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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意識空間里,許鋒做了個夢。
夢里的他,生活在一個極度繁華的城市。那里有高樓、有大廈、有水、有電。
整日無所事事,抱著一臺破舊電腦,逃避現實,逃避人生。
某天,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名少女,她的網名,叫作‘琴馨’。
看到這個名字,就仿佛有種魔力,驅使他點擊女孩空間。一章章瀏覽她的筆記、文章。
女孩極為有才華,許多人在給她留言,成為她的粉絲。
終于,許鋒也發送了一段留言。在他看來,自己也只是那些粉絲中的一員而已。
可那女孩,卻給他回信。單獨的回信,洋洋灑灑一大篇。
他倆見面了。
沒有任何失望,女孩就如許鋒所猜測的,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她的名字,就叫琴馨——宋琴馨。
一切,朝著許鋒從來不敢奢望的方向發展,他們順利相識,順利相知,隨后又像水到渠成,順利開始交往。
在琴馨鼓勵下,許鋒走出人生陰影,事業,總算有了起色。
然后……
結婚。
生子。
他們的女兒,起名許遙……
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雖然偶然也會爭吵、摩擦。但往往那個時候,冥冥中就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珍惜、珍愛。
……
如果這是另一個真實,另一個世界……
躺在床榻上的許鋒,淡淡笑著。
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愿走出自己編織的這個夢境。哪怕片刻,只能再待上片刻,也是讓他無比快樂的事情。
但再好的夢境,也有清醒的時候。
許鋒睜開眼。
眼前是一間陌生的屋子,屋內的物件凌亂丟散一地,在一個小櫥子上,擺放著略顯眼熟的兵士皮甲。
這不是薛姓兵士的裝備嗎?
許鋒腦海里,存有一點昏迷前的記憶,是以稍稍一愣后,就明白是對方安頓了自己。
再看自己身上,手臂已經經過簡單包扎,就是骨骼斷裂的右肩部位,似乎也矯正了過來。
一圈圈白色紗布包裹全身,加上在這閉悶的屋子里,讓人感到無比的酷熱。
微弱的呼吸聲,自身邊響起。
許鋒凝眼看去,只見周歲大的小許遙,斜躺在自己身側。
她渾身布滿汗珠,粉妝玉琢的面龐上,一道道風干的淚痕畫在其上,就算現在睡著了,還不時的抽咽一下。
許鋒能夠想象,這平日極度粘母親的女兒,哭得有多么凄慘。
是了,琴馨……
琴馨呢?!
許鋒一驚,慌而從床上爬起。
痛徹心扉的感覺從幾處創口傳來,許鋒悶哼一聲,但相比失去妻子,這點痛感又算什么?所以第一時間,他就強忍疼痛,在床沿上緩緩坐下。
他甚至在心底,還有一抹妄想,那就是打開屋門,妻子好端端的站在房外……
有了這種自欺欺人的妄想,心底變得有些焦急,動作也快了起來。
可現實總是無情的。
當許鋒推開屋門,見到小心擺放在院子中的嬌俏人影時,他止不住的劇烈一顫。
仍是那個表情,仍是那個姿勢。渾身灰敗的顏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宋琴馨的時間,仿佛被永遠停留在‘赤光鏡’射中的那一瞬間。
妻子的樣子,令許鋒的雙目,變得有些濕潤。
“琴馨。你不是想與我廝守一生嗎……這樣也好,我們能廝守一生了……”許鋒走上前,輕輕婆娑著妻子冷若冰霜的面龐。
好半晌,背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許兄弟,你醒了?”
轉過視線,只見換了短衫的薛姓兵士,雙手端著不知名湯藥,站在自己身后。
許鋒面上陰晴不定,他發覺自己忽然變得有些無法跟人交流了。
雙眼盯著薛姓兵士半晌,直到薛姓兵士感到渾身發毛,他才好不容易,從口中蹦出沙啞音調。“薛大哥,多謝你救了我們一家。”
“哪里,說到底,還是你先救的我。來,這些湯藥是大夫剛開的,先吃下。”薛兵士長長吐出口氣,自從見到許鋒那極為瘋狂的模樣后,他對許鋒就有了莫名敬畏。
……
是夜。
無月之夜,天地萬物,似乎都劃歸為一片漆黑的死寂。
唯有那此起彼伏的蟬鳴,在提醒人們時間的存在。
經歷慘烈爭戰的述水縣城,不少地方仍有稀稀落落的喊殺與驚動。不過這些都不是山匪所造成的了,早在山匪攻城不到一個時辰后,他們就退了個干干凈凈,讓從附近縣城趕來的兩名修仙仙長撲了個空。
現今在城內發生的事件,幾乎都是本城人所為。
有道是‘趁火打劫’,在任何一個時空的任何一個國家,總少不了趁火打劫的人,哪怕許鋒從前所在的繁華世界也沒有例外。
涼風習習,許鋒倚靠在獨輪車旁,他的身側,是被法術固化了的宋琴馨。
獨輪車上,仍舊裝著滿滿一車沉鐵木,卻也不知那薛姓兵士,如何有辦法把這車子完好找回。
許遙自下午哭累睡著,直到此時仍未有醒來的跡象,想來今日的事情,也讓如此幼小的她,受到極大打擊。
枯坐半晌,許鋒神色一動,察覺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來人是薛姓兵士。
他在許鋒旁側坐下,隨后拿出一壺老酒,擺在許鋒面前。“不好好休息,坐在這里干什么?”
許鋒看了他一眼,神色中略有感激,但卻沒有說話,只是用尚能動彈的左手,拿起地上酒壺。
牙齒咬開壺塞,對著嘴巴,一口氣喝下半壺!
醇厚而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灌下,刺激味蕾,刺激脾臟。
不多時,一壺酒喝了個底朝天,許鋒狠狠拍下酒壺,只聽‘啪嚓’一聲,瓷壺破裂,而他拍在碎片上的手掌,卻是完好無損。
只是手臂上的箭傷,又開始滲出絲絲血跡。
“還有嗎?”許鋒嘶啞著聲音,雙眼渴望的看著薛姓兵士。
后者略微皺眉:“你的傷勢本不該喝酒,一壺夠了吧……”
傷勢?許鋒噴出一口自嘲笑氣。
“還有嗎?”他兀自盯著薛兵士,面上笑意立即消失不見。
薛兵士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另一壺酒水,這本是他拿來陪著許鋒一起喝的那份。
接過酒壺,許鋒用嘴咬開壺塞,短短片刻時間,這壺酒水立即下肚,許鋒沒有多話,而是再次狠狠拍下酒壺,看著四濺的瓷片,他神色中,終于出現一抹快意。
毫無防備的一頭靠在車沿上,見到碎成一地的酒壺瓷片,他伸出左手,似是平淡之極的向前一推。
這一推看似平常,但在手掌推出瞬間,便有一圈波紋顯現。
波紋速度極快,推著院中瓷片與灰塵,一直擠到墻角,發出互相擠壓的‘嚓嚓’聲。
看著這一幕的薛姓兵士,神色一動,這招他今日已經見過數次,現今再度看來,越發感到其中的精妙和詭異。
不過這個關頭,他不會提及。
“許兄弟,將來如何打算?”默默地,他發出這個問題。
使出一擊,許鋒略顯疲憊。
他仰頭看著天頂蒼穹,那一顆顆繁星,讓他想起了無數個日夜,自己陪伴妻子,在星空下漫漫交談的時光。
下一刻,許鋒轉頭望向一旁的妻子,雖然她已經化作固態,但閉眼的神態,依舊栩栩如生。
“打算……,……,薛大哥,你知道那伙山匪的來路嗎?”沉吟片刻,許鋒口氣淡淡的問道。
未完待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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