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清在努力地回想著自己的過往,只是隱隱地記起一個白衫男子,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自己似乎和他很親密,甚至同過床,沈琴清想到這時,不禁捂住嘴,睜大了眼。
阿離和春兒端著魚湯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了,還以為沈琴清是被什么驚著了,開口問道:“清,你這是怎么了?”
沈琴清回過神來正對著兩人,想起自己剛才的窘境,頓覺尷尬,牽嘴笑道:“沒事,就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記不得了?!?/p>
沈琴清后半句話瞬間將阿離和春兒的希望打破了,不過兩人也沒說什么,阿離舀了一小碗魚湯端了過來,沈琴清本想接過自己喝的,只是阿離躲開了她的手道:“你還病著,沒什么力氣吧。”說著舀了一勺子,輕輕吹了口氣,遞到沈琴清嘴邊。沈琴清有些尷尬了,這嘴張也不是不張也不是,兩人都愣住了,阿離這才想到了這不合適,站起身來將碗遞給了春兒,自己則是跑了出去。
看著阿離落荒而逃的身影,沈琴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牽扯到頭上的傷口后又直呼痛。春兒見了,端著魚湯坐到沈琴清的床邊道:“你別動了,這身子還虛著呢,先喝湯吧!”春兒也照樣舀了一勺子魚湯伴著一塊白嫩爽滑的魚肉遞到了她嘴邊,沈琴清也懶得逞強了,張嘴就吸了進去,慢慢咀嚼著魚肉,肉質鮮美,不由地瞇起了眼享受起魚肉和湯的天然美味,一口下肚后,情不自禁地張嘴道:“真好吃。”
“呵呵,那就多吃點吧,阿離哥熬了好久的?!贝簝河行┓笱艿卣f道,但是沉浸在美食中的沈琴清顯然是沒聽出什么來。
“好香?。 标惔蠓驈奈堇镒吡顺鋈?,嗅著濃濃的魚香,忍不住贊道,看到桌上擺了一大鍋的魚湯,自己就動手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后嘖嘖嘴道:“閨女啊,咋就一大早就起來熬魚湯了?”
春兒喂沈琴清喝下最后一口魚湯后,對著陳大夫說道:“阿爹,那是阿離哥熬的,他一大早就過來了,帶了一條十斤重的大魚,我們熬湯才用了一點,還夠吃好幾頓呢!”春兒提起阿離就有些止不住話題,陳大夫年紀也大了,聽不得春兒這話炮子,放下碗道:“阿離來了,這人呢?”
春兒聽了才停下這話,指了指門外道:“大概是在門外面吧?!?/p>
“這怎么站門外面啊,他熬了湯,自己喝過沒,那孩子肯定沒有吧!”陳大夫絮絮叨叨地說了幾句后,就動手盛了碗湯朝門口走去,果然見到那阿離傻傻地蹲在門口的石板地上,拄著拐杖,晃晃悠悠地走到阿離身邊,也不知阿離在想什么,竟然沒聽見他的走路聲,陳大夫拿起拐杖往阿離身上戳了戳道:“阿離啊,你這是在想啥呢?”說著慢慢低下身子,把碗遞到阿離手上,“喝點,自己熬的,哪能不喝?。 ?/p>
阿離接過碗,看著陳大夫笑了笑應聲道:“誒,這就喝。”說著就將那魚湯一飲而盡,舔了舔唇后將碗置于一旁。
陳大夫看著阿離喝完了也就放下心來,“阿離,你怎么不進屋里去啊,在外面坐著,干嘛?喂蟲子哦!來來,快進去吧。”陳大夫招呼著就把阿離往屋里拉。
阿離是因為剛才出了糗,有些不好意思進去,但是陳大夫年紀大了,他也不好掙開他的手,只好任由陳大夫半拉半推地進了屋里。
一到屋里,他就不敢看沈琴清,只是站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低著頭,雙頰發(fā)燙,兩個耳朵微微泛了紅。陳大夫奇怪了,怎么剛才還好好的,進了屋就不對勁了呢?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下自家閨女。
春兒見她爹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安靜了。
沈琴清突然爆出一聲笑來,“阿離,我有那么嚇人嗎,你竟是躲得那么遠。”
阿離聽了那話,忙轉過頭來解釋道:“不是的,沒有,是,是。。?!卑㈦x急著解釋,憋紅了臉,手上下指畫著,卻是越解釋越亂,話都說不清了。
沈琴清看著阿離滑稽的模樣,再次哄笑出聲,一個沒留神就笑岔了,手扶著腰,人朝病榻后倒去,“轟”的一聲撞到了床板上。
“誒,你沒事吧!”阿離一見急了,忙沖上去扶沈琴清起來。
“沒,沒事?!鄙蚯偾鍞[擺手,嘴里還含著笑。
陳大夫見了,摸著胡子呵呵笑了兩聲,走近沈琴清道:“姑娘,你倒是恢復能力不錯,這會功夫就生龍活虎了,還能打趣阿離。”
沈琴清聽了陳大夫的話難為情地笑了笑,掀開被子打算站起身來,阿離見了忙打算扶住她,但是想到圣人的話又不敢動,左右為難之際,沈琴清已經下了榻,對著陳大夫行禮道:“清先在這里多謝大夫的救命之恩。”陳大夫扶住沈琴清的身子道:“你這孩子,身子還虛著,快回榻上去,再說也不是我救的你,是阿離這傻小子?!?/p>
沈琴清抿了抿嘴,搖搖頭道:“那也是叨擾您了,這兩日。”
陳大夫扶著沈琴清的身子道:“唉,果然是大家小姐啊,就是懂禮數,姑娘你若是不嫌棄,就先在這里住下吧,正這里就我和小女兩人?!?/p>
沈琴清再次屈下身子道:“多謝大夫你,清現在失憶無處可去,大夫愿意收留真是不勝感激了,哪敢嫌棄,這日后有什么能幫忙的只管說吧!”
“好了好了,孩子你還是先養(yǎng)好你這身子吧!”陳大夫說著就示意著一邊的阿離將沈琴清扶上了榻,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后三人就出去了,春兒去曬藥,陳大夫去看了看藥草地,阿離就留下來幫著陳大夫磨起了藥。
隨后幾天里,沈琴清就乖乖地躺在病榻上養(yǎng)著自己的病,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愈合的能力似乎很強,沒幾天就可以下床了,幫著陳大夫整理起了藥材,只是對于手上的藥材,她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陳大夫一說,陳大夫就隨口問了幾個關于醫(yī)藥方面的問題,她竟然能脫口而出,這讓陳大夫有些高興了,猜著她以前可能也是個大夫,村里鎮(zhèn)上病人多的時候,正好可以給他幫個忙,只是自從沈琴清開始問診后,村里鎮(zhèn)上的病人越發(fā)的多了,每日這屋子都排成了長隊,擠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