣服,為師不能等太久。”
林若雪低頭,心下了然,顛顛兒的回內室換了一件方便的衣服
慕容熙然坐在梨木桌前,看見她穿了衣服出來。手指一彈,蠟燭瞬間熄滅。
她看見自己手上的戒指發出美妙的綠色熒光。
“過來。”他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雖然沒有夜視能力,但是有這戒指,好歹不算是漆黑一片,摸摸索索的朝著桌子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幾步,手落在一雙有力的大手里,他的手心并不似手背一樣光滑細膩,有些微微的粗糙,應該是練功多年的緣故。
任由他拉著走到門口,聽見門吱呀一聲響,月光瞬間華麗麗的傾瀉了他一身,顯得高貴又隆重。
她聽見自己的心咯噔咯噔的亂起來,帶著莫名的心悸。
慕容熙然一手將她攬在懷里,一手關了屋門。縱身一躍上了屋頂。朝著一個方向極快的飛奔而去。
林若雪一陣頭暈目眩,站穩腳步才發現她在一個空曠的樹林里,到處都是高高低低的楊樹,月光透過葉子的縫隙灑進來,洋洋灑灑,唯美異常。。
挖,不是吧,虧她還在糾結怎么出去,沒想到這么簡單就找到了一個練功的好地方,不由得對他崇拜道:“師傅,你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了!”
雖然贊美聽得太多了,但是她的馬屁聽著讓人感到格外舒心。
慕容熙然心中愉悅,“古人云,劍術如琴曲,如心念,如川流,如天地,可隨萬物而生,故修習劍術要順應四時,吞飲日月,此間之功非朝夕可成,你要記得,不要強修。”
她似懂非懂的點頭,這算是心法?
不知他從哪弄了一根樹枝:“我今天沒有帶劍,就用樹枝代替。”
他拿著樹枝揮舞,衣袂飄飄,動作卻是行云流水,仿佛有著千萬把寶劍在手,寒光閃閃,把這夜色照的如同亙古一般明亮,她看的呆掉了。
“不對,你的重心不穩,方向偏了,對,就是這個樣子。”手把手的教了半天,她才勉強學了幾招。
待到過了三更,消耗了不少體力,把她累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慕容熙然惦記著她的傷,催促她回去睡覺。
二人約定明日繼續,林若雪才依依不舍的回去,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他把她的靴子輕輕脫下來,掖好被子,才關門離開。
……
第二天又睡到了日上三竿,渾身的酸痛提醒著她,昨天晚上練功并不是做夢。
因為對外宣稱臥床休息,請安什么的一概免了,日子倒也是爽歪歪。
金杏聽見里面響動,進來服侍。
吃完飯,又想起昨天學的那一點劍法,忍不住手心癢癢,從樹上掰了一根樹枝下來練習。
三個丫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自家的小姐會很多旁人聽都沒聽說過的事情,以前還見識過她的啦啦操,神馬的,總之對這個事情她們表現得很淡定。
看著小姐神采奕奕的樣子,知道她是恢復了健康,心里也不由得高興。
林若雪堅持練了還幾個時辰,這幾個動作已經做的行云流水了。
沐浴完之后攆了眾人回去睡覺,坐在床邊一邊翻書一邊等著熙然過來。
坐著坐著就歪著睡著了,熙然什么進來的她都不知道。
他哂笑著輕輕推了推她,林若雪一下子清醒過來,上趕著叫師傅,吵吵著學新的招式。
于是一晚上又小有所成。
這期間人人都以為她的傷要養至少半個月,林若雨正在準備出嫁的東西,自顧不暇,沒空找茬來,她也因此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一周之后竟然也有所收獲,至少她發現不僅傷全好了,而且動作還變得異常靈敏。
一天下午正在狂耍的時候,付夫人來了。
還好當時正在休息,才沒把活蹦亂跳的樣子暴露出來。
付雙漱來是通知她和林若雨一起到香壇寺祈福的事情。
林若雪皺了皺眉頭,好煩,又要和這個多事的八婆一起。
魯姨娘正在準備女兒出嫁的東西,分身乏術,而家里又不能沒有夫人管理,偏偏孫姨娘又因為天氣變冷染了風寒,所以只好由林宇龍帶著林若雨和林若雪去。
林宇龍雖為林若雨的哥哥,但畢竟是男子,在一起有多不便,才叫了她一起去的。
她推說有傷,不想付夫人卻說半個月早就好了,就是不好也得去。
等到晚上告訴了熙然,他點頭,說正好這兩天他不能來了,叫她多多小心。
伸手把身后一個長長的東西交給了她。
林若雪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把十分精美的佩劍,墜著長長流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