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霽城某處宅院內,熱鬧不凡,爭論更是不斷。
“小姐你真要以此張面具出門?”夏雨有些驚訝。
“是啊,少年自是風流倜儻。”沈琴清晃悠著折扇,抿嘴笑道。
“可是,你不怕遭到恐龍女的咸豬手?”春風緊跟著一句。
“你覺得本小姐會讓她們沾身嗎?”沈琴清反問一句,眉目一挑。
“一個是不怕,一群就說不準了。”春風再次開了口。
“有那么刺激嗎?”沈琴清的語言中開始帶著一些不淡定了。
“有。”四人同時點著頭答道。
“那就你們頂住了,我的親人們。”沈琴清嘿嘿賊笑道。
“額,小姐是決定了嗎?到時可別后悔。”春風事先提醒了一下。
“好了,走吧,花魁獻技的時間差不多了。”沈琴清帥氣轉身,故意放大了步伐朝外走去。
冬雪嘆了口氣道:“還是拗不過小姐的,快跟上吧!”
春風等人聽到后也是嘆了口氣道:“是啊。”
四人趕忙跟上了沈琴清的步伐。
沈琴清一身月牙白衫,姿容俊麗,一雙烏黑眼睛甚是勾人,嘴角時時帶著淺笑,頭上僅以一枝白玉簪束住長發,溫雅如仙中又透出絲絲邪魅,四周緊隨的幾個女子個個姿色絕美,容貌俏麗,雖不及男子卻也是人間美色。
如此出色的一行人出現在街面上后立即引起了轟動,本已是擁擠的街道霎時間擠滿了人群,沈琴清的經過帶起了一片的驚叫聲、暈倒聲、抽氣聲和手絹、蘋果、橘子砸落的聲音。
沈琴清頓時傻眼了,看著蘋果、橘子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她左躲右閃,勉強維持著風度,心里暗道自作自受。
春夏秋冬幾個在一邊也受到了攻擊卻是沒有沈琴清那么嚴重,看著她躲來躲去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里暗道:“活該。”
沈琴清閃躲不及接下幾個蘋果后鼓起內力道:“在下沈秦,初到寶地,攜四婢游玩,萬望各位手下留情了。”
本以為聽完她的話后,大家會不砸了,結果砸得更加猛烈了,沈琴清一時不慎竟被砸中了幾下,慌亂之中運用輕功帶著春夏秋冬幾個消失在了街面。
過了許久,沈琴清才停下腳步,松開了春風和夏雨的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平穩自己內心的紊亂。
春風看到這模樣,又心疼有責怪地說道:“叫你不聽我們的,這下怕了吧!”
沈琴清這回可不敢頂春風了,點點頭道:“真是太可怕了,這城咋就流行砸美男。”
“不是流行,我說我怎么忘了,這霽城是個收獲之城,表白的最好用具便是瓜果,他們這有習俗,看上的男子若是接受女子贈予的瓜果那么便是接受她的愛慕,兩人可以進一步發展情感。”春風這才緩緩道來。
沈琴清看著手里的幾個蘋果,一個囧字躍然臉上,無辜地看著春風道:“你怎么不早說。”
春風也看見了沈琴清手上的蘋果了,嘿嘿笑道:“忘了。”
“給我一道雷劈死我吧!”沈琴清為自己默哀。
“小姐,你看這是哪?”秋霜突然指著身后的大門問道。
“什么?”沈琴清順著秋霜方向看到了“想容樓”三個大字印入眼簾,一拍腦袋道:“呀,都忘了花魁獻技的事,趕緊地進去吧!”
“小姐,那是后門吧!”春風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身后響起。
“啊?!”沈琴清一驚,“那就去前門。”說完立刻轉了身朝正門方向去。
春夏秋冬緊緊跟著。
這才踏進花樓,老鴇就圍了上來道:“喲,這誰家的俊俏公子看著可是眼生,可是第一次來這花樓,怎么把自己丫鬟也給帶上了。”
沈琴清也不理會老鴇所說,直接遞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道:“可有雅間?”
老鴇見到那銀票,立馬收了嘴道:“呵呵,公子真是有幸,今日可是我們樓花魁媚姬獻技的日子啊,可惜雅間早已被訂滿了,公子下次請早吧!”
“那就在樓上的欄桿處擺上一桌椅吧!”沈琴清倒也不是很在乎在不在雅間,只是圖個趣味罷了。
“這倒是可以。”老鴇見沈琴清出手大方,揮金如土,必是大有來頭,也不好拂她的意,說完就安排龜奴在樓上一僻靜角落安置了一桌桌椅,引著她們上樓去了。
“嗯,還不錯。”沈琴清慵懶地坐下,倚著秋霜的腿道:“先瞇會,開始了就叫我一聲。”
春風示意了一下龜奴和老鴇,他們便退下了,夏雨和冬雪靜靜地坐了下來。
秋霜撫著沈琴清的發道:“嗯,養養神也好。”
沈琴清閉上了雙眸,靜靜感受著秋霜溫柔的拍打著自己的背,哄著自己入眠‘
迷迷糊糊中被一陣琴音喚醒,悠揚婉轉,絲絲扣人心弦,睜開眼眸,視線轉向了下方。
“醒了?”秋霜柔聲問道。
“嗯。”沈琴清懶懶地應了一聲后,換了個姿勢靠在秋霜身上。
琴音幽幽,卻是有些帶著哀怨,沈琴清聽著,手上不自覺地打著拍子。一曲終了,樓下都是掌聲,沈琴清也笑了一下,轉頭對秋霜她們道:“彈得還好,不過我不喜歡。”語畢站了起來,替秋霜揉了揉肩道:“麻了吧,我站站。”順勢看了一眼欄桿下方。
一紅衣女子面帶紗巾,緩緩起身,步伐輕盈,身姿妖嬈,煙眼橫波,巧笑倩兮,一顰一蹙都是嬌弱欲滴,膚如凝脂,時隱時現,令人遐想。
“奴家媚姬,今日以文會友,不才出一上聯,若有答上者,愿為座上賓。”聲音如悅耳的銀鈴般響起,“寂寞寒窗空守寡。”言完上聯后,媚姬便輕移蓮步回到了樓上,派了個小丫頭鎮著場。
“各位可是有答案了,鈴兒這就集齊了送予小姐。”名喚鈴兒的小丫頭倒也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毫無驚慌感,鎮定自若地問道。
樓下開始熱鬧地商議起來,我也歪著腦袋想了想,喚住過往送水的丫頭道:“可否那紙筆來?”
小丫頭見了,雙頰泛紅,低聲道:“公子稍等。”不一會兒就送來了紙筆。
沈琴清提筆寫下“伶仃佛側倦作僧”幾個大字遞給那丫頭,讓她轉交給那叫鈴兒的。
看著她一路小跑地到了鈴兒的面前,那鈴兒接過紙條后看向了她,見她的眼正好掃過來,沈琴清調皮一笑,驚得她竟險些將紙條掉落了。
沈琴清捂嘴笑道:“真是可愛啊!”
鈴兒穩住身形,握著紙卷道:“諸位對上的稍候,鈴兒這就給小姐送去。”說完人也上了樓。
走入廂房內,鈴兒將眾多紙卷一起放到了桌上,對著小姐道:“小姐,你看看吧,我覺得這白衣公子答得最為好。”
“哪個?”趙媚姬問道。
“就是這個。”鈴兒攤開看沈琴清的字卷,飄逸的九個大字躍然紙上。
“好字,好聯啊!”趙媚姬見后不禁贊道,“就他吧,鈴兒去把他叫進來。”
鈴兒應了聲好后就出去了,誰知她前腳走,后腳老鴇就出現在了趙媚姬的屋內,不知說了什么,趙媚姬眉頭一皺后急急出了門。
鈴兒再次出現直直對著沈琴清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沈琴清點點頭道了一聲好,便隨著鈴兒去了,而春夏秋冬則是被留了下來。
道了廂房門口,鈴兒羞聲道:“公子,小姐就在屋內,鈴兒先告退了。”
沈琴清點了點頭,推門而入。屋內時一片淡雅的水藍色,掀起一襲珠簾,跨進了里屋后只見一嬌媚女子坐在桌上,正愜意地享受著茶水之樂,一襲紅衣裹身,發絲垂落在兩肩,頭上插著一枝玉蘭簪,艷麗中透著清新,一雙鳳眸,水波流轉,勾人奪魄,紅唇嬌艷欲滴。
沈琴清暗嘆一聲,果然是媚姬啊,舉步走近道:“呵呵,小姐真是雅興啊!”
那女子聽后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沈琴清也被迷住了,也未注意到她左眼下方的一顆淚痣和腰間的那塊羊脂白玉環鏤空佩,許久后才開口道:“絕色。”這兩個字就這么脫口而出。
女子還是抿嘴一笑,卻是不再開口。
沈琴清甚覺奇怪,貿然問道:“小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為何不開口了。”
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微點紅唇,鼓起腮幫,模樣甚是可愛,像是在思考,就是不說話。
沈琴清頓覺無語,不知該做什么,說什么,只好干坐著。
良久后,那女子起身走到一邊,坐到琴后,一曲琴音飄揚而出,技藝比剛才似乎上了一個層次,沈琴清享受地聽完后不住夸獎,卻還是不見女子開口,最后無奈嘆道:“今日聽君一曲,宛如神曲,在下先告辭了,有緣再會。”
女子牽起一抹笑后點了點頭,眼里閃過一絲亮光。
沈琴清起身離去后,趙媚姬這才匆匆趕回,推門便道:“公子久等了,媚姬失禮。”行完禮后抬眼一看,頓時跪下道:“主人,怎么是你?”
剛才的女子這才開口,吐出的是磁性十足的低沉男音:“來辦點事,順便看看你,卻發現了個很可愛的人。”
“主人可是為那群英會而來。”媚姬的聲音一改妖媚,帶著些冰冷。
“嗯。”男子點了點頭,“你幫我查查剛才那男子的身份,我先走了。”語畢紅衫一閃,已經消失在了屋內。
趙媚姬這才起身走到男子坐過的地方,輕輕撫摸了一下,臉上甚是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