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掛于樹梢,散發著柔和的光,羽化了樹的堅硬,泛著層層的漣漪,偶爾的鳥鳴聲顯得夜里更為寂靜,絲絲的涼風帶著泥土的氣息撫過臉龐,掩去了濃濃的睡意。
沈琴清坐在嚴厲屋外的石涼凳上,仰望著墨黑的夜,看著星星點點哼起了那首熟悉的童謠,“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沒兩句后,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就完全也聽不見了,只是目光沒有移動,還是凝視著像在回憶。。。
“你在想什么?”嚴厲端著一碟小糕點走到沈琴清對面坐下,修長的手指捻起一塊桂花糕,故意放慢了動作,發現沈琴清看著他后才慢慢塞入口中,嚼完后,嘴邊的殘渣被艷紅的舌尖清掃干凈,樣子十分妖孽,閉目享受的表情很是欠揍,至少沈琴清是這么想的。
沈琴清懶得理會嚴厲勾引似的動作,繼續仰望星空。
“唉,果然是不行。”嚴厲看沈琴清毫無所動的模樣,感慨自己的失敗。
“恩恩,你不夠妖孽。”沈琴清眼神未動卻是聽到了嚴厲的話的。“而且明顯很稚嫩嘛,勾引這種事不太適合你。”沈琴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終于移開視線看了嚴厲一眼。
“是嗎?果然還是沒學到家。”嚴厲扁了扁嘴,有些郁悶了。
“學?這種事也要學!”沈琴清終于放過了天空,改看嚴厲了。
“嗯,我有師父的。”嚴厲一臉嚴肅地說道。
“師父?你為什么要學這種事,我超級好奇。”沈琴清像看神奇生物似的看著嚴厲。
“師父說不會勾引的男人不是男人,我要做個男人,像師父一樣的男人。”嚴厲斬釘截鐵地說道。
“哈哈哈,不會勾引的男人不是男人,厲兒師弟的師父強悍啊!”沈琴清捂著發疼的肚子,雙眼瞇起,眼角閃著晶瑩的淚光,模樣甚是夸張,竟不小心從石涼凳上摔了下來,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見,震動得一旁的梧桐樹葉簌簌落下,有幾片調皮地在沈琴清額跡蹦跳了一下后落入她的衣襟帶來絲絲癢意,沈琴清懊惱地撥開頸部的樹葉怒視著嚴厲,“都是你的錯,害我出了糗。”
“呵呵,怎能怪我呢?是你自作自受吧!清兒師妹。”嚴厲咧著嘴,瞇著眼,笑得像個彌勒佛。
“這就是你說的另一面?”沈琴清拍著衣裙上的灰塵,揉著自己的臀部坐回到石凳上。
“呵呵,發現了啊,清兒師妹?”嚴厲滿眼戲謔。
沈琴清點了點頭,“你知道嗎?看到你這另一面只會有一種感覺。”
“請賜教啊。”嚴厲手支著下巴懶懶地看著沈琴清。
“一種很想很想打你一頓的沖動啊!”沈琴清盯著嚴厲義正言辭地說道。
“呵呵,是嗎?你可舍得。”嚴厲拿著那雙微泛濕意的眼眸凝視著沈琴清。
“舍得?怎么不舍得,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來一頓。”沈琴清舉起右手,握成拳狀,吹了一口氣,挑釁地看著嚴厲。
“呵呵,真是的,女孩子家家怎么這么粗魯,小心嫁不出去。”嚴厲溫柔地說道。
“你還是正常點吧,快受不了了。”沈琴清雙手交替摩擦著豎起的汗毛,身子抖了幾下,感覺微微的涼風瞬間變得寒冷,額頭上的冷汗時不時落下,這是見鬼的預兆嗎?
“怎么會這樣,我明明是在模仿師父的啊!師父都成效明顯,怎么到我就變成這樣了。”嚴厲對此很是不解,看向沈琴清等著她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
“呵呵呵。”沈琴清干笑了幾聲,“厲兒師弟啊,我都不知道說你單純還是傻,怎么就這么相信你師父呢?被玩得團團轉還樂此不疲,你師父誰啊,我萬分佩服,居然能說動你這個‘溫柔冷冰柜’玩勾引!”
“是嗎?我是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才讓他教的。”嚴厲薄唇微啟,語氣里淡然一片。
“我只能說你師父肯定是妖孽,而你肯定是中毒很深了。”沈琴清發現她難以再激動下去了,怕會吐血。
“是啊,師父是一代絕色妖孽,他的風姿無人能及。”嚴厲的話中隱隱含著濃濃的崇拜之情。
沈琴清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笑意盈盈地望著嚴厲,“介紹一下唄!”
聽到這話,嚴厲一個打滑,險些摔落在地,堪堪穩住身子道:“你應該認識的。”
“我認識?”沈琴清蓮步微退幾步,滿臉的不敢置信,“不會是無心弈那個破老頭吧!”說完后又擺了擺手,“不對,就他那笨笨的性子,干不了這事,應該是那位很是神秘的師兄吧!”沈琴清恍然大悟,水眸微漾,百轉流回,甚是嬌嗔。
嚴厲看得失了神,許久后才摸了摸鼻尖道:“還算是有腦子啊!”
“什么話,我智商200好不!”沈琴清撇了撇嘴,鄙視了一眼嚴厲。
“是是是,清兒師妹真是厲害啊。”嚴厲猜了猜大概意思打哈哈道。
“我說厲兒師弟啊,叫我一聲師姐很難嗎?”沈琴清拿過碟子里的芙蓉糕放入朱唇,細細咬著,留下了一圈小小的牙齒印,可愛極了。
“清兒師妹入門晚,理應稱我一聲師兄。”嚴厲看著沈琴清嬌憨的模樣,耳尖微紅,隨手拿起茶杯輕啜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心虛道。
“可是我比你大!”沈琴清嚼完后吧唧了一下雙唇,取出錦帕拭過唇瓣,帶著不為人知的誘惑。
嚴厲的耳尖越來越紅,幸虧有著三千青絲遮掩住,想著其實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孽,努力穩住口氣道:“這與年紀無關。”
“哼哼,厲兒師弟是跟我杠上了嗎?”沈琴清斜瞥了嚴厲一眼。
“呵呵,是啊,清兒師妹。”嚴厲的雙眼成彎月狀,笑得很是燦爛。
“你。。”沈琴清食指指向嚴厲,想說什么卻是又放下了,“好樣的。”
“呵呵,夸獎了,你還學識字嗎?已經丑時了”嚴厲這才想起了正事,兩人聊著聊著竟是已經這么晚了。
“我的天!”沈琴清聽到話后,雙手掩面,一聲悲呼,雙目成一柄寒劍直刺向嚴厲,“都是你的錯,浪費我的大好時光,這段時間,我不知能認得多少字呢!”聲音里含著委屈,似是要哭了。
“好了,明天再認吧!今日去休息吧,別裝哭了。”嚴厲看都不看沈琴清那錦帕掩面,嬌軀微微顫抖的惹人模樣無情地說道。
“靠,真是不給面子啊!”柔弱嬌女瞬間轉化為凜冽寒風母夜叉惡狠狠地道。
“誰都不會相信你會哭的。”嚴厲繼續打擊。
“為什么,明明每次這樣,春夏秋冬幾個都會可憐我,然后就乖乖聽話,哈哈哈。”沈琴清雙手插腰成茶壺狀痛笑出來。
“因為你就這德行,你若哭了,日必落東面。”
“腹黑啊腹黑,你們這里的一個個都是腹黑,不帶這么打擊人的。”沈琴清雙手撐著下巴,搖晃著腦袋說道。
“去安寢吧,今日是來不及了,我也困了,明日夜里再教你識字。”嚴厲忽視了沈琴清的話柔聲道。
“恩恩,我也困了,今天先走了。”沈琴清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左手扶著腰,右手揉了揉雙眸緩緩向外走去。
嚴厲凝視著那道倩影慢慢消失后才舉步往屋里去,剛推開房門便聽見一聲女音劃破天際,“你還是正常點吧!”然后是一連串清脆的笑聲。
嚴厲手一抖,差點被絕倒,扭過頭去看到一黑影快速地閃過,嘆道:“真是太調皮了。”語畢才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