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本是悄然無聲的,整個山莊內(nèi)人煙已息,除了細微的蟲鳴,只剩下微風拂過草叢的聲音,一輪皓月懸于九空之上,盈盈月光撒于大地之下,地上的景物似染上了一層光暈,顯得格外的朦朧,帶來隱隱的迷幻之美,花掬鉛華,洗凈了凡塵,水盈碧光,沐以晶晶透亮。
靜悄悄的院子內(nèi)忽而竄出了幾個身影,一閃而過,快得看不清身形,只是月光下的剪影泄露了他們的行蹤。
帶頭的人率先向山莊后方飛去,停在了某處院子的防墻上,靜靜地潛伏著。身后一人追了上來,在看到那人時才緩緩停下,趴在那人身邊,隨后幾人亦然。這幾個人很明顯就是沈琴清一行。
在墻上找了個位置定下來后,沈琴清便死死地盯著院里的小屋大門。一旁的夏雨低聲詢問道:“小姐,你說來看戲,是什么戲啊!”
沈琴清食指置于唇前,虛了一聲道:“安靜,看美男狂奔戲啊!”說完眼睛又直直地望向了那處大門,等著好戲上演,纖指支著下巴,嘴里還在吧唧著,腦袋晃到了一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呵呵傻笑了起來。
一旁的夏雨不知為何,總覺得身邊涼颼颼的,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夏雨正想回頭的時候,只覺肩上一麻,便失去了知覺。
沈琴清正等得興起,腦子里回轉(zhuǎn)著一個個白然糗樣的場景,頓感大快人心之時,背后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戳了她一下,沈琴清以為是夏雨,便懊惱道:“夏雨,別鬧了,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呵呵。”身后傳來了一陣輕笑。
沈琴清頓覺不對,轉(zhuǎn)過頭時只見一男子全身紅衣,腰間的羊脂白玉環(huán)鏤空佩在月夜下格外惹眼,這不是白然,又是誰?沈琴清一驚,差點便摔下墻去。
白然見狀,一個轉(zhuǎn)身就攔腰抱起了她,落到了地上后才松開手道:“沈公子真是好興致啊,大半夜不睡覺,竟是跑來我這里。”
“呵呵,我賞月亮,這里地理位置好啊,你看看那月亮多美啊。”沈琴清裝傻充愣地指著月亮說道。
“呵呵,賞月亮也不忘帶著四大美婢,果然是艷福匪淺啊!”白然突然靠前,右手抬起沈琴清的下巴,湊近道。
沈琴清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慌忙地掙開他的手道:“那是,只怪本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啊!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上天給了我容貌,我又怎能浪費呢。”自戀的語氣掩去了她的尷尬。
“是嗎?”白然那薄唇微抿,又靠近了沈琴清幾分,湊著她的耳畔呼了口氣戲謔道:“我怎么聽見有人是來看戲的,還是美男狂奔的戲碼?嗯?”
沈琴清一把推開白然,惱道:“都是男人,你別總是那么奇怪,會引起別人誤會的。”
白然聽了這話,大笑道:“乖乖,你不知道嗎?你可愛得讓我忍不住啊,斷袖什么的還沒試過呢!不如乖乖來試試吧!”
沈琴清立刻跳出了五尺遠,一臉怪異地看著白然,聲音有些顫抖,慢慢開口道:“你是斷袖?”
白然一甩衣袖,微微地搖了搖頭,月光浸潤在他身上,柔化了他的妖冶,瞬間覺得他也是一翩翩美男,即使?jié)M身紅衣,卻是分外的和諧,人面艷裝相互襯托著,別有一番風情,只是看著他那雙淺紫色的美眸,蠱惑了多少的人心。
沈琴清望著白然的眼眸出了神,竟是無意識地伸出手撫向他的眼眸,嘴里不自禁地吐出:“這雙眼真美。”
白然聽到這話時會心一笑,伸出手摸了摸沈琴清的烏發(fā)道:“我可不是斷袖,我只是想跟你斷袖罷了,乖乖覺得感動嗎?我可是為了你,放棄了美艷的花朵。”
沈琴清的幻想瞬間破滅,收回手時卻被白然一把抓住,握在手里。
沈琴清抬頭,只見白然雙目泛著水光,一臉神情地望著自己,本想甩袖的手卻不知為何停了下來。
白然認真地凝視著沈琴清,聲情并茂地說道:“乖乖,你可愿意伴我一生?我會好好待你的。”
兩人四目對望,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粉色的泡泡在升騰。
一陣冷風吹過,瞬間打撒了一切,沈琴清連退了好幾步,拍著泛紅的雙頰暗惱自己的大意,也會著了他的道,這個果然是妖孽啊。
避開剛才的問題,沈琴清這才想起來春夏秋冬,張開就道:“你把春夏秋冬怎么樣了?”
白然倒是毫無改變,依舊那副花花公子模樣道:“只是點了昏穴而已,你的戲怕是落空了吧!”白然意有所指道。
“你沒事啊!怎么可能,明明見你喝了呀。”沈琴清驚奇地看著白然。
“呵呵,乖乖,你別太自信了,畢竟我可是在江湖混了許久,你可是才入江湖,懂嗎?”白然借著折扇拍了拍沈琴清的額頭。
“你倒了還是換了?”沈琴清不甘心地問道。
“呵呵,換到了羽弘那,他卻是倒了,浪費了你的心意啊!”白然頗為惋惜地感嘆道。
沈琴清在一旁為段羽弘默哀,怎么攤上這妖孽的,以后準被妖孽賣了,頓覺自己也是前路危險,有妖孽出沒,如何擒妖是關(guān)鍵啊。
白然說到這不知想到了什么,拉過一旁的沈琴清道:“我的好戲,你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可以帶你去看另一出好戲,保證你面紅耳赤。”也不等沈琴清答應便摟著她往山莊東邊飛去,到了一院子后卻仍是不肯松手,沈琴清掙扎無果,正要破口大罵,白然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帶到了一隱秘處隱去了身形。
“唔唔唔,放開。”沈琴清拿手掰著白然的手,眼睛不斷示意著。
白然這才松了手,只是食指點唇,示意沈琴清不要講話。
沈琴清安靜下來后,只聽見屋內(nèi)隱隱傳來女子的吟哦聲、男子的喘息聲和床板的吱嘎聲,頓時扭過了身子,狠狠瞪了一眼白然。這人竟然帶她來看凌盟主和夫人的活春宮,還聽墻角,妖孽果然是妖孽啊。
一個縱躍立刻離開了那園子,回到了白然的園子后替春夏秋冬解了穴道,冷聲道:“回去了,沒戲可看了。”語氣里是濃濃的火藥味。
白然回來時,只見到了沈琴清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道:“可是有趣了。”說完轉(zhuǎn)身走進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