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默然。
吳松內心有些不忍，“私下我可以叫你公主的，但當著外人的面叫真的很奇怪。”
“走吧。”
“還有，在外面盡量少和人說話。萬一不得不說，也不要說‘本宮’，就說‘我’就好。這樣更符合這個世界的規距。”
趙靈點了點頭。
這落差確實有些大，她一直是父王最寵愛的公主，可現在她不是了。
沒辦法，只能慢慢適應。
趙靈撈起弓箭，吳松阻止，“說了這玩意兒受管制，不能帶出去。”
但這一次趙靈死活不肯放下。
吳松怎么勸也不行，就是要背上弓箭出門。
還是缺乏安全感。
吳松夫奈，只好妥協。
“弓你自己背著，把箭壺給我。光背著弓的話，應該看起來沒那么危險，警察應該也不會找你麻煩。”
趙靈不情愿地把箭壺遞給吳松，吳松要拿，她又往回拽。
吳松又拽，她又拽，拉鋸起來。
“乖，聽話，回來就還給你。”
趙靈這才噘著嘴松開了手。
吳松背著箭，趙靈背著弓，一前一后出門。
樓下的雪已經清掃干凈了，陽光也更好了，只是還是很冷。
趙靈左顧右盼，“我們騎馬還是乘轎？”
“……”
“都不是，我們坐車。”
“馬車？”
“不是馬車，是電瓶車，用電的驅動的。以前用馬拉，現在用電拉。”
“屋里的電？”
“對，是那個電，但又不一樣，這個電是充進去的……”
吳松感覺這事很難科普清楚，需要很深的物理知識才能講得清楚。
自己也不會，就算自己會她也聽不懂。
“總之我們乘這個就行了。我沒有備用頭盔，你把帽子戴上。”
趙靈乖乖地把羽絨服帶著絨毛的帽子扣在頭上，可愛極了。
“上來，抱著我的腰，以防摔倒。”
趙靈不肯。
“男女授受不親。”
“別信那些鬼話，你得抱緊我，才不會摔下去。”
“本宮……我不。”
“那你坐穩點。”
吳松發動電瓶車，往小區出口駛去。
趙靈緊張。
看著要往右轉彎，她趕緊身子也往右扭，往左轉，就往左扭。
可她扭的幅度和吳松的不一致，電瓶車左右搖擺，非常不穩，幾次差點翻車。
雪地本來就滑，還是很危險的。
吳松只好把車停下，“你不要亂晃，就算是不肯抱住我，那也不要亂動，你坐直就行，由我來維持平衡。”
趙靈委屈地噘嘴，不說話。
“你輕輕抓住我的衣服，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就是單純地為了安全作想。”
重新上車，趙靈真的就不亂動了，伸手小心地揪住吳松的衣服。
到了森城市府附近，吳松找了個地方把電驢停好，帶著趙靈來到市府大門口。
“喏，這就是森城知府衙門。但我們不叫衙門，我們叫行政中心。”
趙靈抿著嘴抬頭看了看市府大樓，又看了看門口的牌子，一臉茫然。
這不是她想象中的知府衙門。
她知道吳松沒有騙她，這個世界果然和大宋不一樣，她在這里真的不是公主，這里沒人認識她。
“要進去看看嗎？”吳松問。
趙靈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市府的大樓，眼神憂傷。
吳松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默默地陪她站著。
站了幾分鐘，趙靈轉身往馬路中間走去。
吳松趕緊一把拉住，“別亂跑！”
趙靈皺眉，氣憤地甩開吳松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這里不能亂過馬路，你看路上人很多，要走人行道。”
“看到那白色的線沒，那叫斑馬線。當前面那個燈變綠了，我們就可以過去了。如果是紅色，那我們就要等它變綠。跟我說一遍，紅燈停，綠燈行。”
趙靈吭都沒吭一聲。
算了，公主心情不好，別招惹她。
但她還是認真地盯著前面的交通燈，表情略微緊張。
當前面的燈由紅變綠后，吳松眼前人影一閃，趙靈已經竄了出去。
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迅速沖過人行道，回身一臉茫然地看著吳松。
吳松強忍住笑，“燈變綠后，會持續一段時間，不用這樣沖刺。”
趙靈臉色不太好看。
“當然了，快速通過也沒問題，效率很高，給你點贊。”
吳松有意走在后面，看趙靈能不能找到停車的地方。
結果根本沒問題，她準確地找到了，記性真的很好。
吳松剛把頭盔戴上，趙靈伸手從他頭上把頭盔摘了下來，戴在了自己頭上。
“……”
行，公主心情不好，讓著吧。
回頭給她買個女式頭盔，這樣出門方便。
只是自己這樣不戴頭盔騎車，被警察叔叔抓到，那是要罰款的。
但公主不給，那也沒轍。
頂著冷風把車騎回小區，進屋之后，趙靈背上的弓都來不及卸下，直接進了房間，‘砰’地關上了門。
她那么聰明，肯定是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至少是暫時回不去了。
吳松打開電腦，在百度搜索欄里輸入‘如何穿越回宋朝’。
有三條回答：‘睡覺的時候’，‘在夢里’，‘神經病’。
你才神經病，我說的是真的好嗎？
這時企鵝號有頭像在閃，是客戶在催設計圖了。
昨晚和今天都忙著伺候公主了，把正事給忘了。
活還是要干的，不然哪來錢養公主。
打開設計軟件，開始搬磚。
忙起來就會忘記時間，趙靈把門打開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
“本宮要用膳。”
哦對，午飯還沒吃呢。
吳松也感覺餓了。
“你等一下啊，我點個外賣。你想吃什么？”
“外賣？”
“噢，就是送吃的。我把錢給人家，人家給我送飯。”
新手機被公主一箭射壞了，舊手機有點卡，半天沒弄好。
得去把手機修好才行，然后把舊的給她用。
挑了半天，吳松也不知道吃什么。
勾手示意趙靈過來，“你瞧瞧，這些食物，你想吃什么，我就點什么。”
“本宮不吃手機。”趙靈嫌棄地說。
“不是讓你手機，是我們在手機上下單，對方收到訂單后，會給我們送過來。”
“就像你派一個小太監到御膳坊傳話，讓他們給你做飯一樣。區別是你不用給錢，我得給錢。”
趙靈似懂非懂，湊過小腦袋來瞅手機屏幕。
少女身上的幽香襲來，吳松更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