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傅澤川看著手里那份滿分的試卷,如刀鋒般簡單明了的薄唇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說真的,他實在無法將昨晚那個壞丫頭和好學生聯系在一起。
昨晚的事情有很多他已經記不清楚了,就連那壞丫頭到底長什么樣他腦海里都沒一點點印象。
但那一板磚拍下去的滋味,就算化成灰他都不會忘記的。
“傅先生,調查過了。”助理沈林遞過一份資料,畢恭畢敬地說,“那女孩是英德大學大一計算機系的學生,成績優異,是班里的學習委員。”
傅澤川接過資料,不過剛看了一眼,就覺得鼻子一癢,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好好的,為什么會打噴嚏?
莫非有人在罵他?
沒錯,的確有人在罵他。
簡小沫從出門到醫院,這一路上心里一直在暗暗問候著昨晚那個狗男人。
可惡,就墻上那幾個大字,害的她收拾了大半天,直到現在她的手腕還都隱隱作痛呢。
不過,狗男人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貌似還挺漂亮的,看的她都想讓他替自己抄上幾天作業了。
剛從電梯間出來,簡小沫就聽到媽媽病房那邊傳來了一陣尖酸刻薄的叫罵聲。
“顧南煙,你這賤人,你怎么還沒死?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我警告你,簡展鴻現在可是我的男人,和你這賤人再沒半點關系了,你別想從他那拿到一分錢!還有,你少在老娘面前裝瘋賣傻,馬上帶著你那小野種滾出北城,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簡小沫一聽,眼底赫然浮起一層薄薄的冰花。
她剛想沖進病房,卻聽到“砰”的一聲,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緊接著,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女人把神志不清的顧南煙從病房里拖了出來。
那女人她認得,正是簡展鴻續娶的妻子鐘綺媚。
不管鐘綺媚怎么打,怎么罵,瘦成一縷輕煙般的顧南煙都沒任何反應,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簡小沫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而顧南煙,更是她最后的底線!
她一個箭步沖上前,直接抬起腿,惡狠狠的向那女人身上踹去。
鐘綺媚沒有防備,肥碩的屁股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差點沒直接裂成兩半!
她痛的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是懵的。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踹她堂堂的簡家太太?
“你給我聽好了!”簡小沫一把將如行尸走肉般的顧南煙給拉到身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坐在地上那個女人,冷冷地說,“你再敢罵我媽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給抽歪了?”
聽了這話,鐘綺媚這才回過神來。
反了,可真是反了!
賤人的女兒,竟然敢踹她堂堂的簡家太太!
“我就罵了又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樣?”鐘綺媚一邊罵著,一邊氣呼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老賤人生了個小賤人,你和你媽都是賤人!來啊,有本事抽我啊!”
靠,見過找錢的,找關系的,簡小沫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找抽!
不過,既然對方有要求,她覺得就必須無條件滿足,誰讓自己那么善良呢?
于是,“善良”的簡小沫揮起手,用盡全身力氣,惡狠狠地抽了她兩個耳光。
兩巴掌下去,鐘綺媚徹底懵了。
估計她大概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吧。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整個人像只受了刺激的野狗,立刻呲起了白森森的牙齒。
“小野種,竟然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一邊咒罵著,一邊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吃著簡家的飯,花著簡家的錢,竟然還敢打簡家的人!”
不是不想還手,通過剛才的交鋒,鐘綺媚清楚地知道,這狼崽子的力氣遠遠在自己之上。
這種必輸無疑的對決,傻子才會硬上呢!
簡小沫冷冷一笑,眼底皆是不屑的神色:“麻煩你搞清楚,這些年來,簡展鴻從未給過我和我媽一分錢!”
“如果不是你這小野種找展鴻,這老賤人又哪里來的錢住這么好的醫院?”鐘綺媚像頭發瘋的母狼似的,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別給臉不要臉!”看著她那瘋狂的模樣,簡小沫心底燃燒的那團火焰越發的旺盛了起來,沒好氣地說,“就你們這群牲口,光聽到名字我就惡心的狠呢,我還會主動去見他?滾,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
她一用力,直接將鐘綺媚給推出了幾米開外。
老虎不發威,還當它是病貓啊!
更何況,簡小沫從來都不是病貓,而是只無法無天的狼崽子。
如今氣場全開,就連盛氣凌人的鐘綺媚看了都不禁有些心驚膽戰,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這一退,直接撞到一不明物體上。
她嚇的打了個冷戰,迅速回頭,只見身后站著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一看那男人,鐘綺媚眼睛騰的一下亮了。
她仿佛看到久違情人般激動不己,扭著那水蛇腰便撲了上,委委屈屈地哭訴著:“姐夫,你終于來了!快,你快把這對不要臉的賤人給趕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