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分鐘的行駛,車輛終于停在了縣城剛修起來的一個酒吧門口。
刀疤臉很是得意地炫耀:“這酒吧是我們老大從省府學來的風格,整個云山縣就這么一家!還請了不專業樂隊駐唱……以后就是整個云山縣的地標了。”
面對他的得意。顏妧直接嗤笑:“這種風格的酒吧早八百年就過時了,你們老大學來的技術不怎么樣。”
“……你這臭丫頭我看你是真的活不耐煩了!”
“想動手?來呀?”
顏妧勾了勾纖細的手指。
那帶笑的表情令刀疤臉不由自主顫栗,又想到了被她銬在水管上的屈辱。
他混跡江湖多年,怎么也想不到某天會被一個小丫頭給欺負。
要不是打不過顏妧,他也不可能對她這么客氣,可偏偏這又是個不爭的事實。
百般掙扎之后刀疤臉只能沖著她呲了呲牙,怒聲道:“還不趕緊給我滾進去!”
顏妧抱著手臂:“讓我進去可以,你必須得說請我進去,否則我今天就在在這里不走了……哦對。還有他。”
顏妧順手也把封梟的手給拉住:“有我護著,你們誰都別想動他一根汗毛。”
瞧瞧這話說得多么霸道帥氣英武!希望封梟能因此不那么記恨她面上對他所有的嫌棄吧……
可惜她答應了原主要完成心愿,人設不能崩塌,沒辦法,只能在這些小細節里為自己挽回那么一點形象
封梟垂眸看著顏妧的手指。
少女有著一只最為纖細光潔的手,每個手指都修長白皙。指腹嫩滑,也的確是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任何苦。
留她在這里,也不知道是會磨滅掉她的銳氣,讓她在這里變得成熟,還是把她眼中如今綻放的這些驕傲光芒也給抹殺?
他不經意笑了笑。
這輩子也就被顏妧這么一個女生保護過,不過這種感覺意外的還不賴。
于是乎,京都封家的繼承人心安理得當起了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五色頭還謹記著老大的命令,拉下臉來說:“請吧,我們老大要見你。”
“這還差不多!”
“今天我可是陪你來的。”顏妧瞥了封梟一眼,“我這算得上是英雄救美,你可得記住了!”
封梟要笑不笑說:“你確定是英雄救美?”
“怎么不是了?我——英雄,你——美人。”
封梟被噎住。
顏妧不僅是第一個護著他的女孩子,還是頭一個說他是美人的女生。
當然,在旁人眼中無論封梟的五官有多么俊美,都絕對不可能這樣去形容他。
光是他那點漆黑的眼珠子靜靜注視著人時帶來的壓迫感,就沒有人有膽量那么說。
但顏妧不一樣。
她可是一個作精,都已經這么作了,也不可能在乎別人是否會對她的形容反感,能夠持續性的我行我素。
刀疤臉不知為何覺得眼前這一幕很是……閃瞎眼。
“你們還進不進去了?再不進去就不是我們兩個人在這里陪你們浪費時間!”
“廢什么話?我都來這了,我有可能逃走嗎?”
這個點,酒吧剛好也開業了。
不過里面的客人幾乎為零,只在最靠近舞臺的位置卡座上坐了一個帶著金項鏈,金手表,金戒指。五大三粗、胖如水桶的男人。
刀疤臉的神情立刻諂媚起來:“虎哥,人帶來了,您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虎哥端起桌上的酒杯笑了一聲:“過來坐吧……那位是?”
“虎哥!他跟那臭丫頭是一伙的,我們想著把他也帶過來任您處置!”
虎哥滿是橫肉的臉上表情不明,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那就兩個一起坐吧。”
顏妧不會在乎自己面前的是個什么人物,帶著封梟過去,坐好,抬起下巴。
虎哥先是看了封梟一眼,然后才問顏妧:“聽說你要見我,你見我有什么事?”
“虎哥是吧,你是他們的老大,而他們幾個前些天被我收拾過了,你遲早要找我的麻煩,不如我先來找你麻煩,這樣還能省點事兒。”
虎哥笑了:“……小丫頭口氣不小,你能收拾他們幾個算你有本事,但你知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比他們更厲害的人?”
顏妧傲然:“有多少來多少,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敢這么做。”
“哦?為什么?”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非法生意。”
顏妧開門見山,尤為直白。
虎哥眼里有兇光乍現,但語氣仍然保持著和煦:“我可是個守法公民,我能做什么非法生意?小姑娘千萬別胡說八道啊!”
“你到底守不守法,警察拿到我的證據就會知道了。”
正說著,刀疤臉突然沖門口吼道:“現在還不開門營業,沒看見這里面在談事嗎?”
“那……那個我就進來喝杯酒可以嗎?”
虎哥看了看沒什么特殊的小矮個男生,隨意擺手:“來者是客,讓他喝。”
顏妧一眼就看見進來男生手中握著的手機正對著她。
都直播到這里來了,還挺拼。
她裝作沒有看見,若無其事說下去:“如果你感興趣,我還可以讓你提前看看我手里有哪些證據。”
早在剛確立了要解決的目標之后,就已經通過竊聽虎二和他屬下的手機,知道他們最近在干的一些勾當。
并且,從他們手機里找到了不少有用的證據。
這些人逍遙慣了,以為他們頭上有人護著,干這些事情不會被發現。
但拿到證據對顏妧而言太過輕松,不費吹灰之力。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有趣的小姑娘,不過你所謂的那些證據我看不見得有用,就算你拿出去也得有人接收才行……”
聽出虎二的威脅,顏妧不屑道:“你以為我會找你們這里的人來負責此事?我可是來自京都!”
虎二把那酒杯往桌上一放:“我知道你來自京都,瞧不起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但那也得今天之后你還有機會把這些東西放出去。”
他滿臉笑意,語氣卻狠辣:“何況我也打聽過了,你是被家族趕到這個地方來的,你出了事……他們應該也不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