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顧松年拿著蔫掉的蘭花走進都尉府,蕭珩出于好奇,也跟著走了進去。
有旁人看到二人,不免好奇。
“白芨老弟咋和阿珩一塊呢?”
“沒聽說嗎,他倆正在查那樁超級奇葩的采花賊案哩。”
“哦哦,那白芨老弟這是要干啥?”
“我剛剛在門口聽到白芨老弟要用古法繪制出那采花賊的樣貌,好像就是通過這蘭花上沾著的采花賊的氣來繪制的。”
“這么神奇?”
“嗐,人家畢竟是凈慧大師的關門弟子嘛。”
“走走走,看看去。”
“好。”
“……”“……”
于是,一幫閑來無事的錦衣衛們就這么悄悄跟在兩個少年后面,在他們所在的屋子邊戳了一個洞,悄悄觀摩起來。
顧松年從乾坤囊中取出紙墨筆硯,側頭看到紙窗旁的一排黑影后,嘴角一抽。
笨蛋,偷看也不帶這么明目張膽的。
“白芨老弟,就單紙墨筆硯,別的沒了?”蕭珩看著那些被顧松年放在桌案上的東西,微微挑眉。
這些普普通通的紙墨筆硯,就可以繪出采花賊的容貌?
“沒了。”顧松年搖搖頭,“伯仁兄,勞煩幫我研個墨。”
“好嘞。”
蕭珩幫顧松年研起墨,看著他拿起蘭花一陣結印吟訣,不免訝異。
這好像都是古時候失傳的,白芨老弟竟然會這么深奧的訣法。
不愧是凈慧大師的弟子,厲害啊。
當捕捉到蘭花上的那一絲氣時,顧松年小心翼翼將這些氣凝聚在一起,閉目全神貫注地感知。
隨后,他提起毛筆,跟著用神識感知到的氣的走向,在紙上一筆一筆畫了下來。
他是閉著眼睛畫的,不止蕭珩看傻了,那些門口偷窺的錦衣衛也看傻了。
這……閉著眼睛畫畫兒……還真是活久見。
當最后一筆落下,顧松年才睜開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放下畫筆,將畫像推到蕭珩面前:“伯仁兄,此乃那采花賊本相。”
蕭珩低頭,看著畫像上的那只黃皮子精,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白芨老弟,你是咋畫出來的?”蕭珩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人之美,美于骨相而非皮相。而自古畫心畫皮,難畫骨。這上面的氣是他的氣,他化成人可以隨意更改自己的容貌,卻難更改自己本身的骨相。所以,我閉著眼睛尋氣畫骨,更為可靠一些。”
聽著顧松年的一番解釋,蕭珩本就不懂,現在越來越覺得云里霧里了。
“白芨老弟……可以……通俗點不?”蕭珩摸了摸腦袋。
外面的錦衣衛們也跟著點頭。
通俗點啊,他們沒文化,聽不太懂啊。
“……簡單來說,就是我根據他的氣,推算出他原本的樣子,而后畫出來。”顧松年嘴角一抽。
“這樣啊……好,我現在就去下通緝令。”蕭珩點點頭,拿著畫像便要離開。
門外的錦衣衛們頓時一哄而散。
“伯仁兄且慢。”
“白芨老弟,還有事兒嗎?”蕭珩回頭。
“這只是他的法相,他是變成人去采花的,只靠畫像,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