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緹年紀小,不曾在外闖蕩,沒見過大風大浪,她不知道虞樞恒的事情能鬧這么大,但是被陛下罰去舒州這種事情,她居然后知后覺,此事有多重要。
去舒州這次,她一直默默無聞,她能感覺到,舒州跟她無關(guān),這是大人的事,是兄長的事,她沒干過也不想干這事兒,正好讓兄長處理了吧。
只是她迷茫的時候,都不敢跟云匪說,見到云匪的時候,千言萬語最后都變成了漠不關(guān)心,因為她怕,怕自己亂說帶來麻煩,怕再被陛下罰到什么地方去。
如今云匪的出現(xiàn),讓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說話了。
“姐姐……”蘇緹小聲嘟囔。
“你犯了什么錯?怎的被禁足了?”云匪并不敢往好了想,蘇緹則是老實交代:“還是虞叔叔的事兒,爹爹罰我不許出府,我悶在房間不出去,爹爹就干脆也不許我出房間……”
云匪嘆了口氣,她并不想插手,便見蘇緹突然補充道:“但其實我知道,府里沒人敢攔我出去,我是自由的。”
聽上去沒什么事,云匪便換了個話題:“你在舒州沒好好玩兒吧,我?guī)У母T聘庥脕硌a償你吧,……蘇緹,你想和我說話的時候,就盡管說。”
云匪從不煽情,她一般都是認真的。
……
“朕剛好要找你,舒州一事已了,洛王問斬時日無多,但具體的朕想找你跟蘇墨也一塊兒談?wù)劇!标懶兄墼趦?nèi)殿來回踱步,等到聶明辭出現(xiàn)才停了。
“陛下如此急切,怎么不見蘇墨也?”聶明辭甚至不關(guān)心洛王何時問斬,說白了就是總感覺自己被算計著,卻也只知道自己被算計著。
“先等等他,朕還有一事。”陸行舟說罷便坐下了,案上堆積的折子不知閱了多少,他揉揉眉心,煩悶著剛剛怎么就命人清理了案上的東西,連同茶盞都拿走了。
聶明辭聽這話也不是很期待,只是說:“陛下回回特別對待我和蘇墨也,就不怕朝中有人妄議?”陸行舟笑了笑,說:“朕繼位以來,朝中妄議聲何時停過,朕會怕這些?”
“你是不怕。”聶明辭笑道:“我就是怕哪天因此遭人毒手。”
陸行舟抬起頭,心想著原來不是為朝政著想,自己還是高看他了……“你確實得提防有人暗算。”
聶明辭不跟他說笑了,不然正事都要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到底什么事?”
回歸正題,陸行舟便提了和親一事。
大霜公主與陸行舟,大約從降生,便沒有追尋幸福的權(quán)力。
陸行舟所謂的要事,便是大霜要提前送公主入京,大婚之日,就定在四十九日后。
“大霜擔心公主不適應,先送來住段時間,是這個意思?”聶明辭聞言便問,卻見陸行舟臉上淡淡的笑意還未褪去。這和開玩笑的笑大概是不一樣的,聶明辭最后一點良知都要用在竭力不把“陛下您今日頗像一只發(fā)那什么的那什么”這句話說出口。
“……大霜提前送公主過來,朕必定要好好招待,宮里怕忙不過來,所以找你輔佐。”陸行舟看似正經(jīng),聶明辭的心里滿是“你這么大的皇宮找不到人輔佐?”
“實在是屬下愚昧,不知什么地方能幫到陛下。”聶明辭冷冷道。
“陛下,和親的事情不容懈怠,我提議加快處理洛王案,以免后患。”蘇墨也的聲音響起,不知是何時來的,也沒人通報一聲。
陸行舟見聶明辭眉頭緊蹙,忙說:“公主到了你便會知曉。”
至于洛王案,現(xiàn)在還沒有處置,其中必定有隱情,“洛王不處置,也得顧及王府和王妃吧?”聶明辭正色道。
“朕已下令,圣旨這會兒也該到王府了,無需擔心。”洛王妃乃是名門閨秀,不知在這種時刻,她心里如何想……
陸行舟看向蘇墨也,決心盡快處理,早日問斬。面對蘇墨也眼中的不可置信,陸行舟道:“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蘇墨也扯了扯嘴角:“……是。”