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許鋒站在天池縣莫家的院子中。
第一縷陽光落下。
許鋒并沒有動,而是深深吸了口氣。
清晨的空氣中,帶有清爽的泥土氣息。
成群的鳥兒,站在樹杈上唧唧喳喳叫個不停。
這是個讓人心情愉悅的清晨。
許鋒還沒開始修煉虛元功功法,今天他準備按照昨天的構思,換一種修煉方式!
趁著最初晨光還未過去,許鋒動了起來!
不再是游移身形,而是感受體內的肌肉群,依照一定的規律,一點一點放松、然后再一點一點收緊……
這正是‘鍛煉身法’的起手步驟。
為了方便它與虛元功正統功法的區分,許鋒決定將它命名為修身功法!
不過,這是剔除掉最后一招的修身功法。
既然知道錯誤,再那么繼續錯下去,那就是傻瓜了。
修身功法主修身體,修煉功法主修真元。再加上每層必有的一招虛元招式,就構成了完整的虛元功!
當然,還有一些特殊功法和招式,比如‘元爆’,這些又再歸于另一類。不過這些招式和功法,秘籍中記載不多,也就沒有必要浪費太多心力。
花了三年時間,許鋒才大致搞明白虛元功的組成部分。
說實在的,哪怕古人字句再難弄明白,他也還是覺得手中的虛元功秘籍,有點太過雜亂了。
仔細推敲起來,這秘籍竟是有點類似創建功法前的草稿。也就是真正功法的原型!
甚至有可能,壓根就沒人練過這功法也說不定……
現實情況如何,許鋒不敢妄下定論,只是心里卻長了個心眼,自己修煉虛元功時,更要萬分小心!如果這真的只是某位大能,創建功法前的草稿手札,修煉時發生任何意外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唉……虛元功強則強矣,卻有如此大的缺陷。
原本就半桶水的自己,搭配半桶水的虛元功法,真不知道,最終會落得個什么樣的結局……
不過這也沒辦法,已經踏上這條路的許鋒,出弓沒有回頭路!
許鋒苦笑著,緩慢修煉起專修肉身的修身功法!
一遍下來,許鋒渾身上下汗流浹背。
整個人甚至都有點站立不穩的趨勢。
修身功法配合修煉之人的境界,哪怕僅僅一遍,就能鍛煉到身體的方方面面,這也是為什么許鋒從前每天只修煉一遍,甚至幾天修煉一遍的原因。因為他覺得那已經足夠了,何況,這樣的修煉太過痛苦,懶惰的他,又如何肯自找苦吃!
一遍過后,許鋒站穩身子,然后咬咬牙,再度開始修身功法的第二遍習練。
第二遍結束,他渾身酸軟,手臂、脊椎、大腿,都出現顫抖的跡象。
汗水澆濕了頭發,眼前景色開始變得模糊。
但這不是結束!
許鋒舉起雙掌,拍了拍酸麻之極的部位。
隨后,第三編修身功法的習練又再開始。
這次習練,可以說是半練半停。花的時間足足有前面的四五倍。
最后一個動作做完,許鋒整個人完全處于虛脫狀態,剛停下修煉,他就腿下顫抖的,噗通一聲,原地盤坐下來。
實在太累,許鋒連腰都直不起來。
虛弱坐著,他又開始進行修煉功法的修煉。
一天的瘋狂,并不足以讓體質有多大進步,是以真元仍未有多大變化,而中級武者,仿佛更是遙遙無期……
這一坐,就是半個多時辰。
直到陽光刺眼,溫度也急劇上升。
差不多修煉了十個大周天,許鋒睜開了雙目。
“莫兄,讓你久等了。”輕輕擦了擦面頰上的汗漬,許鋒望著面前道。
院中陰涼處,站著一名年輕男子。
這男子外貌,與莫青道有七八分相似之處,就連那兩條劍眉,也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一般。
他自然就是莫青道曾言的子侄,也是指名要其接管鎮北武行的莫如羽。
“無妨,倒是許兄好毅力,所修功法,想來也不是普通等階吧。”莫如羽笑著回應。
“莫兄說笑了。”許鋒搖了搖頭,從地上強撐著站起。
這莫如羽雖然有莫青道的一些影子,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人,內在更有如天差地別,莫青道那些氣質,在他身上是完全看不到了。
經過簡單洗漱后,二人相談著前行。
“許兄,吃完早餐,我們便前往邊龍縣吧。”莫如羽眼中有一抹悲傷,擔任兵士什長的他,自打昨日在城門處聽到叔父噩耗后,就一直心神不寧。
莫青道此人,就像給許鋒的那個印象,他對子侄來說,也是一直仿若擎天柱般的頂天立地形象,卻不想,昨日這形象崩潰了。
許鋒看著他一夜之間憔悴起來的模樣,心中也是黯然,遂即出口慰唁道:“人死不能復生,莫兄看開些吧。至于何時動身,對我來說倒是無所謂,不過莫兄身在天池縣什長一職,一時半會能夠辭職嗎?”
武行館主,與一縣什長,其實兩個都屬于地位不低的存在,只是身處邊龍縣的鎮北武行,環境比天池縣好上數倍,加之鎮北武行家產豐碩,又有黑龍幫這龐然大物扶植,是以莫如羽沒有過多考慮,就決定舉家遷入邊龍縣城。
“呵呵,許兄有所不知,天池縣縣太爺正是莫家嫡系長輩,這些手續對我來說,只是簡單走個過程罷了。”
許鋒一愣,便釋然過來。所謂莫家,并不是單指莫如羽一家,他們一家也只是莫家的一個旁系分支罷了。莫家整體在這貧瘠的天池縣城,可謂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
許鋒暗自慶幸,也是湊巧,第一個碰到的莫家人就是正主。否則弄錯了人,豈不是徒鬧笑話。
既然莫如羽工事已經處理完成,那便向邊龍縣動身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鋒心底可是十分著急的。
餐桌上,與昨夜曾見過面的莫如羽一家人略打招呼,許、莫二人,就以最快速度解決早餐。
帶上隨行必須物品,二人分別牽著兩匹馬,走出莫家大門。
為了趕時間,莫青道的下葬也只有莫如羽一人去了。其余親屬,只有等他下次來接。
別小看許鋒區區數天便從邊龍縣趕到天池縣,實際上二者相隔十分之遠,單程四五百里的距離,足夠尋常人趕路十天半個月的了。
“許兄寶馬果然神駿。”莫如羽艷羨的看著許鋒跨下馬匹。
而他騎的兩只馬,一匹為自家老馬,一匹是向親戚借的,個頭都比許鋒的寶馬矮上一截。至于腳程,估計差的更多。
“莫兄,不如你騎這匹灰馬。”
許鋒將灰馬交給莫如羽。為今之計,也只有兩人都先騎好馬,之后再一起換乘劣馬,這樣至少能將效率化作最大。
至于可否趕得及,也只有說盡力了。
拜過妻女,莫如羽跟上前方已經行去的許鋒!
待得莫如羽逐漸跟上,許鋒已經騎著馬,出了天池縣的簡陋城門。
“莫兄,此去一路并不太平,加之我們為搶時間,無法繞過兇險地帶,不知你可有自保信心?”
莫如羽一追上,許鋒便從口中冒出這么一句話。
“這自然是有的。”莫如羽駕馬與許鋒并排而行,話語中自信心十足。
他并非第一次前往邊龍縣,雖然前幾次都有叔父保護,但他一身所學,均是出自莫青道真傳,本身更是堪勘突破中級武者,自然不會有任何膽怯之心。
二十三歲晉升中級武者,自有其心底的驕傲。
“如此便好!”許鋒點了點頭,眼看已經出了城門,便大喝一聲“駕!”
胯下已經與他配合嫻熟的大馬,速度猛然加快!
莫如羽回神時間,許鋒竟是一騎絕塵,往前一沖而去。
“這許兄弟……”他啞然失笑,不過許鋒脾氣中,隱約有一點叔父的影子,倒是十分對他胃口。
當下他也不責怪,同樣催動腳下灰大馬,牽著身后兩匹老馬,跟著許鋒直追起來!
二人四馬,奔得道路上煙塵滾滾。
未完待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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